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故乡

2015-08-25 16:05 | 作者:千里马 | 散文吧首发

2014年 4月6日上午,阳光明媚,风和煦。带着亲人们的期盼和美好境,我和妻陪同父母回朝思暮想的故乡——安徽临泉县宋集镇。

由侄儿驾车,先是从自家村往北绕行近10公里乡间水泥路、柏油路,后到大广高速平舆(杨埠)站上路,往南行10多公里入新阳高速新蔡段,向东至阜阳(临泉)一路飞奔。

车内,我们一路上有说有笑,兴致勃勃:述说思乡的话题,回忆苦难的岁月,感慨时代的变迁,畅想亲情温馨。还不时透过车窗,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尽情地浏览着清明期间的无限春光。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两侧的田野一望无际:绿油油的麦苗儿、黄灿灿的油菜花儿,夹杂其间而无名的朵朵野花儿,在春风吹拂下波浪起伏;一片片茂密的树林、一座座葱郁的村庄、一条条河流沟港,一幢幢民舍楼房,伴随着一阵阵语花香从眼前一掠而过。再看,高速路上,双向四车道的路面乌黑发亮、平坦如镜;洁白的地标线、蓝色的护栏板伸向前方遥远的天际;来来往往的车辆风驰电掣般呼啸前行,尽显现代化交通的神速;醒目的路牌、弯曲的匝道相隔不远而清晰可见。在观景的同时,我们最多的话题还是聆听父亲讲述故乡昔日里的面貌,观看今天的巨大变化。越往东走,越显村庄稠密,路边的民舍和我们当地的一样,有红砖瓦平房,有新建的2-3层楼房,鳞次栉比,尽显贫富不一。

车过新蔡(孙召)站、栎城站后,就是临泉(宋集)站,不到1小时的光景就下了高速,二表弟高山及司机早早在此等候。和高山见了面,我们紧随其后,沿着尘土飞扬的马路,前行约2公里就到了宋集镇。镇上主街道呈“十”字型,两侧多为2-3层小楼,面貌和我们万金店镇相似,各色门面及地摊的商品琳琅满目,赶集的人们行色匆匆,并不拥挤,整个街道显得有些杂乱,不整洁卫生,有一段道路还坑洼不平。我们沿着街道先往南后往东,再往南走乡间小道,经过半个小时的颠簸后,总算进入了二表弟高山所在的贾庄,此时已过中午12点半,啊,终于到了,我们一颗颗紧张悬着的心脏才松弛下来。

在村东头,迎接我们的是10天前刚见过面的73岁的表叔,他开着自家的电动三轮车,已经在此等待多时,此刻和我们一一打过招呼,就与高山一道往西给带路。在一块宽阔的地带停好车后,我们把携带的礼品捎在他的车上,引领我们5人又步行约200米土路到村西头,再走约100多米,才算真正来到他的家门口。表叔一声“客到了”,马上,打扮干净利落的表婶率领一群女儿、外孙们,出门迎接,一面喜气洋洋和我们打招呼,一面拉着我母亲的手,快人快语,无不抱歉地说:“春节后我们都说去西乡看你们,结果下了二哥没让去,我是多么想你们啊!前些时大有哥去世,我也想去,可是家里一摊子事走不开,没去成,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来到了!一听说你们要来,我高兴地这几天就没睡好觉,就盼着你们来呢!”母亲也无不感慨地说:“我也想你们啊,自从当闫家的媳妇50多年,还没来过老家哩,天天都在想啊!这不,高速路通了,孩子顺,今儿个把俺们用车拉来,咱不见上面了吗?”说着,领我们跨过过道房,进入院子,然后又进东厢房(主房)让座,倒开水,上馓子(一种油炸很细的麻花),开始边拉起家常,边吃上了午饭。

表叔和父亲是姑表弟兄,我奶奶是他三姑,老一辈先后作古,只有同辈表弟兄俩还有来往。由于我们是逃荒要饭到了西乡,解放前兵荒马乱,解放后土改在此,也就和老家来往很少。记得上世纪我们这里“75.8”发大水,奶奶70多岁,水后76年春被表叔接来长住近半年,那时是大集体,表婶一边上工干生产队的活,一边照顾奶奶,关系处得很融洽。秋后父亲把奶奶接回,也是奶奶解放后唯一的一次回娘家。1987年奶奶去世,老家来了7、8家闫家近门亲戚,和表叔表婶一起来奔丧,他们小住几日,到次年父亲又回老家探亲一次。到了2004年父亲有病住院,在驻做生意的大表弟金山得知消息后,通知表叔由高山陪同,来平舆家里探望一次,至今又十年未见面。现在通讯发达,交通方便,比起过去步行或转车探亲有着天壤之别!

表叔家现有2子2女,都各自成家立业,人丁兴旺。长子金山52岁,有1男2女,2女出嫁,孙子当兵刚复员;次子高山46岁,有1男1女,都在上学;长女1男1女;幺女有1男3女。两儿子都在外做生意,家安临泉县城,只有幺女离他们仅1里地,经常偎着他们,相互照应。表叔表婶身体好,尽管都过古稀之年,古铜色的脸膛上已刻下道道皱纹,但干起农活来仍不减当年。眼下,他们还种十来亩地,养猪养羊,鸡鸭成群;低矮的5间红砖瓦平房、略显肮脏而杂乱的院落里,透出浓浓的农家气息,彰显主人的勤劳朴实。

午饭准备的很丰盛。方桌上摆满6荤两素8盘菜,两盆汤,鸡鱼肉蛋样样齐全,都是自己人做的,盆大盘满,可见待客实在。特别是大块的红烧肉,还是他们过年杀猪自留的。讲起今天的生活,表叔表婶一脸的幸福满足:自种的麦子年年吃不完,现在还有满满的一囤,足有2000多斤,用高高的铁皮箍成圆筒;自养的肥猪过年杀后送给两个儿子每家几十斤;还有一同样高的铁皮箍成的圆囤盛满过的棉衣棉被,虫不咬,不返潮;每年不花孩子们的钱,除自挣外,国家还每月每人给100多元的养老金。饭桌上,在让我们吃菜的同时,表叔还拿出1瓶白酒,高山他们非让我们喝几口,我们推说有病吃药忌口,经再三退让才罢。主食是蒸馍,个大口感好,我们个个吃得饭饱汤足,1个小时的光景便结束了午餐,侄儿还特意给大家照张就餐像。

饭后,父母和表叔表婶继续拉家常,我和侄儿随高山在村庄小转一圈,我提议重点看了他家的房。在距表叔约200多米的北边,金山、高山各有一片宅基地,面积3间见方,只是高山盖起5间平房(其主房3间),居住几年后进城了,现一层院落空闲已十多年,荒草丛生,呈破败景象。而金山压根儿就没盖,生长着一片树木。再看左邻右舍,有些富足户或已翻盖成2层小楼,或正在盖楼,建筑样式为现代风格。不过,全村缺乏整体规划,房屋参差不齐,道路宽窄不一,而距新农村建设标准相差甚远,到2020年建成小康更任重道远啊!

4点时分,我们和表叔一家人分手告别,他们恋恋不舍,想留我们去临泉县城住宿,父母没同意,说好以后每年至少见一面,平时电话多联系,这次了却父亲27年的夙愿,二老已经心满意足了。

上车后,高山把我们送到高速入口,由于返程路熟,到家仅用1个半小时,比去时提前了半个钟头。从此,我对“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首望明月,低头思故乡”这首古诗有了新的诠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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