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家碎笔

2016-02-03 17:10 | 作者:沫诺 | 散文吧首发

文/沫诺qq;764180632

早上睡到九十点,隔着玻璃窗看院子里一片亮堂,再起来穿衣吃饭。

中午太阳很红了,就拿上一本很的书,站在阳光里看,到了特别喜欢的段落,清清嗓子,模仿着主人公的腔调来几句。

下午,天还没有黑,村里家家户户烟筒上都开着大朵大朵白色的花,西天的太阳成了一个小火罐灯笼,被不知名的孩子挑着走。此时我躲在自己房子里看心爱的电影。《肖申克的救赎》,《死亡诗社》,都行。因为我觉得这些电影看过之后,人的心还会有几下余震。

晚上七八点,父亲叫打麻将。我就立马合上书,暂停掉电影,跳下炕兴致勃勃陪父亲乐上个把小时,不是我爱麻将,而是我认为父子之间的沟通;烟酒和 麻将,远比语言来得实在。

曾经的伙伴丢了,转眼都化作人父人母,孩子就像他们记忆的袋子,点滴中显现着曾经的影子。

我喜欢重操旧业,天晴时,北方是一片荒凉的黄,从草长莺飞的空隙里才可以看见和江南一样的天空。这样的日子里,我放下手机,放下书本,穿上母亲做的布鞋和往年旧衣服,兜里揣两个红薯一个打火机,来到一座已经被人们遗忘的山头,放一把火,扔两个红薯进去,一边听着噼里啪啦的火声,一边闻着红薯的香味,不知不觉自己就沉浸在自己制造的快乐中了。

天,北方是一片素白。万千沟壑成了毛主席笔下的《沁园.雪》,让人心潮澎湃。可我喜欢把这大雪想成张岱的笔下《湖心亭看雪》。下雪了,自己就拿一个火炉,置身于半山腰上一间旧窑洞口,火炉上熬着茶水,不喝,只为暖手和这茶香。旁边放一音乐,里面的曲子是古筝版的《高山流水》,我不是很懂,但感觉很惬意。

喜欢拿一个放大镜,观察树上落下的叶子,蚂蚁,蜜蜂。唯一和小时候不同的是:心变的柔软了,观察只是观察,喜欢只是喜欢,不会再次把自己的喜爱,建立在它们的痛苦之上了。

喜欢拿一个望远镜,看天,看地,看远方的山峦和山峦背后的山峦。这些都没有尽头,也没有焦距。其实我也看不见什么,其实我只喜欢在这种方式下幻想。如果把记忆拉长二十年,我是不是可以看清自己的生长轨迹,如果把时光拉长五十年,我是不是可以看到父母,他们这代人的成长和成长中的苦难。如果是我,这样的人生,是不是我愿意的。

如今我不再爬树,也很少去用脚踹树,看它会不会落下叶子,落下,落下笑声,落下哭声。但是我喜欢用手去抚摸它们,我喜欢和它们对话,问它这一生的苦难,这一生的幸福

如今家里的房子不再漏雨,不过回家了,还是能听见房檐上雨落的滴答声,那声音跳过时光已经少了冰凉,它只会诱惑着我坐起来,穿上衣服鞋子,打上伞走进雨里。用手轻轻接住雨滴,让它在手心里变暖。

对农村孩子来说,爱情婚姻的界限似乎更为模糊。初中高中大学家里不允许谈对象,理由是谈对象影响学业。学业是能够让泥腿子跳出农门的唯一捷径。大学毕业后,家人又急忙为子女张罗婚事,理由是再不结婚就老了。

这前后的对接天衣无缝。想要呐喊连个回音都没有。最后我们把自己的不幸嫁祸给了社会,觉得一切都是社会的不公造成的。其实社会没有错,没有什么好的东西是可以轻易得到的。不信你看老少配,他们用年轻换了资本,他们再用资本换取一个年轻貌美的妻子,这叫补偿。

这中间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你。你怎么看,如果你选择眼前的老少配,那就是说明你默许这种模式。这个观点将延续到你的子孙后代。如果你选择二十岁就娶个二十岁的姑娘,让一朵红花配上一朵绿叶。那你就该守住心,守住,敢于把世俗的锤子凿向自己的头颅,让自己重生发光,有吸引一朵红花的魅力。我的选择是后者。

这些奇怪的观念和生活方式是我小时候就有的,只是那时小,它们都还很柔软,大人几经盘问,我便只好支吾着把它们掩盖。如今我长大了,观念也坚硬了,父母则如村里的孩子,事事需要与我商量。我便一边实现着自己的想法,一边告诉他们:人要按着自己想法走路,这会很苦,但心里是甜的。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