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死而歌,失败的一生

2015-05-05 11:56 | 作者:鉴心堂(王琨) | 散文吧首发

“我的画之所以不成功,其中有一半的原因与我自己有关······” 、“(弟弟)我向你承诺,我一定能像他们一样变为成功的画家······”这是一位患有精神病的画家,对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人(经济支援他的弟弟)往来书信,有的血迹斑斑,直到死都还没来得及寄出去。

他是一生渴望生活的人,如果能画一些达官贵族的肖像,迎合世俗口味的作品,便能换来不少报酬,也不至于颠沛流离。偏执的性格致使他不屑于做那些“合理”的选择,像屈原一样众人皆醉宁愿独醒,然后含恨郁郁而终。这幅麦田里的乌鸦,是他绘画三十七年的落幕制作,而为更多人熟知的则是《星空》、《向日葵》、《自画像》等。如果说孤独是世间最大的痛苦,那么梵高便是孤独中的孤独,生前得不到一丝名望、财富、权利甚至是心女人。近代中国也是有过几个那样的人,像是林风眠、海子。海子是二十五六在山海关卧轨自杀的,和我现在的年纪相当。那是一个天的尽头,天正在走来的三月,晚他来到一个小饭馆,里面的人正在喝酒。海子想要跟他们讨一杯酒喝,并承诺当场作一首诗作为报酬,但酒客拒绝了,说酒想喝便可以喝,诗是不需要的。后来海子带着一本新旧约全书一本瓦尔登湖在山海关卧轨自杀了。

文学家、艺术家自杀较多的还是崇尚武士的日本,而三岛由纪夫也在武士灭绝的尽头选择自杀来尽忠。明治时期的日本和洋务时期的中国颇为相似,藩国军阀蜂起、外帝国主义用坚船利炮撬开大门,武士们也组织过反抗但无疑都是惨败的结局。幕府和天皇便是要做出艰难的抉择,相信传统派组织反帝国战争便是自杀,委屈求全脱亚入欧的西化赌博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随后明治维新的日本,颁布了“废刀令”,不再豢养武士,而武士也不可以有刀,倘若没有了刀,那些武士还有什么呢?日本的“废刀令”还远不如中国明末清初的“剃发屠城”,清政府为了巩固江山做出了“留发不留头,留头不留发”的决定,凡是不降清的就一律处死。:扬州十日、嘉定三屠、苏州之屠·····白骨累累,那时的全国人口从五千万下降到一千万,死了三分之二还要多,活下来的当然只有顺奴。“崖山之后无中国,明朝之后无华。”历史的现实如滔天洪水湮没一切,没有一个中国人不明白,这是个现实的世界,活下去是唯一的规则,而骨气却不能当饭吃。

我在读一本日本建筑学家的书,那个教授固执地坚持一个居住地必须要有自然光、自然风和厨房,但在书的结尾处落寞地承认了现代人也许不需要了。现代人不需要自然光,因为室内永远都有床帘和灯光,这样白天可以是晚上,晚上也可以继续是白天;现代人不需要自然风,而自然风也只能吹来pm2.5,他们有空调,这样冬天可以过夏天,夏天可以过冬天;现代人不需要虫鸣,也不需要花香,因为他们有香水和精油,有mp3;现代人甚至不需要厨房,因为节奏太快了,根本没有时间做饭,而楼下的盖饭比自己做还便宜很多倍;现代人也不需要一家人的交流,因为他们有手机,也有电脑,甚至不需要书······

春秋,信仰孔孟的国家最后都灭绝了,信仰权谋的法家和纵横家的秦国才是最后活下来的政治力量。也许,那些整天叫嚣仁义道德之徒,从未想过,没有了武士的日本便会迅速崛起,没有了国士的清朝得来了稳固江山,没有哲学没有艺术的现代人,活得照样也很好。最近看了一些有关日本武士的电影和日本料理的电视剧,其中一个料理店的老板娘说道,现在的孩子不知道萝卜的味道,不知道鲣鱼的味道,所有的菜都炸过以后挤上番茄酱的味道,若问他们哪个最好吃,当然是番茄酱很好吃。那些大人觉得孩子很可怜,但现在的孩子不会觉得他们自己可怜。

那天我坐在饭店,进来一个女生对厨师叮嘱道,鱼香肉丝把笋丝换成土豆丝来炒。她走后,我失落地看着菜单,是啊,现在都是什么菜呢,孜然土豆、香菜牛肉、麻辣XX·····现在的菜我们还能吃出来一点点菜的味道吗?哪样菜不是盐的味道、豆瓣酱的味道、辣椒胡椒孜然的味道。如今的孩子,生下来玩手机很厉害,打电脑很厉害,只是不会摸鱼不会抓蛐蛐儿。不过他们又何必会抓蛐蛐儿呢,反正将来还是会考试、会笼络人脉的孩子接管世界。

过去,我一直孤独着,被周围人冷眼相看。没错,我是一个失败者,高考失败、交朋友失败、赚钱失败、工作失败、写东西没人看、拍照片不出名。我和母亲打电话,流着泪说,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去,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自杀。二十多年了,一事无成,一无所长,一无所有。周围人对我的评价便是,说的一堆做的没有,好高骛远什么都看不起,实际上就是满口理论的废物。

四年级的时候,我被班主任讨厌,针对。成绩起伏不稳定,班主任时常在班会上嘲讽着举着大拇指说“王琨,进班的时候是这个” ,然后举起小拇指“现在是这个”然后全班哄堂大笑,成绩进班第一现在垫底的废物,被老师评价为“和那个刘XX同学(生理智障)一样的智障怪物。”再到高中,便又是重点高中进班第三,出班倒数第一。这样的人生,说来也可笑,可笑到看多少遍金刚经、道德经都得不到救赎。从十岁开始,我便开始固执地去自学,坚持不跟老师合作,考试成绩起起伏伏,时而前茅时而垫底,失败,是早已习惯了的结局。

没有我,大家一样活得很好。

真是个只能逼逼的废物呢。

忘了什么时候开始,我改QQ名叫“弃子”。至今我也想不通,我到底是周围亲人朋友的弃子呢,还是这个时代的弃子。

QQ:8092346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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