格凸幽情

2015-08-27 14:17 | 作者:东山老杨 | 散文吧首发

——初识摆架河

早在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刚到县城中学工作不久,就从学生作文中看到关于“摆架河”的文字,那字里行间透露出的摆架河之美,大有“海客谈瀛洲”的意味,令人神往。

直到九十年代初,学校开设“社会实践活动”的教学内容,这才有幸和一帮学生,到了那神往已久的地方——摆架河。

记得那是在季时节,野生的小樱桃快要成熟时候。三十来个学生自己组织,自带行李、炊具和米菜油盐,从县城坐客车到水塘,然后从水塘背着行囊徒步而行。到了坝寨,几个好体育的同学,借停下休息的时间,还和小学的老师开展了一场在当时那所学校算得上规模空前的篮球赛(他们平时根本凑不出够打全场的人数)。赛完篮球,走累的同学也休息好了,大家又翻山越岭,继续往目的地赶。一位个头并不高大的同学,背了一部组合式的卡带录音机,一路播放着音乐,每当大家都累得几乎走不动的时候,他就播放一些节奏特别强点子特别重的,让大家又振作起来。到了一个山口,虽没有风,也没有森林,却分明听到一种奇怪的宛如林涛的声响,仿佛阵阵劲风在茫茫林海中激荡回旋,浑厚、空旷而激越,“林涛声”在耳畔萦绕,却不知来自何方,来自多远。过了十多分钟,我们又走了一里多路,到了一个巨大的穿洞面前,那林涛声变而成为清晰的流水的巨响,从穿洞的那一边,从不知有多高的山脚下,一阵一阵,向上冲腾,又折过那巨大岩洞的穹顶,震荡着我们的双耳。

穿过巨大的山洞远远看去,前方一脉大山,峰峦起伏,或尖利,或圆钝,山色与天色勾画出的轮廓,宛如文人墨客书房里搁置毛笔的石架,我想,这应该就是摆架山了,学生作文中所说的“摆架河”,大概是因此而得名吧。

我们又沿着那高低不平的山路艰难地往下走。有的地方,石块之间夹着的土地还容不下整个脚板,你根本不敢下脚,只得踩在岩石上,好在岩石经过当地人长年累月的踩踏,已磨去了锋利的轮廓而不至于伤脚。有的地方,从上向下没有合适下脚的距离,只得跳着前进。有的地方没有石头,全是泥土,可是太陡,太滑,又只得让长年在山间摸爬滚打有经验的男同学攀援着树枝藤条先下,然后搀扶着把女同学接下去,有时甚至是男同学用手垫着女同学的半只脚底,才能下行得一步两步。

就这样,一边紧纠着心,一边冒着虚汗,说笑声、吁嘘声伴着背篼里锅碗瓢盆无节奏的撞响,不过是里把山路,我们竟然走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到得河边。说河,那其实根本不能叫“河”,你找不到主流,更看不到河面,全是大小不等的分支,越过上面的石块,直冲向下面的石块,没有丝毫回旋,又急转方向,直冲向下面的石块,溅成一片片的白沫。我们在来路上大老远的地方就听到的那“林涛声”,原来就是这水石相搏的巨响!

再往下走了一程,水流绕着山脚转弯处,才有几片勉强可以“安营扎寨”的地皮,同学们顾不上恢复山路上消耗的体力,放下所背的东西,径直走到水边,用手捧着那流水喝得个痛快淋漓;或者,捧水径直泼洒在脸上,把咸涩的汗水荡涤得一干二净。

脸洗好了,水喝够了,已是下午四五点钟的样子,有的同学才喊饿——自从清早在县城吃了早餐出来,大家一路上就没有停下来吃饭,都只顾得上赶路、看山、说笑,也未看见什么餐馆之类的地方。

说“安营扎寨”,其实也不过是有几个可以用岩石支起锅儿鼎罐煮饭做菜的小旮旯,和几片可以铺上树枝杂草够三十多 人“睡”的地盘而已。大家于是分头工作。有的折下水边本来就不多的芦苇,也不加修整,折来树枝连带着树叶,或扯来其他野菜、杂草,铺在一起,再铺上垫单,那就是“床铺”。有的窜进树林找来干枯的木柴,有的找几块石头支起锅儿鼎罐,马上生火煮饭;有的洗菜切菜炒菜。有几个什么都不会做的,就继续到河边玩水。善于学习的,在别人不会注意的地方找块岩石坐下,或细笔摹丹青,或豪情赋诗文;有几个带了相机的,赶紧装了胶卷,处处都是美景,“咔嚓”“咔嚓”照个不停。

我在山石与水流之间,上窜下跳,准确地了解每一个同学在做什么,检查他们所处的环境会不会发生危险,提示他们千万要小心,注意互相照应。在各处“巡视”和“安全监督”之余,我也深深地为大自然的美妙陶醉了。

许多山石之间,水流湍急地坠落成白的水沫,水沫坠落到石头根下,变幻出一个个大小不等深浅不一的潭,潭水清澈见底,一尘不染,碧绿、凛冽、亮丽,宛如流动的碧玉,水底的石头也是一尘不染,还可以清晰地看到倒影的波纹。有一个两三米宽十来米长的不规则又不知有多深的水潭,一股颇大的水流,从高处迭宕而下,在潭中激起一溜长长的洁白如瑞雪或如高原蔚蓝天宇中纯洁的白云般的浪花,渐远渐平静,直至融入碧绿的水中。那景色实在太迷人了,我顾不了那么多,找一块勉强可以蹲的石头,一跃而下,赶紧叫同学过来为我拍照。照完相,问题来了:从上往下轻而易举;我要从下面的石块再跳回上面的石块,可是上面的石块斜对着我,又一直被激起的水浸润,满是青苔,猛力踩上去的结果,必然是滑落到湍急而不知底下情况的水中,极其危险,思来想去,竟连尝试都不敢;为我照相的同学想伸手拉我,可我们两人手臂无论如何伸展都够不上。那同学看我十分无奈,又叫来了两位同学,看了半天,还是没有办法把我拉上去。后来我才想到,让他们找来一棵较大的木头,稳稳地搭在两块石头上,我再扶着木头跳上去,他们在上面全力接应。折腾了半天,终于上来了,我一场心惊,一身冷汗。令人遗憾的是,后来向同学索要那张照片,因为胶卷的问题,竟然报废了——不仅浪费了表情,更浪费了机缘——我今生今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到那地方去,再照那么一张美妙的风景照了!也许,世间最美好的东西只能在记忆里,在人们的头脑中,而不能完整地呈现在眼前!那张未得到的照片,后来一直让我遐思无限!

那一餐饭,吃得狼吞虎咽,但是大家都觉得特别香。因为都饿了一天,又是同学们自己做的,更因为是在那样美妙的大自然的怀抱中,用那出自大山深处的母亲乳汁般清甜的摆架河的水。

吃完晚饭,天还未黑,有的同学收拾炊具,有的同学又到各处寻找自己的美景,有的则带着我们在水边钓螃蟹。钓鱼,我旁观过,钓螃蟹,我这还是第一次听学生们说。方法其实简单之至,找一棵便于手持的芦苇,把一端十来公分长的一段破成两半,夹上一小片生猪肉,把猪肉伸向水里的洞穴或石缝中,只需一两分钟,不管有无动静,往上一提,一只河蟹正贪婪地咬着那猪肉,被钓了上来。捉下螃蟹,再伸入水中,再钓,钓不上了,就换一个地方。就这样,我和几个同学,到天色黑净不能再钓的时候,竟然钓了四五十只半盆螃蟹。好奇的女生用小树枝拨弄着玩,一两只被拨出,在地上乱爬,她们不知所措,发出一阵阵尖叫,引来男生把蟹捉回盆中。那螃蟹,我小时候也曾捉到过一只两只,玩耍一番就丢弃了。现在这么一半盆,我就不知道怎么处置了。还是一些学生有经验,他们说,用油炸了吃,是一道美味。

后来大家围着篝火,海阔天空、东西南北、历史与未来、现实和虚无,只要能说的,都各施所长,各尽所能,闲侃了好久,我借口说有些困,到“床铺”的一个边上躺下“睡觉”了。其实,我只是想把自由畅谈的空间让给他们。

不知过了多久,部分同学也已睡下。还有十来个精力富余的,就把那半盆螃蟹用菜油炸好,全吃了。跳皮鬼们,吃螃蟹也竟然想不到让我也分享一只半点。我也不破坏他们的和谐,静静地躺着,听着。也罢,吃螃蟹的口舌之味,任凭他们咀嚼,而那种情境中的人生意味,怕只有我个人独享了。

吃完螃蟹,他们全都睡下了。黑里的大山之中,除了湍急的河水冲击山石的巨响,其他都是静悄悄的,甚至静得让人产生恐怖的感觉。那水石冲击的巨响,这时正好为躺下的人们或催眠,或伴奏。然而,那一夜,对于我来说,睡觉?那是根本不可能的!我一人领着三十来个尚未成年的学生,不分男女,在野外露宿,这还是平生第一次,又是在那样险恶的自然环境中,周围只是大山、森林和河流,还有野生动物,或许还有猛兽,从来路看,一旦发生事故,天亮以前我们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和外界联系的,完全凭我们自己,怎么应对?又还有谁能和我这唯一的老师分担责任?我在“床铺”上躺着,闭着眼静静地听着他们,准备着随时应对可能出现的无论什么情况,就这样迷迷糊糊地直到天亮。

还好,奇妙的大自然让他们都安静地睡了一晚,湍急的河流除了湍急,并没有涨水,还是用那样巨大的响声为他们伴奏,让他们安睡。我的心终于如悬着的巨石,平稳落地——人与自然就是如此和谐,什么无法预料的事,都没有发生!也许根本就不会在我和这帮学生中发生!

第二天,大家早早地把饭弄吃了,收拾行李,向河的下游转移。

我们沿着一条极为难走的山路,严格地说,那根本不是路,只是当地人种地多踩了几遍的地方,岩石还是那么锋利,一里多路大概走了半个钟头,进入一片坡地。那其实也还没有完全成为“地”。大大小小高高低低的嶙峋怪石,间杂着大大小小高高低低的树桩,隔出一个一个的土旯旮,泥土都没有被挖过,却有着或直立或被折断或歪歪斜斜的玉米、小米等的秸秆。那些树桩,矮小的大多已被烧成火炭或烧焦了外表,大的或米把高,或人把高,只被火熏黑了表皮,但全部都已枯死,根部又长出了些嫩条,有些地方还可以看到躺在地上未及烧掉也未及搬走的大木头。那是当地人刀耕火种的结果。选中了那片林地,胡乱地把树木、杂草砍倒,晒干了一把火烧过之后,勿需开挖,站在合适的位置顺手把玉米、小米等的种子一撒,中途不需什么管理,秋后听天由命地有多少就收多少,所以那庄稼的生长也是疏密不均杂乱无章的。这样的荒地,一旦开挖过后,失去了树林的保护,水一来,疏松的泥土流失殆尽,最多也就只能种个两三年,两三年过后,地种不成了,那原生的树林却不可能恢复。为了两三年的一点点收成,毁了那么一片原始森林,生态破坏到不可逆转,真是得不偿失啊!

我们各自找个合适的地方,休息了十来分钟。趁着都能看见,我清点人数,少了两位同学。按他们的体力状况,那么一点距离,再慢也不至于掉队十多分钟,情急之下,我赶紧安排在场的班干临时负责,自己一人沿着来路,连跑带跳,一路呼喊着那两位同学的名字,始终没有听到回音,一口气直跑到那安营扎寨的地方,没有人影。又一口气连跑带跳,呼喊着那两位同学的名字,赶到同学们休息的地方,原先大家单程就走了半个钟头的“路”,我一个来回仅仅用了十分钟,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景啊!大家看我心急火燎的样子,赶紧把情况告诉我:原来那两个跳皮鬼,因为自己体力好,没有跟着大家一起走那条“路”,而是顺着河边走边看。我又是一身热汗,一场心惊!

我们一边往山下走,一边看着河两岸的风景。

先前丝丝缕缕湍急的溪流全部汇集成了一条河流,河水从嶙峋的石块上翻滚而下,把石头脚下的泥土冲击开,形成一个个千奇百怪的水潭。其中有一处,高约七八米,宽十多米,水从巨石上翻腾而下,成为一片洁白的水花瀑布,就像垂挂着的大棉絮,均匀、松软而厚实,又像洁白的云彩,方整、纯洁而浓密,根本看不见一丝一毫的水色。

最大的一个水潭,宽有几百个平方,边上水浅的部分尽见水底沙石的颜色,向中心逐渐随着水的加深,变成淡绿,而后深绿,而后淡蓝,而后深蓝,到中心的部分,竟变成深蓝中带着油黑。那水深,看得见沙石的地方就有一米多,深绿的部分已有三四米,再到那深蓝中带着油黑的部分,就不知有多深了。

河两岸的峭壁上,长着许多我们认识的和不认识的树木。有一种植物,就长在石壁上最接近河水的地方,叶子像棕树,叶子与树杆相连之处也长着棕皮,最大的树杆只有大拇指般大小;叶子是翠绿的,两片叶子之间的节修长得正如翠竹,而不像棕树那样紧挨着;树杆也像翠竹一样光滑而翠绿。我从小在山里长大,经常砍柴,山里的树木也认识不少,可我们家乡没有这样大的河,地势比这里要高,没有见过这种东西,听学生们说,那是“棕竹”。我们再到河的下游,在河边就可以捡到被河水刮下山崖干枯的棕竹,根部长出不少分枝,就像龙头一样,树杆光滑,正好做拐杖。

有些树木,也长在临河的峭壁上,峭壁没有一点泥土,树杆参天挺拔,树枝虬曲飘逸潇洒,树根或粗大或细长,顺着树脚下的石缝向周边扩张,找到空隙,即刻钻入,扎向岩石的深处。大大小小的树根就这样牢牢地“抱”着树脚下的岩石,有力地支撑着树杆,让那树杆和树枝,伸向蓝天,托起一片蓝天。

我们下到河边,在一片宽大而稍有些平坦的丛林中放下行李,从附近的地里抱来油菜杆,密密实实地铺在一起。又砍来合适的树杈,插在地上,上面再搭上横梁,再搭上小木棒,再从附近的一大片野生芭蕉林中砍来稍老些的芭蕉叶,像瓦片一样盖在上面,看上去原始、质朴而又富有野趣的美感,做这件事的同学第一次完成这样的“建筑”,都很得意,躺在“柔软”的油菜杆上,仰望着上面碧绿而平顺的芭蕉叶,海阔天空地闲聊着。然而好景不长,只个把钟头,那芭蕉叶就失去水分,萎蔫蜷缩得狼狈不堪。

大家稍事休息,又开始到河边自由活动。那样的河水太迷人了,但是,俗话说,“欺山不欺水”,水下的情况,树根、石块、夹缝、洞穴、深度、旋涡,这些一概不得而知,再加上刚出洞不久的水,冰彻骨髓,适应能力不是很强的人,下水游泳是非常危险的。所以我一再嘱咐同学们,只能在看得清水底沙石的边缘地带游泳。我们五六人选了一片水面较宽阔水流平稳且不深的小潭,虽不够畅游,但可以尽情地洗澡,那一尘不染的河水,冰彻骨髓,把身上的尘污汗垢荡涤一尽,将先前的劳累驱赶得烟消云散,让我们倍觉清爽而精神焕发。

我们又一路玩耍到那最大的潭边,正好有一位当地人在钓鱼,钓了半天,只钓得七八条一二两重的小鱼,那鱼身浑圆而长条,鳞甲细得几乎看不出来,油亮油亮,太诱人了。我们和他买,他一直推辞说太少了不肯卖,见我们不放弃,才说山上守庄稼的草棚子里还有两串“火把鱼”(当地人零星弄到小鱼,就用竹签穿成串,放在柴火上熏干,叫做“火把鱼”),我们让他一并拿来,给了五元钱(这五元钱已经是高价了,当时中级教师一个月的工资还不到三百元呢)。那熏干的两串鱼,也就十来条,干瘪弯曲,一种暗黑的油亮透过表面零星的柴灰散发着,还伴随着鱼腥与火烟混合的独特香味。我们三十多人分成两大桌,刚钓的就连鳞也不刮直接煮鲜鱼汤,火把鱼则用糟辣椒煮后再烩豆腐,一桌只能得到一味,那份量其实少得可怜,动作快的尝到一点,动作慢的就连边也沾不上,但是大家都发自内心地觉得是美味,都十分高兴。

这第二晚上,我们安营扎寨的地方离河水远了些,地面也比较平整和开阔,铺垫的油菜杆也比前一天晚上的芦苇和树枝细软得多厚实得多,大家都睡得很好。我也不像前一晚上那么担心,也睡得很好。

第三天一早,大家起来把饭弄吃了,就收拾行李回家。跟来的时候相比,没有了菜米油盐,担子轻多了,但是,在山间玩玩耍耍走了那么长时间,也是够累的,尤其是住在县城的女生,大多没有经过磨练,刚走完油菜地开始爬山路,就有同学已经很疲惫。在一片没有大岩石的山坡上,杂草已被火烧光,只有被烧糊了表皮的一些小树,为了提起大家的精神,我就和几个体力好的同学打赌,预定一个目标,他们走山路,我不走山路,我说保证我先到。结果,四五百米的距离,同学们走那蜿蜒而上的山路,我就在被火烧过的山坡上随意选一条线,径直奔向预定目标,四五分钟一气猛窜下来,我比他们要先到分把钟。其他同学看我们比得起劲,精神振奋,也加快速度跟上来。但是有两三位女同学始终掉在大队的后边,我等她们上来一看,其中一位个子瘦小的女生,脚已磨破皮了,痛苦难堪,两位同学搀扶着,所以走得很慢。我和她们一起走在队伍的最后面。那位女生很想停下来作长时间的休息,但我知道,那种情况,一旦停下来,就会越休息越不想走,和大队人马就越差得远。我说我背着她爬山,也许是在那么多同学面前碍于面子,她无论如何都不答应,她们一再要求我先走,我此前有了两位男生没有跟上大家的惊险,就以无可争辩的口气说:“今天的最后一个只能是我!”她们一听,也别无他法,只好坚持着,走一会歇一会,歇一会又走一会,我始终在她们的后面,绝不超前一步。就这样,她们最终还是坚持着爬完那一两公里山路翻过了那最高的一座山,到了山关口,一阵春风迎面吹来,是那样的凉爽,是那样的惬意!

在后来三四个小时的艰难跋涉中,大家一路帮扶一路走着,一路谈论着内心的感受,一路唱着不搭腔调的歌,下午三四点钟,我们终于平安地回到了公路边。

老师和学生,在这样的大自然中谋生、观赏、探索、磨练,必然会有惊险,也是一种和谐。我们在这样的惊险与和谐中,增长知识,提升能力;发现美好,学会担当。现在想来,前人所说的“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意味太深长了!

其实,我这里所说的,还不是风景区的格凸河,只是格凸大河从燕王宫入洞以后,历经漫长的地下通道出洞之后的那一段——小穿洞。

2015年8月8日完成于深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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