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林归来话山水（外一篇）

散文两篇

桂林归来话山水

记得小学课本上有“桂林山水甲天下”这么一句。我常想：甲天下的山水到底是一副什么模样？狗不嫌窝烂，儿不嫌娘丑，是人总觉得天下美景无一能比得过自己家乡吧。今年6月上旬，学校组织高三年级部分教师去桂林和湘西旅游，当然旅行费用得教师们自掏腰包，学校只指派专人带队负责。想来也觉寒酸之至，心里不是个滋味。人比人活不成，马比骡子驮不动。看人家外单位，让去外地参观学习都懒得去。经常外出，都已厌倦之极。而我们则求之不得。

这次旅行我们是饥不择食，选错了旅行社。行程、游玩安排上问题颇多：坐了五个日夜的慢车，腰酸腿困；在景区满打满算也就游玩了四天多。而游玩也不过是蜻蜓点水、走马观花，许多景点与我们失之交臂，实为憾事。游玩一趟，到如今也说不上个子丑寅卯来。归根究底，是旅行社为了赚更多利润，在时间和景点数目上玩猫腻，把大部分时间安排在赶路上。

乘普快列车从西宁出发到成都，再转乘成都至桂林的列车。其实相比于甘肃青海的荒秃冷寂，火车一到四川，眼前景致就截然不同。不论大小山丘，都覆盖着绿色植被，各种灌木和乔木密密麻麻从山脚铺排到山顶。树木之间夹着杂七杂八的花草，山间谷地和沟壑里，村落不断涌现。村落周围不是树林就是稻田，水汪汪的稻田随地势高低布列，不时看到老农在田野里扶犁铧耕地和妇女们插秧劳作的身影。满眼尽是绿色，心内颇觉清爽。

在桂林南站下了火车后，我就与从军校毕业后在驻桂林某部工作的大儿作了电话联系，晚上在桂林夜市上的一家餐馆里，他请了老师们一顿丰盛的夜宵。饭菜多为桂林当地名小吃，且花色品种繁多。期间他与一同乡战友不停地举杯劝酒，尽了地主之谊。他的高中是在我所任教的中学上的，尽管在座教师们没有谁教过他，但也极尽缱绻之情，感谢母校及教师们栽培之恩的话语说了无数遍，场面气氛活跃，双方热情很高。

桂林地处广西东北部，是广西一座极为重要的城市。以前曾为全区首府，一度是区内政治经济军事重镇。

据说桂林的得名与桂树有关。在桂林市区随处可见桂树，且桂树的四个品种丹桂、金桂、银桂、四季桂在桂林无所不具。到每年八月，满城桂花开放，香气袭人。游人如织，煞是好玩。

桂林地区属喀斯特地貌区，是石灰岩岩溶地区，海拔140~160米。岩石山随处可见，不论是市区还是下属郊县内，到处有山。山形无奇不有：有的似巨柱，挺立天地间；有的似宝剑，直刺苍穹；有的像动物，总能让人说出个所以然来。有的独自耸立，形单影只；有些攒成一排或一堆，合成一个整体造型。市区内的众山，有些人能凭手脚或器械绳索攀上；有些你只能望峰兴叹，莫之奈何，可山顶又有信号塔之类的东西，怎么弄上去的让人百思不得其解，最终我想，正如张家界太子山上的电动小公交车，是用大型直升飞机吊上去的吧。人有时确能胜天，没有辜负万物灵长的称谓。这些岩石山形体各异，从脚到头都生长树木和其它绿色植物，让人睹之赏心悦目，心中又漾出一种境界来。

市区内街区、建筑物、公园及别的人工景点似乎也乏善可陈， 不说也罢。独秀峰山底隧洞内一游后，只见到些太岁文化碑石和文字介绍挂板。转至山后就见到桂林贡院，看到古时举子们的生活学习用具及考试用的屋室。你要感觉一下古人科举考试的氛围也可以，但收费。有些同伴去攀登独秀峰，想在峰顶一览桂林城美景，我因体力不支作罢。回头又参观了一处喀斯特溶洞，里面空气湿润，气温较低，灯光璀璨，钟乳石造型奇特且各具风姿。参观者摩肩接踵，络绎不绝。有些人伸出手指评点不休，有些人发出一连声的惊叹。自然之奇，委实无奇不有。

终于等到乘大船游览漓江了，“美不美，漓江的水。”那天早晨太阳升起不久，天空湛蓝，江上清风吹拂。放眼望去，远处的连山、江流和游船，似乎是一幅绝佳的山水画，美得让人振颤。我俯身看了一下漓江的水，感觉不是忒清澈，颜色较深沉暗淡。那时还没到暴雨季节，上游原不该有山洪或泥石流暴发，是谁污染了原本清澈碧蓝的江水呢？乘船往阳朔荡去，行了不久，当地导游小姐眉飞色舞地给我们指点起江山来。说请看那几座山像不像几匹骏马，对面那山又似不似一位苗家阿姑，远处两排山夹着的那座山峰形态像不像一尊观音？一路上什么玉女峰、望夫崖、九马画山，让人目不暇接，看得发呆甚至顾不上喘气。船到半程，快要拐大弯时，导游小姐急忙说，大家回头瞧瞧远处正对面的那几座山峰，然后再掏出你们钱包里的二十元纸钞，看纸钞背面印的图案与我要你们看的山峰江水图景是否一模一样？

其实不论到哪儿游玩，我最不感兴趣的就是前面那些牵强附会臆测拈连的说法，不过是姑妄听之、随意睹之罢了。要说这，不知各位读者有没有去过青海尖扎县的坎布拉景区，那里有座李家峡水库，其水面上趴着一只体型巨大的万年神龟，颜色赭红，形似神也极似。让人睹之心跳加快，诗情大发，可当地导游也愣是没给我说过一句附会的话。

这一路上，山峰连绵不绝。有些似五指朝天，有的似伛偻老人，有的确也似一些常见动物。反正形态各异，千奇百怪。山上植被特好，放眼望去，山和水都绿成一片，且各有层次。天空碧蓝，太阳当空，江风徐徐吹来，顿觉一身凉爽。我大叹一声：美哉，漓江！漓江的美，是天空、奇峰和江水多元组合之美，有柔美、秀美、妩媚的美，更有刚健豪壮的美。美中不足的是，快到阳朔的那半截子路上，发现江边山体半山腰处当地居民毁掉原有植被开垦出田地并种上农作物，这不能不说是好女儿脸上一片疤，大煞风景，人为破坏了漓江景区整体的美。

终于到了阳朔市。下船上岸，一行人急忙去漓江支流白龙河上荡竹排，时间约两小时，门票钱每人一百块。竹排上有罩棚及桌椅，在一公里长的水路上游客一边乘竹筏游荡，一边观赏两岸风物，满眼所见无非是村落、山水、游人。我们一行十八人分乘三个竹筏，上筏前有些人已在私人摊点买了劣质塑料水枪，到筏子上一看竟备有简朴耐用的竹制水枪，尽管玩后收费，但面对只用几下就已损坏的塑料水枪，大家有些懊悔。到河中间，各筏子上的水枪都吸饱水，朝别的筏子上射去，一时里水龙横空交舞，大家顾头却露了腚，防前面却有水龙猛乍乍从后面袭来，躲不胜躲，浑身衣服湿透，冷得直打哆嗦。有人就大骂起来，叫骂声、笑声、吵闹声在河流上飘荡，不绝于耳。每个筏子上都有一位身着民族盛装的苗家或壮家阿姑，给游客讲民族生产生活习俗及恋爱婚姻习俗，顺便唱几首本地山歌，也兜售随身带的民族小物品，还陪游客照相，每陪一次要十元钱。

回到阳朔市区，离晚上看大型歌舞演出还有半天时间，我们便满街巷转悠，有的去购物，有的找景点拍照，有些人由于难熬酷热便攒堆喝茶灌啤酒。等进入歌舞表演场地时已是晚上九点多，身边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待我们在露天观众席上坐定时，由著名导演张艺谋创意并执导的大型歌舞节目《印象刘三姐》的表演就拉开了帷幕。灯光组合奇特无比，有近景灯光有远景灯光，有平面型的集束灯光也有立体交叉组合灯光，灯光颜色各异且不时转换。节目背景是漓江的水和远远近近的山峰。舞台设计最让人琢磨不透：一会儿是一江浑水；一会儿江面上是几百条舢板组成的阵容，数百个演员一边划桨一边歌唱；一会儿江面上又浮起许多固体的舞台，上站无数各成阵形的演员，边舞边唱；一会儿几只灯光炫美的彩船从江面上浮过；还有一只船上置一个月牙型的舞台，上有一妙龄少女翩然起舞。听说这节目以前是女演员裸体表演，后受一国外华侨游客指责批评，才给穿上衣裤。歌舞表演道具甚多，就说不时在江面上铺开的彩布就达数十条，让人咂舌不已。歌舞表演既有一人独唱独舞，也有数十数百人的合唱合舞，还有领唱与合唱的组合。自始至终，表演者身着当地民族盛装，一板一眼，及其投入地表演。一举手一投足，从不含糊匆促。歌舞表演均注重地域民族特点，充满原生态意味。歌如天籁之音，舞似天仙妙舞，220元一张的门票，买得也还算值吧。演出当中。随着灯光切换，不远处如直刺云霄的一把把利剑似的岩石山时隐时现，让人觉得变幻无常，神秘莫测。

观看节目时，只有我带着高倍望远镜，但同伴们夺来抢去，我愣是没瞧上几回 。大家说还是老毛想得周到，否则远点的画面只能模糊观赏。

等乘大巴离开阳朔回到桂林的旅馆时，已是夜里十二点多。怀着好奇、刺激和满足的心情躺下，一夜美梦连连，早晨便懒得起床，但总得起床呀，上午按导游安排去固定商店购物，中午时分得乘大巴急匆匆去柳州，然后换乘柳州至湖南张家界的火车。一路又可观赏高山、峡谷、森林、大江、高架桥、村落和稻田了。南方的山水确是另有一番韵味，让人品咂不已，慨叹不止。

再见了，奇美的桂林；再见了，可圈可点的漓江山水！

魅力湘西行

我们一行十八人是游览完桂林和漓江后乘火车至湘西的。

首先到张家界。张家界景区位于湖南省西北部武陵山脉中的张家界市武陵源区境内，由张家界国家森林公园以及索溪峪、天子山、杨家界自然保护区组成。

在进入中国第一个国家级森林公园——张家界国家森林公园之前，沿路看到一些猕猴跑来跳去，憨态可掬。有的在路边铁栅栏外涎着脸向人讨要吃食，有的两三只攒堆玩闹，有的在路边山岩上静坐沉思，仿佛一位哲人，有的或坐于大树枝头抓耳挠腮或在树上窜上跳下。路左侧尽是国内外名人题字，被刻在石碑上，石碑依次排开。一路走进来，爱好书法的我重点关注碑刻书法，至于文字内容，倒没记下多少。

黄石寨景点海拔1200米，人们有言：“不上黄石寨，枉到张家界。”到底怎么上，众说纷纭，莫衷一是。有人主张徒步攀登，说既来此一趟，就该亲身体验登山之乐趣。有人说该乘缆车，因为论年纪大家都撂掉四十说五十了，等你登上黄石寨时，气喘吁吁汗流浃背，还有啥精神气儿游览后面景点。另外坐缆车的快，靠11型攀登的慢，游览步调不统一，时间也不好安排。

意见不一，只好分两拨出发。有几位年纪稍小、身强体壮的男女徒步登山，而我们钻进缆车快速上山。不过我有恐高症，不论在泰山还是张家界，坐在缆车上尽量往一排座椅的中间挤，并且抬头看着前面或天上，大气不敢喘，话都不敢说。一系列举动惹得同伴发笑。再看他们，胜似闲庭信步，一点也不紧张。半道见有人一手握缆车吊绳，站立于工作车上，上半截身子在车外，边上山边抬头查看缆车运行线路，这让我叹佩不已。到山顶，先看五指峰，感觉实景比画报和影像资料上的更是好看。清晰，亲切。端直的五指尖上均有树木生长，奇秀可爱。这里无论身边还是远处峰峦，都被层层叠叠的绿色簇拥，空气清新，光热充足。接着登上山头一座楼的顶层，放眼望去，远近景致尽收眼底，开阔的境界足以扫除平日生活工作带来的污浊、低俗和郁闷。接着观览雾海金龟、仙女散花、双门迎宾、情人峰、六奇阁等景点，兴致正高，心情愉悦，自然谁也没感到疲困。

在山顶一餐厅用过午餐后，便开始下山。我和四五个人选择徒步下山，只容两人并行的石阶路不知有几千级石阶，一路下来尚有不少小景点，边走边驻足观赏拍照。半路上看到一些抬游客上山的简易竹木轿子，两轿夫顺着较窄的石阶路气喘吁吁抬上来，走半截子路就坐在路边歇缓，头上青筋一起一伏，看得清晰。这钱也委实不好挣啊。

下得山来就钻进金鞭溪峡谷。近八公里的徒步游玩，身体尚能承受得起。金鞭溪是天然形成的美丽溪流，因金鞭岩而得名，溪谷植被繁茂，溪水四季清澈，被称为“山水画廊”、“人间仙境”。沿途游览了金鞭岩、神鹰护鞭、劈山救母等十余个景点，到水绕四门才算走到尽头。当晚住在武陵源小镇，饭后已是傍晚时分，华灯初上，我和同伴老谭到镇街上闲逛，一路看见的不是宾馆就是洗脚按摩室。街上行人稀少，享受洗脚按摩的尽是外地游客。回去洗个热水澡，美美睡了一觉。

第二日早晨，去游有“峰林之王”之称的天子山自然风景区。天子山风光旖旎、景色秀美、景点众多。为统一步调，有效利用时间，领队坚决要求所有人乘缆车上下山。到了山顶，乘坐电动中巴走几里路到景点。首先游览集自然与人文于一体的贺龙公园，里面有一座高大雄伟的贺龙石雕像。雕像前有一匹石雕黑马，不论人还是马都形神兼备、惟妙惟肖。贺龙元帅长一副八字胡，手攥一只大烟斗，似在沉思什么，神态安详、和蔼。到元帅墓前，鞠躬行礼之后，我又绕墓三周寄托自己的崇敬和哀思。接着观赏御笔峰、仙女献花、石船出海等景致。站在一处山崖上观西海石林，数不清的石柱或高或矮，错落有致，在上午和暖的阳光下，参天林立。石柱头上皆有一顶绿树编织成的帽子。最可爱的还是左近矗立的一根四棱形石柱，柱宽三四米，柱高约三四十米，顶端孤单单挺立着一棵松树，树干粗不过十公分，小伞盖张开，在山顶清风吹拂下不住摇曳，煞是可爱，一时里观景观得目呆神痴。身边数码相机闪动快门的咔嚓声此起彼伏，响个不停。游客们的惊叹声、喊叫声不断传入我耳。

后来去看传说中天子（一被古时官府百般欺压、被苛捐杂税拉夫抓差所逼以至无法生存占山为王的土匪头子）最后走投无路时跳崖殒命的地方。几座石峰紧挨着身子站立，不管峰底还是峰顶，都用树木等的绿色植被装饰，秀丽险奇。最后信步登上天子山至高点天子阁远眺天子山全景，别是一番感受在心头。然后在阁中赏观国家级书法家、张家界画院副院长所创作的书法，还与他聊书法艺术，此行收获不少。

乘缆车下到山脚，众同伴坐小火车去游览十里画廊，去看采药老人、三姐妹峰、夫妻抱子、金鸡报晓等景点，而我由于身心俱疲，懒得挪步，就在景点门外吸烟静等。

随后又紧赶着去竹炭馆购物。进馆后先由馆内工作人员培训并推介产品，再自由购物。我买了一大盒杜仲茶外加几条用竹纤维织的毛巾。据说如今许多地方的导游没有固定工资，只是介绍客人去指定商店或市场购物，然后按游客人头数及购物多少拿提成。

完了再去自费景点土司府游玩。土司府在张家界市区内，院落占地面积很大，屋舍挺多，且建筑样式各有不同。我们登上了当年土司居住和办公的高楼，该楼依山而修筑，有四五层高。楼里墙壁上挂着一些文字介绍牌，还有当时土司管辖地的古地图。另外陈列着当时一些生活用具以及作战兵器、官文史籍还有土家族普通男女服饰以及巫师的法衣用具。顺便翻了摆在书店柜上售卖的诸如《赶尸》、《放蛊》之类的书籍。边翻书边听讲解员介绍神秘的湘西巫蛊文化，一时毛骨悚然，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我虽不是纯粹的唯物主义者，但这类异端邪说确也无法相信。楼上有一些小商店售卖小型旅游纪念品，我懒得搭理。从楼顶后门出楼后又去看土家族“哭婚”节目，完了又去看一古榨油坊。一整套的设施，比如凭牛力碾碎油籽再压制成籽料饼然后榨出油来的工具一件都不缺。一圈游览完毕，已是午时，去土司府餐厅吃土司宴“十大碗”。虽然与我们河湟谷地菜肴的口味大不相同，但也大快朵颐，一饱口福。

最后一站是凤凰古城。乘旅游大巴去古城之路上，经过芙蓉古镇和古丈县，只在古丈县一茶厂停留一会儿，品茶买茶。到吉首市已是傍黑，路灯已亮。吃顿晚饭，然后急匆匆赶往凤凰，到县城是晚上十点。登记旅馆后，同伴们由于疲累都不愿意去观古城夜景，而躲在房间里攒成堆喝啤酒。青海人都是青稞酒泡大的，普通男女一次喝二斤高度数白酒不在话下，俗语还说“青海的麻雀也能喝三两哩”，只可惜这些年麻雀纷纷扒着火车上了新疆和西藏，白茫茫大地一片太干净。有趣话传播，说若干年前有研究机构做过调查研究，得出结果是在全球范围内白酒消费量莫斯科第一，中国青海西宁市位居第二。还说火车顺陇海铁路驶向青藏高原，经过省份不同，鸣叫声亦不同，到西宁，喊的是“喝死，喝死，喝死”。这么说来啤酒更不在话下。我看完夜景回来后，发现满房间都是空啤酒瓶，也不知灌了多少扎。

夜晚的凤凰城别具风采，灯光灿烂，连江水都映红了。沱江左手边密麻排开的小楼不是宾馆就是餐馆或火锅城，还有几家舞厅霓虹灯闪烁，一会儿是彩光透出，一会儿又一厅漆黑。咚咚嚓嚓的乐曲声隔老远也能听得到。如今各大中城市里影院舞厅生意黯淡，人们普遍懒得去这种地方，认为呆在家里看看电视上上网既实惠又惬意。而在边城里歌舞厅尚如此红火，让我感触良多。沱江右手边是一临江而建的古城墙，墙后就是古城店铺和民居。各家店铺依然开着，售旅游纪念品及土特产。我在看了一座灯光映照下的古城门之后，又登上跨江大桥，观赏良久，以灯光、江水及古城为背景，让人给拍了几张夜照，接着回宾馆房间。

第二日早晨起来就去游览凤凰古城。城区中街巷及民居建筑保持着古城原貌。我们在凤凰城标志性石碑前留影后，就进了文学大师、中国乡土文学之父沈从文先生故居，其次是民国总理熊希龄的故居，还有陈氏故居、杨家祠堂以及古城博物馆、崇德堂、万寿宫等景点。观看了古城戏台上表演的以当地民族婚俗为题材的节目，末了钻街巷，登阁楼，还在被央视报道过的贾氏姜糖店买姜糖。街上当地居民手持盘子，售卖自家卷的土匪烟。什么田大榜烟，钻山豹烟。见此情景，便觉得湖南人特聪明，会来事，能见缝插针，抢抓机遇。一抽发现是生烟，口感硬，干不转。但由于盛情难却，再加上价格便宜，一条三包只卖10元，就买了两条。不过我是经再三打磨砍价后，以一条6元的价格买的。转罢古城就去沱江上乘木船游玩，江水不深也不急。顺江水漂了两三里，一路欣赏江边悠悠晃过的吊脚楼，还有远处寂静的白塔和山峰树木。大师代表作《边城》中的各种意象便涌上我脑海，分明看见前面划着小船的那苗家阿姑就是翠翠，她一边慢悠悠地划桨，一边盼着傩送突然出现在眼前。他也许明天来，也许不来，但等待可是人生常态，是与生俱来的啊。我感觉此时自己已经进入一种格外恬淡静谧的氛围、一种禅定境界。身边人说着什么，已与我无关了。过两三天就是端午节，这里将举行龙舟竞赛，因此有两条大龙舟在江面上飞来驰去地操练，鼓声咚咚，两条龙舟上的壮小伙们正齐心协力地划桨，训练强度委实不小。猛抬头看见一江边吊脚楼旅馆三层处，挂着一条白布横幅，上面有这样一行字格外醒目：“本店概不接待日本人！”我被吓了一跳，心想，也是一种民族气节吧，这气节任何年代都不可或缺啊。

后面没事干，还没到中午用餐时间，只好随同伴们上了修筑于跨江大桥顶部的一座茶楼。茶楼是木结构的，内外皆华美高雅，里面有许多桌椅，你可喝喝茶、吸吸烟，亦可临窗静坐观赏山水树木民居，这真是莫大的乐趣呀。

期间还去凤凰新城的街巷里转悠，忽然迷了路，一伙人像没头苍蝇似的撞来撞去找所住旅馆，折腾半天后，走下一个坡道，我便喊叫起来：“前面那不就是！”

终于得和中国最美的小城说再见了，我依依不舍，坐着旅游大巴离开古城时，频频回头，想把古城的一切摄入脑海，留在记忆的最深处。古朴美丽妩媚清雅的凤凰城还有沱江、吊脚楼、龙舟、白塔，再见了。

2012年11月15日写毕

作者：毛宗胜，男，汉族，49岁。是青海省作协和语协会员，中学语文高级教师。从1985年以来，发表各类文学作品若干篇首。现在西宁市湟中县县志办从事县志编写工作。邮编8116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