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中读书记

2016-10-05 10:13 | 作者:龙腾 | 散文吧首发

今年6月底,偶尔的一次体检,发现了右侧肾上腺长了一个1.5cm大小的肿块,大夫怀疑是嗜铬细胞瘤。于是,我踏上了去省城的求医路——赴山东大学齐鲁医院做腹腔镜微创手术。

去济南的头天晚上,在家里收拾随身衣物和日常生活用品,看着即将整理好的行李箱,随手就从书橱里拿了几本书放了进去。每次出门都带本书,是不由自主做出的下意识行为,没有任何理由,这次也不例外。可能考虑到这次住院时间较长,就多拿了几本书,既有当代的小说散文杂志,还有一本外国名著,呵呵,偷偷告诉你,顺便也带了一本网红、畅销书。尤其是后面的两本,是我早就慕名买好了,一直没有时间耐心去读的书。

住院后,一有空闲我就躺在病床上看书。最先拜读的就是美国作家杰克.凯鲁亚克的名著《在路上》(On the Road),上海译文出版社王永年的译本。一本外国名著,入院三天不到就看完了。

名著的阅读仿佛就是一场旅行的开始,我紧紧跟随着小说的主人公们踏上了一段段新的旅程,带着喜悦、好奇的心情欣赏着他们漫游全国的传奇故事。小说的核心人物是迪安,没有他就没有在路上的一切,在他的带动下,萨尔等人找个借口就上路了,他们搭车赶路,结识陌生人,放纵性情,随心所欲,在聚众旅行的狂欢中,几乎没有道德底限,即使落魄如乞丐,但只要“在路上”就是惬意的。萨尔曾经由衷地感叹:“啊,美好温暖晚,月光如水,搂着你的姑娘,喝喝酒,说说话,啐啐唾沫,简直是天上人间!”

但是,《在路上》的主题远没有它的语言那样轻快。书中的人物不停地穿梭于公路与城市之间,每一段行程都有那么多人在路上,孤独的、忧郁的、快乐的、麻木的……纽约、丹佛、旧金山……城市只是符号,是路上歇息片刻的驿站,每当他们抵达一个地点,却发现想仍然在远方,于是只有继续前进。《在路上》里的人物实际上是在“寻求,他们寻求的特定目标是精神领域的,虽然他们一有借口就横越全国来回奔波,沿途寻找刺激,他们真正的旅途却在精神层面;如果说他们似乎逾越了大部分法律和道德的界限,他们的出发点也仅仅是希望在另一侧找到信仰”。

掩卷长思,在物质极大丰富的当下社会,媒体上曝光的各类稀奇古怪的真人事件和骇人听闻的惨痛血案,也从不同角度、不同层面展示了人们道德的沦丧与价值观的扭曲,人们的精神追求是不是也已经完全缺失了呢?作为有独立思考能力的社会人,我们大多数何尝不是一直在路上寻找着自己人生信仰和精神归宿呢!

住院期间,每当我看书到痴迷时,同病室的室友和陪人还总是调侃我:“马上就要做手术了,看起来一点也不急不燥,还怪有闲情雅致呀!”哈哈,估计他们真的不知道,读书本来就是特效的麻醉剂和镇静剂呀!当你的思绪在字里行间畅游时,那种对疾病的无端焦灼和恐惧就随风飘到理想中的“爪哇国”去了,这也是书籍开发出来的最新功能吧!书能安神,亦能醒脑。

当你沉浸在书本的墨香中,就会心无旁骛,会一直跟随着作者畅游在思想的海洋。读小说,你会随着故事情节的跌宕起伏和人物命运的悲欢离合,时而眉头紧锁,时而恍然释怀,时而笑逐颜开,时而掩面长泣,整个人就会坠入小说中,如痴如醉、不能自拔。读散文,一个个精妙、鲜艳的词汇,一句句朗朗上口、恰如其分的描述,一段段美轮美奂、意境深远的文字,都会在你的眼前铺陈出一幅宁静廖远、恬淡内涵的神奇中国画卷。读诗歌,每一行断句,每一个标点,每一个字词,都是诗人们发自内心最无私的呐喊与呼唤。

能读书,是一种幸福;有书读,也是一种幸福;而病中读书,却是别样的幸福。“病卧尚且能读书,人生何必不知足”,也算是人生的一种境界吧!最后,以住院期间作的一首打油诗《病中偶记》做为尾声:“身患恙疾赴济南,求医问诊广智院[1]。术到病祛精气爽,俯首遥瞰千佛山”。

备注:广智院[1]:1887年,英国浸礼会宣教士怀恩光(J.S.Whitewerigt)在山东青州创办博物馆,称为博古堂。1904年,怀恩光将博古堂迁到济南并扩大规模,翌年在南关土围子(外城墙,今文化西路)内建成第一期工程,命名广智院,意为“广其智识”,1910年,广智院全部建成。其旧址位于今济南广智院街146号,现山东大学齐鲁医院院内。此处将“广智院”代指为“山东大学齐鲁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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