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清明之历史埋下的伏笔

2012-04-04 10:24 | 作者:大细菌 | 散文吧首发

思维伏在你们木质的骨灰盒上,我年轻的身子脆弱了起来。想必是多日未曾缅怀你们的缘故。一二。九借历史的笔墨写下了今天的和平,画出了山间的橄榄枝,你们的一二。九于是不再寂寞,因为那天,你们留下了伏笔,为今天写满了诗行。

记得生命与你们作别的那一天,一切都是乱糟糟的,几天后才渐静下来,你们都相继走了,剩下我一人坐在书桌前,思维沦陷在北平城的缩影里,想要去找寻点什么,并据此来思念你们,可我的回忆痛苦的,笔尖淌出的字迹早让你们不在的身影湿润了。你们这些年轻人啊,为何走得那么匆匆,留下的几张写满痛苦的稿纸还依附在历史陈旧的抽屉中,几次徘徊于拿起稿纸再放下的举动中,最后还是擦不净心中的泪水,就索性让自己再深深的怀念起你们来。

生命中的一些日子,我几次劝自己不要再读鲁迅的文章,结果还是忍不住读下去了,怕因为文字伤感而引发我这个平凡人的躁动,从而打扰了你们亡魂的清净,倒不是对鲁迅先生怀有情绪。国民党反动派和日本帝国主义已经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你们用生命来维护正义,就不该再被打扰了。

细细算来,再过几天,离你们告别世间之日已七十四年之久。记得那天没有,寒冷却多了不少,豆腐坊的小张又在院外吆喝,伯母就叫出声来让你去买一些,你没应半声就拉门出去了,因为你许久都没有回来,伯母就蹒跚出门了。哪里还有你的影子,路那端,天灰灰的,掺杂着小张的吆喝声,伯母像根柴似得立在那,寒风打磨着她的嘴角和花白头发,她好像听见了你的声音,从远处游行的人群中传来的,可她不敢确定,只是好像。直到小张打烊回来,你也没回来,于是伯母再也没有等到你回来,留给她的只是那个匆忙的夺门而去的背影和无限的思痛。那年或许你才十九岁,再小一些也是有可能的,正值青年少,你不敢告诉母亲你已经决定参加示威游行的事,你怕她知道后会把你锁在屋里,从而你的国情怀就在屋里发霉变质,永远得不到解脱了,所以你抓住每一个可以欺骗她的机会,希望在青年团中有自己的身影。终于那一天,你被逮捕了,冰冷的铁棍抽打着你的身躯,你很疼,你明明可以叫出声来,但你还是把牙咬得那么紧,最后,你眼中带着反动派给你留下的丑恶面孔和对和平的渴望离开了世界,留下的却是点燃卖国贼手中皮鞭的爱国热情,一点点碎灭着。那一,北平城不再有你的声音,可你嘴角流下的鲜血却永远留在了北平城的记忆里,奏响了响彻云端的愤怒,不可忘却。

那一年,你们总是说要多一些挣扎与吵闹,少一些沉默之言,而真正要验证你们这番话,从中找到理由,却又显得难以适从,因为我不得不再一次提及你们的离去,这是怎样的一种悲痛!怎样的一段历史!怎样的一二。九!

“停止内战,一致对外”的呼声让本已年轻的你们更加的奔放了,就像灾难中奔出的精灵,用正义和勇敢说明一切,让凝聚力来为胜利做奠基,国民蒙难,作为国之栋梁,你们难以安心啊,所以请宽恕我即将脱口的一句话,那就是:充满知识和热情的身躯总是会在苦难中前行着、燃烧着,青年学生的愤怒也因时代的需要在酝酿着,随时准备着挑战。因此,我想你们也是这样的迫切并焦急着。十二月的北平,早已不见秋的影子,天潮潮,地湿湿,长安街和王府井在午夜过后的几个小时里,静得有些吓人,寒光中你们结队前行的影子重演着,你们中的一些人还将继续走下去,而一些却永远告别了这些熟悉的街道,最后继续走下去的人中还会倒下去一些,可是,在你们的身后,和平之光却在一点点汇聚着,它期盼有一天,经历了战争与鲜血,路过了厮杀与侵略,最终看到希望,这或许就是一个国家赋予青年的神圣思考,思考着如何用生命论证存在的合理性,论证世界原本就是平静的。

然而走的人终归走了,走了就再也回不来了。我的心纵然痛苦着,却难以挽回失去的一切,对生者而言,已经没有更多的选择,历史既然埋下了伏笔,为今天谱写了辉煌,那我们就该记住历史的伤痕,为之倾怀,为之燃烧着我们的生命,没有理由离开,血染的历史,你我都不该拒之门外。

人们都说,每只蝴蝶都是一朵花的轮回。起初我还不相信,细细看来,是有些蹊跷,要不,你们怎么总出现在我里呢?所以我想,死亡是一首诗,是生命化为永恒的延续。你们是答应我快乐才走的呀。七十四年的风,刮不走的东西就再也刮不走了,那些走了的人们留下的火光,我们拾得起多少?曾经属于过去,而过去却拨开了乌云,撑起了今天的艳阳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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