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向暖,筑爱成巢

2014-04-19 16:37 | 作者:十年河西 | 散文吧首发

我对应接不暇的变化时常呈现一种毫无意义的抵抗姿态,生活似乎并不对我产生怜惜之情,依然按自己的节奏行进,这让我感到无奈

街上,车辆和行人,继续像早上一样喧嚣沸腾,滚滚向前。嘈杂和凌乱,如同跌落羽翼的蝴蝶,在城市狭长拥堵的街道,徒然挣扎,直到溃败,归于沉沦。

有人说,最好的情是在他的世界里沉沦与堕落,就像赵四小姐的爱情沉沦在张学良将军的生命里,就像杨过的爱情沉沦在小龙女绝世的清纯善美里。经过那么久的日月了,你有没有一点点为我,沉沦或堕落于我的温情暖意里?于我,并不希望你为我的喜好而让自己受到委屈。但心底里还是愿意接受你主动向着我的方向靠拢。只要你愿意,我自是欢喜。同样的,你也不会希望,我为你自由奔走式的生活方式而彻底放弃自己。我们两个,一直以来,就是这样以天空和大地的形式,相望和相守,存在和需要,呵呵,我们是天地合美喽。

蓝天和大地的爱情何等壮美凄绝!两个相爱的人遥遥相对,永无相聚的时刻,他们的爱情是人世间最美的画面。所以,有人说“天长地久”。谁能说,不相聚便不相知,不想见便不相惜?看看蓝天和大地的爱情,来微风低语,有骤倾唱,秋来百花传情,有飘舞蹈,这些都是他们爱情最华美的乐章,只是,他们不懂而已。

就像,那天,同学聚会为我不平,骂你太狠心肠!我笑笑替你解释。他们不懂,咱不怪人家。

昨晚,你打来电话,述说正在从西藏飞往广西南宁的中转站——重庆,等待转机。我感到惊讶,短几天,西藏的气候还没适应过来,又回广西干嘛?你说,这次行程来去总共只有三天时间,在重庆转机时,你利用空隙去两路公园拍了几张照片,发给我看看。听你这样说,我良久无语。

那里你还记得!

很多年以前,我曾去过,那时你没时间陪我,我一个人在陌生的城市,行走在山清水秀的两路公园里等你,等你,一等就是一整天,公园里每一条小路,每一座小,每一丛花草都留下了我的足迹。我不敢到别的什么地方去,因为全无方向感,害怕迷路给你添麻烦,而那时候,我还是你,都不能安心打的代步。这么多年,你还记得件事,觉得有所欠缺么?那是我今生第一次一个人出远门,从北京到重庆几千里的路程,坐了火车的硬座,一路奔你而去,见到你的时候,整个人都散了架子,而你却没时间陪我,哪怕一个上午也好。我在公园里独自走了四天的时间,又独自回家。决定和你在一起以后,而我,好像一直没来得及真的和你计较。

时常会问,在我们之间又没有爱情?你爱我多一点,还是我爱你多一点?这样的问题,你从不明确回答,只说,我们两个是在合适的时间遇到的最适合在一起的人。我说,总是我利用假期去看望你,那么,是我爱你多一点。我这样说,你却不肯承认,说自己要是有假期也会和我一样,有晚上的交通工具决不等到天亮。那好,就算你爱得多一点吧,我不和你计较。

也真是。换做我,像这三天紧张的行程,会抓紧每一刻时间躺在宾馆舒适的房间休息,绝不会跑去公园拍什么照片,只为发给我看看,那个曾经让我像只流浪猫一样到处溜达的公园如今是个什么样子?这样的傻事只有你才会去做。我说,你傻。你一直以为我是开玩笑呢,原来是真的傻。傻不傻呀?我说。眼睛里却腾起一层潮湿。原来,你无论走到哪里,我依然在你心里呢。我又自作多情的感动了。

照片发过来了,好像,那里的小桥显得瘦了,好像那条小路越发深了,好像那座山顶显得肥了,好像那棵桂花树显得壮了。

我把照片一一存起来,收在空间私人相册里,一个哪怕走到天涯海角都能被你看到的角落。只要我愿意,你随时可以进来。我的空间永远是你思乡时最近的家园

我说自己是猫性的女子,深爱自己的一个人。冷了,乏了,累了,便执意要寻一个温暖地方儿。像极了小时候,奶奶养过得那只老猫,整个冬天做追逐阳光孩子,从窗台到炕头再到鸡窝顶上,只要阳光懒照的地方都有她的身影。

昨天,家里的暖气炉子坏了,不能再修,换新的要再等几天,店主说,要专程从广东运过来。屋子里没暖气,一个人舍不得开空调取暖,所以,好像屋子里比外边还要阴冷一些。这个周末儿子没回家,周五的晚饭电话说,学校里组织集体北大参观感受名校氛围,电话里语气少有的淡漠,漫不经心的汇报说,自己这次考试得了一等奖,学校奖了一支很漂亮的钢笔,要留着给我用,下周就拿回来。呵呵。儿子在什么时候学会和你一样,就知道用这样让我心花怒放的小把戏哄我骄傲,各式各样的笔是我的最爱啊!我说,你送的那支我还没舍得用,他的就留着让他自己用。儿子遭受回绝似乎有点不情愿笑说,别人的就收下,我送的嫌不好?我笑颜如蜜并不解释,好在电话里他也看不到我的喜形于色,被他看到一定觉得我太欠城府。儿子低低自语,说以后一定送一个比你那支好的给我。我心中又是一阵窃喜,这孩子和你之间依然有微妙的关系呦。他是否在嫉妒你的那支金笔的分量,那可是在山西太旧建设中三等功臣的奖品呢!其实,只要是你俩送的于我来说,都是珍宝。我窃喜,不单单是他离开我以后更加懂事,而是他小小年纪却懂得低调,含蓄,勤勉,质朴,得意时不张扬,低迷时不气馁,嗯,比较满意,是我所期望看到的。他是我们两个人的军功章呢。也是你今生最美丽的荣誉。他是你和我之间季节轮回里最美的和弦,他是你和我生命年轮里铭刻的春风骤雨和飘雪,他是今生今世我和你等待在遥远距离之外唯一的心灵驿站。为此,我每时每刻都愿意把他佩戴在生命最显赫的位置上。心里。眼里。笑容了。

现在我每天都关注小城天气变化了。近来将连续出现雾霾天气,天气预报提醒人们尽量减少外出活动。每天去上班都见到这样的情景:行人种种,无论天空是否阳光暖照,都对着自己采取重要防护措施,口罩、防毒面具频繁登场,遮掩的神秘令人感觉不安,这个有着几十万人口的小城,通往北京的高速路据说今年十月就要开通,听说首都机场要搬出来在附近修建,房价一之间从原来的四千多猛涨道六七千。街上行人车辆突然从地底下冒出来一样,多到稠密。去年秋后,政府下大力度扩建了城市主要交通干线,把绿化带拆除了,这样,整个城市里几乎看不到一棵树了,冬天还好,如果夏天一到,我们每天上班下班,路上一点绿色的阴凉也没有了,我们是否要变成烤红薯。受城市变化影响,我将调整生活长远计划,暂且放下贷款购房计划,房价再怎么猛涨也将与我无关,我对缺少树木花草的城市充满抵触情绪。

下午三点多钟,从家里走出来。走到街上时,对着天空看了看,太阳已经被错落有别的楼体挡在城市外边了。

太阳仿佛并不甘心,一心想要穿透厚重的遮挡,钻进城市腹地里来。按说城市也是阳光的家园,从什么时候,水泥丛林将她拒之门外?她再不能坦荡荡穿行在城市的每个角落。阳光是坚韧的行者,她似乎并不为此气馁,今天,她一改自己的秉性,执意做个怕羞的女孩儿,掩了半边颜面,只露一块窄窄的额头和眉眼,在墙角,在极高的天上,依然笑颜如花。一朵含蓄的吝啬绽放的花。

我先是站在院子里,仰着头,对着天幕收拢了一下目光,然后,才放目远方。天幕上灰暗的像抹了一层蜡染,又像写意画的底色,晕染了整张纸面。天空,一轮月亮半圆,像被打磨的几近透明的玉片,若隐若现的挂在天上。月亮和太阳在这样的季节里,是宇宙门前两盏遥遥相对的灯笼,一个灿烂温暖,一个冰清玉洁。天空因为有了她们的守护变得生动妩媚。如果是艳阳高照不会出现这样的景色吧?

我正翘首观望,老天念我,似心生怜惜,远处丝丝缕缕的云被风扯得越来越薄,只是一瞬便变得明亮起来。云如飞絮,淡蓝的底子越发显得干净。这正合我的心意,在这冬末春初春寒意未消的午后,一心想到外面的暖阳里去沐浴。

胃里还是肚子的什么地方,纠缠着无法言说的内乱。有病,从来都是舍到最后的时刻,如同:等待果子熟透,就让它挂在枝上,越是红的鲜艳,越是醒目。你说过,这样的想法是不好的,就像养虎为患。我说,最好是能病给你看,在你回来的时候。我的阴谋也是为了多一点关爱自己。

在一个街道的拐角,有大片的阳光,从敞开的高空跌落下来,没来得及完全稳妥飘落,便被楼角撕扯成碎片。一些洒楼房的阳台上,一些挂在楼顶,还有些细碎如絮的斑驳光影撒到地面上,几位老太拿着手里的马扎向这片光影的世界寻来。她们时而抬头望天,时而又瞅瞅脚下,终于各自捡了一片温暖披在身上,坐下去时,脸上有着满足的笑容,缓缓地舒展了无尽的话题。我不能和她们去争抢这一点的阳光,转身向城外走去。

城的最西边,有偌大的一个菜市场。小城里最开阔离家最近的一片地方。走到的时候,却也是四处高楼耸立迫使阳光不能顺畅抵达了,地面冰冷阴暗寒凉,太阳明亮的光焰只在远处的屋顶上跳跃,一片诱惑的光明只能遥遥祈望了。

不远处,又一片新开盘的小区正在筹建,吊车沉重的轰鸣,电锯尖锐的嘶叫,夹裹着烟尘的气息如隔世幽魂,诡异,隐晦。无处躲藏。

极目远眺,楼房与楼房的缝隙里,几点零星的树影,挣扎、生动、瑟缩、萎靡。一派唯恐性命攸关的模样儿。它们是我心底不尽的忧伤。这样的情绪从春天树木发芽,到冬日叶落枝寒,伴随着城里楼房的高度与日俱增起来,从未停止过。。

城市终于以一种坚硬挺拔的气势矗立在我们的生活当中,乡村渐行渐远。

现在,我只能通过不停的行走才能寻找到一片温暖的阳光。

“我想要带着你私奔,在一个叫做‘不知道’什么时候的时候”。

我是在走向野外的路上产生这个想法的,因为心底里欢快唱起这样一句歌词,估计是我自己写的。突然有了这样的想法,嘴角立刻上扬轻轻浮现出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微笑。我被这念头鼓舞着蠢蠢欲动手舞足蹈,并加快脚步。只是,眼下实在有点冷,我需要阳光的温暖和照射。

工作之余,会特别强烈的想和一个小孩玩耍,他带给我的快乐无与伦比。比如,现在,一个人走在去野外的路上,去寻找阳光的时候。可是,他不愿这个时候出来陪我。他身体还有点娇弱,我也不想他吹了冷风感冒。

很多时候,一些事你就不能过多去想,一想成真啊!尽管方式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美好。这不,在经过一个下午寻找阳光的行走之后,我又一次为他的到来提供了机会。好像我并没有期待以这样一种方式见到他,但还是对他的到来表现出满心的欢喜。

晚上回来,似乎也没有吃任何危险性的东西,或许,只是因为整个下午寻阳光不见,吹了一肚子冷风的缘故,从早上起床到中午,几个小时的时间都在重复一件事,不间断的——跑去厕所。一趟紧连着一趟。嘴里的的白开水还来不及滋润喉舌,下边已经有了便感。仿佛,胃和肛门之间从来没有一根细长的通道。

有些担心,怕自己不能独立完成从家到医院的行走。电话来弟弟帮忙。如此情形他颇感意外恐慌,竟说,打120吧。他这样说怕是乱了方寸。他是四个轮子的汽车跑来的。

他是在任何时候都能笑的出来的人,这时的担忧却写在脸上。还好,他想到了大姐——我的一个朋友,并自作主张打通了电话。有大姐在,弟弟心里开始轻松活泛,幽默风趣笑话不断,我只得抱紧肚子,并严重声明:不许再让我笑了,会大小便失禁的!他们两个带我去医院急诊,医生开了长长的药方。

冰冷的液体顺着血管流进胳膊里,从中午一直到晚上。五瓶液体源源不断的注入血管,冰冷彻骨,心底发寒。却想:那些并不怎么宽敞的管道,一下子流入这么多液体,会不会像洪水泛滥成灾,冲毁我的堤岸,而我要溃不成军!?把想法说给大姐听,大姐淡然而笑。

弟弟忙着赶去公司,电话叫来小侄子和他的妈妈。小侄子不到两周,还睡着,不知是半路上睡着了,还是他妈妈把他的乡直接转移过来。心里愧疚羞惭,很不过意。大姐自责:说是自己疏忽,忘了告诉弟弟,她已经跟单位请假了,可以在家关照我。

阔阔妈妈找来暖宝充电后压在输液器的管子上。身心渐渐回暖。

很多年了,病着,有人在身边还是第一次。

面容素淡,不露声色。

阔阔是我给小侄起的名字。只有我一个人叫。

我希望他的一生行走于天地之间,天做窗,地为床,山川树林做围墙,心胸坦荡,沐浴阳光。

每次,我喊:阔……阔……,他便一脸害羞,满屋子转来转去找,看他的样子我很开心。

他们全家叫他永昕,(永鑫)我从没问过是哪两个字,我对我不感兴趣的事不会深究。弟弟说,花钱起来的。 我却还是觉得我起的名字好一些,于是,他们叫他们的,我就叫我的。

阔阔跑来跑去跟着帮忙,一刻也不消停。终于发现喷花的水壶也可以对着人喷,便欢天喜地的拿来喷大姐,喷妈妈。大姐躲起来,对着他关上阳台的门。他获得胜利的喜悦。他的妈妈一边躲闪,一边叮嘱他:去喷花。阔阔很听妈妈的话,跑去喷花。一颗高大的绿萝,我自己用了三年的时间养了起来,已经高达屋顶。也许,他觉得喷花一点也不好玩,花一点反应也没有,干脆跑来喷我。我安静地躺在床上,一点动静也没发出来,可是,他发现了我,并且认定我不做反抗。他对着我的脸猛喷,我只好用被子蒙了头,他开心激动哈哈大笑。地板上到处都是水渍的时候,他终于尽兴的摔了一跤。他的妈妈帮他狠狠的教训地面。眼泪还挂在脸上,便雨过天晴了。

大姐被他从阳台上拽出来时,又发现了更有趣的武器——晾衣服的杆子。于是,拿在手里对着大姐一通挥舞,大姐这次不再躲避,拿出输液的工具要给他打针,他吓坏了。转过来讨好大姐,对着床上我藏在被子底下的双腿胡乱敲打,我把腿缩上来,他只几下就把晾衣架子的脑袋打掉了一边。我见了,恐吓说,一定要他爸赔偿。他想一想,歪着脑袋一字一顿说,“我——修。”于是,蹲在地板上,用力把掉下来的枝杈安回去。大姐拿了一条胶布给他,缠了半天,手一挪开,便又掉了下来。大姐说,这下非得叫你爸爸陪姑姑一个新的。”他不服气,站起来,很用力地大声说,“长大——修。”他妈妈急忙过来帮他,笑呵呵说,听到了吧,我们长大了再修。我被他折磨得笑到强忍。两周零三个月的小古怪,这样多的诡计。

天气预报说,今天依然继续雾霾天气,连续阴转多云,气温将继续下降,提醒大家外出加衣御寒,预防感冒。

输了三天液,我的身体回复如初,小侄子和他妈妈还有大姐每天都过来陪我,屋子里人多,开一会儿空调,一点也不冷了。

病彻底好了,才打电话给你,不是把病情讲述给你听,希望你分享阔阔这小东西带给我的快乐,我尽力搜寻语言躲闪开输液的事,还是被你听了出来,从我依然虚弱的声音里。你显然有点恼怒了,质问我:大冷的天气干嘛要去野外?我呵呵笑着解释道:春天不是快到了吗?老燕很勤劳,捡枝衔叶好筑巢呀。

呵呵,你懂得。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