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

2016-11-08 10:54 | 作者:心照不宣 | 散文吧首发

妹妹那时还很小,由于时间久远,我已经记不得她的模样了,听母亲说她生得鼓脸膛,高鼻梁,大眼睛,非常惹人喜

那年天,妹妹得了重病,我和父亲、母亲一起带着妹妹去城里看病。妹妹那时好像是得了肺炎,脸红红的发着高烧。那时还没有解放,家境拮据,大医院看不起,小医院医疗条件很差,找个大夫胡乱开了些药,便把我们打发走了。

回家的路上,妹妹躺在平时用来拉货的马车中央,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没有一丝声响。我环顾着四周,一片光秃秃的田野,很少有,土壤干涸地冒着烟,看不到行人。还没等回到家里,妹妹便断了气,我的亲妹妹就这样悄悄地去了。

十几岁那年,我家里来了一位远房的堂妹,像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样,这位堂妹着实让我欢喜了一阵子。她中等个头,眉清目秀,嘴角总是挂着甜甜的笑。在堂妹临走的前一天,我请他到剧场看了一场二人转,她显得非常欣喜,不住地念叨着:“宁舍一顿饭,不舍二人转!……”那天晚上,她着实笑得很开心……

几年后的一个天,我来到堂妹家做客,那是一栋夹在两山之间的砖瓦房,房前屋后的菜园子,像几片绿地毯错落有致地铺在地面上。第二天天还没亮,堂妹便早早起来忙着为我磨豆腐,那虽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但我吃起来却非常爽口,直吃得我的肚子闹腾了好几天……

一年秋天,突然接到了堂妹的来信,说她的丈夫死了,那年堂妹应该是四十几岁。次日下午我赶到了堂妹家,看到了院子里停放着一具刚刚漆过的黑色棺材。坐在旁边的几个吹鼓手演奏着令人心碎的哀乐,棺材前有几名“哭丧客”捶胸顿足地在嚎啕大哭……

第二天是堂妹夫出殡的日子,太阳还没出来,突然哀乐声响了起来。只见八个人抬起了棺椁,向西边一处布满着血红的枫叶的山麓走去,有几个人挥动着手臂,不停地向空中抛洒着纸钱。后面尾随着的哩哩啦啦的亲友,和着悲切的乐曲,踏着碎步,逐渐地消失在已经凋零的山林之中……

翌日,我告别了堂妹,我注意到堂妹的脸色十分的憔悴,泛着黄晕,目光有些呆滞。我印象中那么美好的影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我的心里涩涩的,苦苦的,好长好长时间没能振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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