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10-22 21:28 | 作者:朱建锋 | 散文吧首发

朱建锋

一抬头,秋就高高挂在树上了,带着几丝忧郁,不言不语。

秋是落寞的孩子,形单影只,独来独往,像被人们遗忘的影子,心怀感伤

记得去年的秋还历历在目,而今转眼又到秋天。去年的秋际,我正在武定小城,在一所小学实习。当时在一阁租住的房里,一个人上课下课,独来独往,虽似自在,却有许多苦楚。租房位于南街,在靠近车站一头的一栋洋房的二楼,室内粉刷后我还是新客,空气极为潮湿。被子像吸足水的海绵,习惯光衣入睡的我索性穿了外衣睡,但也在半里经常醒来,醒来后全身冰冷。

精神和肉体抵不过失眠的折磨,我就把复印店打来的一些破文章一片一片撕下,像树叶一样让它们燃烧起来,结果片刻温暖过后,房间依旧潮湿,被子依旧像吸足水的海绵。而且,室内还弥漫着讨厌的呛人烟雾,像催泪弹一样把我的眼泪催落下来。接着尝试了许多方法,比如在夜晚或午后大街上阳光灿烂的时候把门和窗子打开,但一切都于事无补。那个秋天的阴冷忧郁与我的生活息息相关,交相辉映。

在秋肆虐的这样一个阳光灿烂午后,我的回忆可以往更早一点或更远一点展开。也就可以早到我的年少,还可以远到多年未见得咱啦。从满眼的秋味里看去,21世纪最初几年,可以看见我穿着破烂地行走在咱啦路上。那条通向乡镇中学的狭窄而尘土飞扬的路,并未模糊遥远。

我总记得,乡中学教学楼的影子,会在秋凉里显得落寞而孤单。教学楼背后的那片场地,也把望眼欲穿的形态暴露出来,显得郁郁寡欢。乡镇的秋天,阴凉而令人心悸,以至多年后,还让人忘不掉逃不脱。比如那天,邻班那个乡镇的女孩,一脸的美丽,一身迷人。只因她站在秋里,恬静而优雅。她与秋共舞,秋已悄悄钻入她的身体,她已化成秋的一部分,因此她的瞳仁才会开出似秋的菊花。

又比如那条羊肠小路,以两个小时零三十分钟的路程,横亘在咱啦与乡镇中央。走在那条小路上,回头多少个秋,衬着寒酸的衣着,衬着饥饿的肚皮。哥哥的眼神,在那些秋里,深深令我感动。在多少个秋的绝望里,我同哥哥一路走来,因此暂时忘了恐惧。

我的恐惧,与秋紧密相连。而我的秋,也总是与哥哥难舍难分。因为秋,也因为哥哥,我记住了所有的绝望与希望,记住了孤寂和温暖。

循着记忆之门,在咱啦那片故土上,秋就落进了我的眼里。咱啦的秋阳光刺眼得紧,暖里透着落寞。假如能找一片干草地,素面朝天躺下,便可与秋更近。那时,天空又高又远,银河飘渺而曼妙。望着秋的天,思绪也很自然地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咱啦的秋色令人难忘,咱啦那些安于秋风中的山水草木,更令人难忘。甚至那些远去了的人们,男孩,女孩,老人,小孩……今日的面容,已不再是那时的他们,而秋天,我也仅仅在记忆中与它亲近而已,其实,我离开故乡太久,因此也离秋天越远了。

秋,在异乡的天空下,某个阳光灿烂的午后,轻轻触动了我,于是又忆及那些刻在我心灵深处的过往之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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