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之美

冬之美

朱建锋

今晨醒来，又见昨夜雨痕。于是忍不住暗想起昨夜自然万物的景致来。寒冬凌晨的雨，不该是万物润如酥，也不会淅淅沥沥，更不可能暴风骤雨，那会是怎样的一番景象呢？昨夜西风凋碧树，这大概是秋之景致吧，而与春之间，该正当是老树回寒，万物备发之时啊！

不错，这就是冬的魅力。

人们总是说，冬天是青灰色的，静与无趣是它本身。殊不知冬之美在于内，难道刚生下孩子的母亲不美丽吗？冬是岁月的终结者，亦是开拓者。它总是枯萎了枝干，又孕育了新生。它既是落叶的归处，又是幼芽的源头，身系天地万物之年岁，不惧寒流与雪的冰冻，不畏误解者的诟骂，在滚滚红尘中勇往直前。这是何等的胸襟和耐性，这又须背负多少煎熬，又要心怀多大勇气！

还记得这样一个冬天。那年我刚从农村来到小镇读书，年少轻狂，桀骜不驯。那年中学里下了场大雪，除了几个小湖都刷上了厚厚一层白银。同学们在雪地里疯跑，打雪仗。教室里外都被打得斑斑点点。凤尾竹和大毛竹都被白雪压得很低。那场雪，发生在2004。武中校园。

至今常常忆起这一幕来。于是想起母校，想起分散多年的同学，想起……

后来的冬日，虽没有雪，却也异常美丽。

冬日阳光不痛不痒地照着高楼，切下一溜阴影。一切安静着。阴影在冬日里为何如此分明？阳光照射的大理石桌面又为何总是那么冰冷？至今我一无所知。

冬天的河也出奇地美，宁静而忧伤。正如我在一篇文章中写过，冬天的河是冬季里一道奇特的风景。

冬天，如此之伤而美，令我怀念。

2010．1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