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思

2014-09-28 16:58 | 作者:岁月 | 散文吧首发

一声秋蝉起,划破沙湾这片宁静的长。屋外昏黄的路灯依稀点亮着,窗外院墙边停靠着一辆黑色小车,近旁挤满了一片参差不齐的自建房,不远处一家经营多年的小餐馆点上了打烊灯,路口懒散地躺着几只流浪狗。一切似乎在证明,这里还是城市的一隅,这里依然寸土寸金,只是略微显得有些倦意,有些落寞。

我轻轻地推开房门,踏着凌乱的步伐,走出这条小胡同,绕过一座乱坟岗,转而到了军事管理区门口,信步来到平静的东湖边。空气里还带着太阳的余温,月芽儿稳稳地挂在磨山朱碑亭的檐钩上,星星在天际闪烁着迷魂的柔光。沿着湖边,我来到了一株婆娑的老树旁,斜倚着它坐下,聆听涛声的低诉,沐浴星月的恩泽。湖水,轻轻亲吻着岸边;水波,柔柔抚摸着礁石。静静地,迷蒙地,我望着这一碧秋水,若有所思。

洗净了白天的喧嚣浮躁,荡涤了城市的污垢尘埃,这夜,回归了静谧安详,开始孕育新的一天。徐徐地,凉风一丝丝地袭来,宛如干涸的沙漠渗出一泓清泉,那微热的烦躁随即一拂而去,迷蒙的思绪似乎清醒了许多。抬眼望去,银河淡淡,神秘而渺远,不禁想起了许多人,许多事。有一些,是值得怀念的;有一些,是需要珍惜的;还有一些,是应该忘记的。应该忘记的,我却常常把它想起。忘不了,那些魇般的往事;忘不了,那些童年辛酸的楚痛。当年,我独自一人背起行囊,背负着父母深沉的,背负着旁人的流言蜚语,背负着一种莫名的责任,远走他乡,有过多少个无眠的夜晚,有过多少回低落的思绪。如今我生活在城市里,步入了新的履职生涯,总是想起童年时代的一些往事,想起湿柴生火满房烟的情景,想起吃“盐焖汤”的情境,想起踏着晨曦上高山砍柴的情景,想起生病求医吃偏方的情景,想起在学校读书总被人欺负的情景。那一些苦难的岁月,磨砺了我坚强的意志,锤炼了我不怕苦的精神。虽然童年的岁月已渐渐远逝,记忆里,却丝毫没有减少我对它的留恋,它是我人生的第一笔财富。

最近一次见到父母,发现他们老了许多,眼神略显呆滞,行动稍许迟缓,刻画在他们脸上的皱纹,正如他们所受的磨难一样数也数不清,却看得很真切,看得儿子心里酸楚。忽然想起前两天单位组织到洪山礼堂去看的电影——《八十一格》中的一个片段:在《长江之歌》纯音乐的背景下,一位父亲在画板上画下一只手托起一颗红星,然后缓缓地举起画板,儿子在隔音玻璃的另一头被父亲的举动深深感动,终于使父子感情重归于好。我不是一个性情中人,不因电影情节的煽情而感动,只因我一想到父母时,就想起他们熬过的那些苦难的日子,泪水不自觉地盈满眼眶,湿漉漉的滑落到脸庞。我是幸福流泪,因有这么好的父母而感动得流泪。我一直从父母身上攫取养料,却无力给予回报。他们快速的衰老,更让我们后辈感到羞耻。也许,我的父母并不知道他的儿子有多少次在幸福中静静地落泪,在思念里默默地流泪。

我长大了,目睹了身边很多故事的上演,也经历了很多事情。一个人,独自在外风飘摇多年,却一直坚守着一个信念。独处的时候,我总想找个依靠,也许是为了养眼吧。有树的地方,我喜欢站在树荫的庇护下;有水的地方,我常爱坐在绿草如茵的岸边;有人的地方,我希望赏风景的人偶尔来关注我。正如在这月下,我多想透过月亮的清辉读出父母对儿女的牵挂和期盼……

突然,一路飙车队急驰而过,扰乱了我恣意的思绪。老树,我得轻轻地和您说声再见了。我起身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粒尘埃。

文:岁月/QQ:629511001/weixin:suiyue_lw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