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 漠 风 情

2012-11-24 15:05 | 作者:落崖惊风 | 散文吧首发

文/顾伟

十一月,又置身于一个如火的季节。似乎周边的一切都是暖色调。在故乡,那座小城里,淡黄的梧桐叶;公园某角落的火红枫叶;以及为数不多的田地中正在忙碌着收获一整年粮食与辛劳的质朴农民。但追根到底,那毕竟只是南方的特色景象,火红的气氛,与诱人的风情必定是我所熟悉的故乡所不具备的。

于是,我想利用那暂的空闲期,去边疆大漠中看看,尽情观览那儿的风景与其在千百年来衍生出的乡土人情。譬如:甘肃、还有新疆一代的无垠沙漠,就如繁忙尘世中的歇脚点,在那儿可以体会到久违了的感觉。

多少人,曾在大漠中迷失;又有多少的人在大漠与边疆里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归属——心灵的栖息处,进而知晓了应该属于自己的人生。我想,我也应当去寻找一番。

(一)繁华的街边,沙漠无烟地带的胜景

或许,没去过大漠的人永远不会知道那里的美。因为那是一种人与自然相互和谐的美丽,就在一个个靠近沙漠边缘的小城镇,里面和闹市的人们趁着天还没黑,一起出门买着各种生活用品。从电视中,我们也许无法得知那些靠着沙漠的人们与城市如何生活,电视的新闻报道中总是出现的只有像伊犁那样的大城市。如果,要体验大漠生活,必须得到平凡的小城市里去。

有人告诉我,当地的天气不太好,而且天黑得比其他地方快。我所见到的也是那样的景象。一群居民东走西顾,买着自家需要的东西,与别处不同,他们走得特别快,像是赶集似的,那里没有多少人买奢侈品。他们所需要的只是一片荒凉地带中的生存,那也是我为何喜大漠的原因。远离了喧嚣,可以让耳朵静下来,思考生活中需要什么,想得到的不一定是需要的。显然,那个小镇里的人明白这一点。深入街市,那里的商品还真不少,有水果,尤其是当地生产的水果异常的好吃,一位老板曾跟我推荐当天运来的哈密瓜,我却拒绝了,因为那是我在城市里吃过许多次的东西。在那儿,我更希望看到与沿海不同的风情。

傍晚,夕阳西沉,街边开始热闹起来,一群带着维吾尔族头饰的男女开始在街道边跳起舞来,欢快的旋律,热情的舞蹈,以及那个吹着具有西北风格的名族特色乐器,每一个都令我喜爱。围聚的人愈加的多了,我找来一个人问到:“那是什么人?他们经常在下午的这个时间来吗?”他回答说,“那是最近的一支歌舞队,虽然他们的服装与舞台不是最完备的,但音乐和舞蹈挺让当地居民喜欢,暖乎乎、喜洋洋,还带点浓烈的感觉。”我在一旁看着、听着,太阳彻底的沉下去了,晚还未降临,斜射的阳光折过地平线在拐了个弯,重新照着沙漠的部分地区,其中就包括那座小镇,由于大漠的广阔无垠,完全没什么树木的遮挡,西方的晚霞得以在人们的眼睛里呆得更久。

火红的颜色与颜料入到水中在韵开的感觉,我站在那个镇子的内部。稀疏的几百座低矮的房子,它们看似凌乱的被搭建在一起,多半是用砖石与泥土混合制成的。接受着夕阳从地平线下的折射余晖的烘烤,头戴圆形帽子的当地民众三三两两的勾肩搭背,他们围在一处又一处的街边,观看着外地来的演出,津津乐道的说着些什么。语言的不同,造成了我无法与他们交流的太多,当然,不排除有些懂汉语的人。

据当地人讲,他们最忙的时间在上午,下午和晚上稍微可以轻松点,所以,演出与看客也就跟着多了起来,一番热闹的场景使我慨叹:在大漠生活的人们,他们是如何的自由,尽管人数不多、镇子不大,买些东西也未必方便,但他们就是有着那样乐观豁达的生活态度,知晓什么时刻该干什么。

要知道,在其他城市与镇子里,人们更侧重于忙碌,忙于生计。其实,从大漠的一处小村落与小城镇就可以明白,生活本简单,需要的远没那么多,必需品有了就足以应付饥饿的肚皮、干渴的嘴唇、凌乱的毛发。生活,我们求得多了,反而会因此而迷茫、庸碌,困在生活的无谓追求中,难以自拔。在最后一天,临走的时候,我在那个镇的外围,眼光还是缓缓地照着,火红的光芒映着整个大地与城镇,一道道墙壁被浸染得通红,其中泛着瑰丽的风采,犹如镶嵌了千万个宝石在那些墙壁里。

那里的繁忙是纯粹的为了生计的繁忙,而不是为了个人私欲的追逐,那里的环境逼迫了当地的居民产生乐在其中的心态与生活观,质朴的特性与老旧的思想似乎与当今的时代格格不入,但他们无所谓,反正在大漠里的人们也不需要和沿海的生活做某些比较。他们永远生活在红红的阳光下,兜在自己的那些圈子里,无畏生活又从中体会到生活的无所谓,就是那个镇的独特风情。

一个在大漠环境里,才会诞生的风情。在那种风情中,沙漠的掩映下,整个镇子都是不错的风景。

(二)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

那是距小镇大概只有十几里路的城市。规模比前面我走过的第一个镇子大得多,但我一进去又发现,它比我想像中的要孤寂得多。偌大的城市,人群来往并不密切,周围再没任何的城市。对于我来说,一座孤城意味着好与不好。好的在于,一般在那样的古城里,容易参透人生,明白事理,置身于安静闭塞的环境中;不好的在于,万一不小心外出,迷路了,那么就很难在沙漠中再次找到它。

因此,我决定在那座孤单的城市里好好住上几日,不外出。除了生活用品的损耗,我必须前去购买以外,尽量少往外面走。一座座沙山环绕着那座城,当时,似乎是我自己看重周围的环境而萌发出了居住的想法。多年以来,我总爱在空闲中找些合适的安静角落,一个人独处。虽然,身边有着不少的亲友陪伴,但我仍然喜爱一个人的环境。只是由于它的安静与落寞,那是我的静默,同样也折射着那座城与我在灵魂上的相似的静默姿态。

那里的人不像原本的那个镇子的居民爱搭讪,总是怀着平和而又略带平淡的神情看着陆陆续续进来的外地客人。在那座城中,一处制高点——新建的十层大楼引起了我的注意。“既然,安静是它的特点,居民又不爱说话,那么找一个地方赏景也是不错的选择。”我如此想。于是,登上了楼顶。那楼没有电梯等高级设备,必须一步步的往上,等我到了顶层已然疲惫不堪了。我坐了下来,手中握着相机和水瓶。极其简朴的器物也能让人记录下不平凡的事物。那里的一景一色都在我的眼眶中,反射入我的瞳孔中,并且跟着宁静中的无边思绪镌刻在了脑海里。对于一个外来的人,它还可以说些什么?恐怕只有在静默里自己感受了。

眼睛与脑海里,千米之外的山丘如波浪般席卷着干凉的大地,西斜的太阳在那座城的视角看来下沉了许久,终究还未完全的沉下去,速度之慢,体验过的人都会知道。裸露的岩石与偶尔被风沙包裹的碎草相互抚慰,不知不觉间就融合在了一起。野草贴紧着被染得火红的岩石;山与岩石交相呼应,大小别致的散落在野草的身边,这让我联想成一家三口。山是父亲,高大而威武;岩石是母亲,需要在险恶的环境下,丈夫的保护;而幼小的孩子则更脆弱,不断吮吸着母乳。

我身处的城市呢?它像什么?与那种边疆的风情契合?对此,我着实不清楚。有一点是肯定的,它很沉默,仿佛一个诉说着远古传说的遗失之城,在其中居住的民众久而久之也习惯了寡言少语的风格。它犹如一座早已在前世就见证过我们足迹的空城,人数稀少,土地若干,世代等待着我——这样一个愿意在大时代里重新体验宁静生活的无为青年。总之,那座城与边疆的小镇不同,与之对比的,是一份久违了的,带着伊斯兰风情的普通城市。

它周边的沙山包围了它的目光,也围堵住了太阳西沉的暮光。就一座孤单的倒影映着,沙漠的无边里,我第一次真正体会到了荒凉,大漠向我展示完一整套的民族特色与热情后,冷冷的给我交了一盆冰凉刺骨的水。那水或许就来自我的内心,源自埋藏了心底很久很久的感性认知。俗话说: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座不同的城市,等看到了后,即使是同一座,人们依然会认为自己找到的是心底想要的那座。对于这句颇具哲意的话,我算是感悟到了。一座千里山丘,万里沙尘所围困的孤城,它所展示的风情不在于表面的沉默与宁静,而在于深层的自我体悟。心灵的一座城的映照,它就在那里。

每当夜晚来临,那座城就关了起来。它保卫着得之不易的安静与人们追求良苦的

(三)大漠月夜,河边水流惹人爱

在我尚未踏出那座安静的城市半步的时候,就有人——和我一同出行的游客,他们说附近流淌着一条清澈的河流,是远方的山上的融雪形成的。他们说,能在沙漠的环境中找到清澈的河流是一件不容易,而且比较侥幸的事情。我反复的掂量,自己也好几周没见过水流了。除了带来的那些瓶中的水,我更期盼着看到流动的水。

于是,我和他们商讨,最终约好了在傍晚出发。傍晚,天还亮着,不至于太冷或太热。我们一出去就后悔了,说起来也是我的错,忘记在沙漠中太阳下沉得快的常识。我和那几个朋友走到半路,天就黑了。本来想按照原路返回,但心中总是不甘。于是,特别一致的,咬牙跺脚,在大漠中宿营。

走了不久,哗哗的水声近在耳边了。加快脚步,眼前浮现的是一条清澈灵动的溪流,或者说是河流。它犹如一条颇为宽广的蓝白丝带沿着蜿蜒的曲线,富含少女的柔美身姿动态的展现在眼前,水流声仿佛是有所怠慢的耳语,迟迟的诉说本应藏在心灵角落里的私事,细腻而绵长;温婉而豪迈,既不失江南的柔美又不乏西北的豪迈爽朗。一条河与一轮似乎事先约好的圆月交相合照,水反射着月亮的青光,月亮照着沙丘与河流,并且与泛着青光的寒冷意境融合在一起。幸好,白昼为温度还未完全散去,不然,我们肯定要被那种阴柔与皎洁所感染,痴迷其中。

清澈的溪流中返照着一轮明月的皎洁与色彩,仿佛天地间的两块透明玻璃不断回馈着彼此的好意与问候,经受了夜晚的柔和的洗礼,或许,每个回去的人都难忘舒缓、柔美、极其皎洁清澈的一夜。

大漠就是那样,他给你热情的招待,又向你展示独具特色的风情,临走了,还不忘让人上最后一课。那晚的月与水流河溪提醒了每个人,它告诉我们世间永远有圣洁美丽的地方——往往位于人迹罕至的角落,关键就在于你是否肯冒险找寻。大漠仿佛一位亲和的导师,诉说着生动与宁静的对比,诠释着各自的特色与含义,而整个大漠的风情恰恰尽在其中,不同的眼睛会看见不一样的大漠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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