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城

2011-04-16 10:02 | 作者:霓裳 | 散文吧首发

这一场,不知道是第一场,还是最后一场。

烂若繁华地,披在这巍峨的山城,像是亲吻某个陌生的地方。

两年之前,平凡的如同一天的长度,足以让人忽视它的存在。不记得它端坐在哪里,但肯定是这个世界的开端——永远习惯蜗居在世界最后的角落,以为物极必反。在这个小小的世界,身上的光茫只是虚伪的表象,可能糜烂,或者肮脏。不知道,它长得什么模样,面若桃花、芙蓉出水,或者是其它什么的。不记得了,全都不记得了。

有人说,是被遗忘了。

小七知道,它会留下一抹不灭永生的印迹,像是开在浓雾里的昙花那般遥不可及。思想,被流放进了海洋,有人便问,那么喜欢“海”、为什么那么喜欢“鱼”、为什么喜欢将自己拟化成鱼?

有些事,本来就很奇怪,不想提及的时候,我们就以沉默来抗拒。

时光的倒带在卡机上发出刺耳的擦音,磨平了我们的青、我们的理想和那不确定的我们的人生

很喜欢《仙剑》中的唐钰小宝和阿奴,只为他们最后化作比翼,双宿双飞。

仍是不知道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或许被不小心摁到了哪个罅缝里,熠熠生辉。

日的阳光,别扭地曲折,不确定它是否会刺破这层冷雾而让概念海碧波万里。猜想,海之底会不会结冰、会不会有水晶之恋或是任何两尾毫无关系的游鱼,看不清的世界,小七,却信以为真。

安静的蓝色底层,悄悄盛开彼岸之花,开得安然、祥和,像一束光,打破了冷的寂寞,花,就那样绝世独立,不惹尘埃,不沾繁华。

白色幕幛,张开翅膀,迎面而来的,是谁在城楼上,弄湿了裙裳?

灵魂中的王,高高在上地俯视这空旷的土地,它沉浸在自我的迷恋中,“幻想吧,万民的膜拜、敬仰!”闭上眼,脸上开出最妖邪的花朵。

面对墙壁上贴着的窗户,面对那亘古不变的话题。一切,只是虚幻。

没有城,没有雪花,没有王,没有陌生。

痛苦,是生命的始源。

原来真的是如此。墙阻碍了多数的阳光,散慢地打在小七的手背上,像是冷冻过的火,仿佛点燃了骨子里陈旧的血液而让指头有了活动喘息的机会。

微笑着看某缕虚弱的光,“你在等待谁的救赎?”

满城的雪,将天空映得如同过度失血的美人脸庞,像是陌生的一场邂逅。不忍,不舍。不想靠近,也不能靠近。

那绚丽的花海,永远带着天使的祝福。

把心排在区域末尾的阴暗里,在那骄傲、自豪、崇高而又极其卑微地活着。点燃的千年前的枯灯,沉睡的百年老蛹,孤立的消瘦身影。

谁动了谁的悲伤,谁驱散了谁的日光?烂醉的灵魂,在这无边的黑暗,做最后的苦苦守望。

一个人,就在这里,还好。

看看隔壁,雪早已停歇,恢复了这个世界原本的喧嚣、抑郁。感情,也像那被压弯的枝条,不知什么时候,会受不住雪白色的重压——断了——情,也就散了,散了一地,了无踪迹。像,一团被呼出的空气,包裹着窒息。

嘴角轻轻上挑三十度,却不是微笑。

花,依然开在那里,纵然是这白色在威胁。我猜,它的笑,决然的鬼魅。

沉下心,听到它的呻吟,听到什么东西在支离破碎,像贴画在墙上斑驳掉,一片片的,像头屑,令人生恶。无可奈何。

天气,明天阴,后天晴。

撕开虚伪的繁华,内心是罪恶的深渊,表现出来的却一片大好,正气浩然。这里,像棵茁壮成长的树,弯弯曲曲。

众生如这般蜉蝣,谁会在乎?

小七对自己说,本以为在概念海里可以将概念鱼的全部气息掩埋掉,褪去鳞质,化而为人。最后知道,那是奢求,更是妄想。

取次花丛。经过,不经意绊了衣褶,纵然是过客,也该留下什么…

你好,过客!

小七对着城下远去的身影,说。

只是一个过客而已,至于是否有再相遇的那天,去问某阵风带走的那一缕芳香。

笑语盈盈,拂了暗香去。

挥手,挡住一片斜阳。谁知的黄昏会落在哪里,朝阳在何方?

流浪,是一种方向。

穿越千年,寻找游弋在江边渔火中的惆怅,斟酒,启唇,倒不如灌下百般,醉倒在这乌衣巷。谁该思量,谁漏了过往

单衣下的身体,瑟瑟发抖。想那年的雪,似乎很温暖,可以让人一直躺在那里而不担心被冻僵、死亡,贴在肉体上,像针,像丝,锋利,绵长,很容易被忽视,在血液里穿插织成一张网,网住了每一次的微笑;在身体结实成了传说的冰封城堡。小小的故事里,小小的城,小小的人。

回忆像个说书的人

用充满乡音的口吻

跳过水坑绕过小村

等相遇的缘分/

你用泥巴捏一座城

说将来要娶我进门

转多少身过几次门

虚掷青春/

小小的誓言还不稳

小小的泪水还在撑

稚嫩的唇在说离分/

我的心里从此住了一个人

曾经模样小小的我们

那年年搬小小的板凳

为戏入迷我也一路跟

我在找那个故事里的人

你是不能缺少的部分

你在树下小小地打盹

小小的我傻傻等…”

一首《小小》,掩上了多少心门。听它的时候,倚着栏杆,凝视说书人沉重的叹息,仿若故事中的主角就是自己,不同的是,故事中的门,在开着,这一扇,在关着。

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一个人读书、写字,一个人趴在桌子的一角睡觉,一个人漫无目的地逛着这个世界,一个人在午痛发作时奢望着一种不可能,一个人体会那种绝望…任思想在任何地方闲游,而不管,它是否会玩到天亮。

雪,停了,把小七,冻在那里,连整座城,都成为陌生的风景。

“在那些空旷和无人的地方,在那一刻四下安静,我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英雄,不要人承认,也不要人记得。”——北野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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