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私语

2015-10-13 12:36 | 作者:沫诺 | 散文吧首发

文沫诺QQ764180632

(一)

我时常觉得工作稳定的人就像一条大河,他们整齐划一缓缓向前流着,脸上没有波澜心中没有惶恐,因为他们知道生活就这样了,大海就在不远的未来。而没有工作的人则像一条小溪,他们时而飞下山涧,摔的粉骨碎身,时而匍匐前行,山重水复之间转的愁绪满怀,可是他们始终不会放弃。因为他们知道,放弃就是死路一条,坚持下去,或许有入海的可能。

当工作步入常态,陷入一种按部就班的秩序之中时,生活就慢慢浮出了水面。这时你开始厌倦了吃快餐,讨厌长时间坐公交,并会注意到天气的冷暖变化,有了选择一天不出门的权利。周末里睡个懒觉,醒了伸个懒腰,然后掀开窗帘看看初升的太阳射出万道金光在楼下的菜园里荡来漾去,听听鸣从不远的树上传来,闻着随风时淡时浓的花香,不觉之间心情变的无比温暖,如果你还会煮一锅东西,做几个拿手小菜,这时你除了觉的生活惬意外,想必一切人生的浮沉都远了吧!

在他乡的路上,时常会头顶烈日,晒的满身是汗,经常会面临不知道自己今晚要住哪,明天该去何方的问题。回过头来打量自己全身上下,仅有一个背包,像极了风中爬行的蜗牛。有时会想起曾经流行过的一些词语,蚁族,蜗居,月光族,曾经80后的人被贴上这么多标签发疯似的叫嚣着,好像如同世界末日。如今在岁月教导之下他们沉默的过起了与光同尘的平淡生活,而90后的我们在踏上他们曾经被叫嚣烂了的生活道路时却都选择了闭口不言,想想也只能笑笑而已。

(二)

人们时常说旅行,我却不知道该怎样去定义旅行。因为我一直走在一条未知的路上,就像一条小溪流走在没有溪床的山间。只是有时走在路上时,我会看见旁边的河,看见河里自由自在的鱼儿和被河水刻上纹路的石头,会看见路旁的树木,看到树上飘落的黄黄绿绿的叶子,会看见绵延不绝的山脉,看见山头裸露着的土堆或者石头或者一片一片的苍绿,会看见头顶的云朵青天,看到云聚了又散了天蓝了又灰了,会看见形形色色的野花,看见它们在无人问津的地方开成一朵朵笑脸,有时候甚至会看到一块极丑的石头,一座荒凉的山,一座丑陋的,一座高楼旁边的平民窟,一面很白的墙上面被岁月被雨水侵蚀之后留下的美丽的或者丑陋的纹路……我想所谓旅游也是不是去看看这些呢,如果是,那为何人们看了一遍又一遍,在这里看了还要不厌其烦车马劳顿的跑到其他的地方看呢,难道人们要把它刻进脑海写入心间吗?……

久了心里有个声音它回答了我的疑问,它说:人之所以旅游看世界看风景,不是想记住什么,而是他们想通过看世界里的山水,花草,虫鱼,鸟兽,美丑,平淡,惊险,恐怖来告诉自己与世界相比,你不会伟大到让所有人仰望,也不会卑微的需要看所有人的脸色,你即不是造物者的宠儿,你也不是他眼里的多余人,你和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生命一样,都是被他单独的抛过来,然后自己再单独走回去而已。

(三)

如果说把天看做是我们的前世,那么秋天毫无疑问就是我们的今生,前世我们热烈的过恨过伤过,曾今为一个人茶饭不思不能寐;为一个人怒火攻心大动干戈;为一个人眼泪打转天涯两忘……而今秋天已到,我们在尘世的河里洗个澡,就会发现这个世界是如此多元,黑的背面不一定是白,高的尽头不一定是低,爱情的尽头除了恨还可以是朋友或陌生人。于是在这个秋天里,我们变的不瘟不火,变的凉而不冷,变的不远不近,可是我在想,假如我们都如此理性,付出就想着回报,扎针就要看见血液,人们都静静站着,远远望着,谁也不往前走一步,那这个世界将多么无趣。

(四)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

王维短四句诗写出了对亲人无尽的思念,写出了对兄弟无与言表的情深。可见在我们的世界里还是有比金钱更加至上的东西的,如兄弟,亲人,爱情,友情。可是这个秋天,我从北方的厚重里一下子跌落到南方的不见底的轻飘之中,原本想着像大雁一样可以寻见温暖的想,却不曾想是寻见的是一个冷冰冰的现实。他们说这个拜金的世界里, 没有金钱,你拿什么维持你的亲情,稳固你的爱情,联络你的友情,靠嘴吗?别闹了,大家都挺忙的。

是啊,人们都挺忙的,在这个人人都发红包年代,在这个人人都赶时间,祝福语都习惯复制粘贴群发的年代,我在想,我短短一句节日快乐轻如鸿毛的飘过时间空间的海,还能把我情感送入你的心间吗,我在想,在这个人人拜金的年代,你没有金钱,你又没有饱满而真诚的感情去温暖你的朋友亲人兄弟,那你还有什么,是靠一块二毛五的红包吗?别闹了好吗。

(五)

秋天是一个行走寻找的季节,不冷不热,秋天是一个丰收的季节,瓜果飘香,秋天是一个思念的季节,遥遥相望,秋天是一个祝福的季节,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带着这种情结我走过了一个,过完了一个夏,看过了一个秋,又穿过了一个。从大纷飞的北方,一直到艳阳天里的南方,从故乡到他乡,再把他乡当故乡。有时候我感觉自己像大雁,在不断的迁徙,时而尖叫时而哀鸣,有时我又觉得自己是一头失去了野性受了点化离开原野的狼,随波逐流随遇而安,哪里都能生存,有时看自己越走越远,忘了故乡忘了他乡,忘了一些微笑着生气着严肃着怪诞着的脸,就觉得自己像《阿甘正传》里的那只怪鸟,不停的飞着,饿了在他乡休息,痛了在他乡疗伤,欢喜了在他乡高歌,心碎了在他乡缝补,是不是我也同它一样落叶归根的那天便是长眠不醒。

(六)

我迷恋一些风景,就像孩子迷恋糖果,鱼儿迷恋大海,蝴蝶迷恋花朵……

我迷恋北方的大雪,大雪纷纷扬扬落下,会让吵吵嚷嚷的世界暂得片刻安宁,我迷恋北方的土地,踩在结实厚重的土地上,我就觉得自己是有根的,那根日夜不停的生长让我的思绪不停纷飞着,我迷恋北方的山脉,单一的色调就像北方人的性格,好爽而无需猜疑。

同样我也迷恋南方,我迷恋它四季常开的花,我迷恋它四季不落的叶,这四季的红红绿绿让我感受到生命常青,我迷恋它多种多样的植物,它们有着多情的名字,如含笑,冬青,梨花海棠,梧桐,芭蕉……我迷恋这边的街道,山环水绕之间,桥梁纵横交错,仿佛每一个街道都有一段故事,每一条道路每一座小桥都通向一座生命的迷宫,我迷恋这边的一望无际的水,它深不见底厚而不重,时而像镜子一样来回翻转,碧波荡漾之间映出许多故事,时而又像土地一样,呼吸着天地精华孕育着万千生命。

(七)

我经常会做一个梦,梦里有着一座碎瓦片盖的房屋,屋子安着木门和木窗,下雨时,开门的咯吱声会变的格外迟钝,屋子前长着一棵碗口粗的楸树,楸树下站着一位老人,她有时在张望着自己儿女,有时在惆怅自己的日子,有时只是看看天看看云看看落日下的余晖。随着楸树延伸开来的是一条小小的蜿蜒着的土路,土路天晴时则尘土飞扬,一下雨就会泥泞不堪,它最美的时刻也只是初春时,春雨刚过会给人带来一鼻子泥土的清香罢了。

奇怪的是,这个很普通的梦我却越做越长越模糊越简单了,梦里开始淡去了泥土的清香,后来隐没了老人的身影,最后丢了那棵碗口粗的楸树,这个梦的风格在慢慢的变化着,由最初的工笔画,过度成后来水墨画,最终成了一幅简笔画,神在却没有了外形……

唯一没有变的是,梦里的自己的害怕,醒来时枕边的泪水,一整天对家乡隐隐约约的想念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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