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月、那年月

2011-11-05 09:09 | 作者:山野听风 | 散文吧首发

高高耸立的病房大楼,产科病房占据了整整一层的空间。它是县医院的重要科室,当然也是其收入的中流砥柱。一年到头,南来的北往的孕妇,在亲朋好友的搀扶下,揣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儿来此分娩,然后又怀抱喜欣与希望,美滋滋地踏上归程。不同的口音,不同的文化,不同的职业,在此相聚、相识、相交。匆匆的过客,静静的病房,诉说着一个个耐人寻味的故事……

——作者题记

1、这年月,不是那年月。哪年月生孩子在徒穷四壁的石头屋内,这年月在凉的产房里。为什么?世道变了,条件好了,孩子金贵了。

许多人都有“讳疾忌医”的老毛病,一般不愿跟医院亲近,但生孩子除外。所以,产科病房似乎是人们乐意前往的富地。家有万事,增人添口是大事。每逢这个时候,无论男方家还是女方家,几乎都倾巢出动,齐聚在孕妇的床边,嘘寒问暖。当把孕妇送入产房,门外便是不安而漫长的等待。故作镇静的外表下,掩饰不住内心的焦虑、担忧与祈盼。随着一声母子平安的讯息从里面递出,大家才长舒一口气,久悬的心总算回复原位。回过神来,便急切地寻问是男、是女?可心的,脸上荡漾着灿烂的笑容;失意的,总会流露出莫可奈何的神色。

2、日出日落,寒来暑往,五颜六色的服饰,七上八下的心绪,点缀着医院的角角落落。说来也怪,来人在门口还粗声大气,步入产科病房便不由自主地把嗓门调到了很适度的分贝。这里,除了婴儿的啼哭声,产妇偶尔的呻吟声外,便是杂乱无章的脚步声。医护人员,好像没有上下班之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履行着雷打不动的规程。查房、加药、换药、输液……一切的一切,紧张、细致、有序,这是他们的一贯作风。同行间的交流,根本不用言语,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把要做的事、要说的话,表达的淋漓尽致。与医治无关的话在此没有空间,也没时间,即便是病、陪人的问寻,也是在行走的脚步声中完成的。当然更没有家常里,没有小道消息。无事才生非,她们实在忙的不可开交,真的。

近年来,不知怎么搞的,人口生产似乎一直在高位运行。病房天天爆满,加床住满了,还不行,只好在廊道里,在楼梯间。行走不便,医护人员总是趔趄着身子,蛇形于房与房、床与床之间。忙忙碌碌的身影,像上足了弦的马达,不停地旋转着,旋转着。想来的没床位,痊愈的还想多住几日。于是,护士长便天天催促:走吧,走吧,没事了,后面的还急于用床呢,产妇们这才不情愿地离开。为此还抱怨住院难,还嫌态度差,动不动还写封匿名信。领导呢,也不分青红皂白,一有投诉一律扣奖金。天大的委屈找谁诉?

单间不多,但都想住。这年月,不缺钱了,谁不愿图个清静、舒适?但也不是谁想住就能住的。有头有脸的当然要有保证,没有特殊背景的,哪得看与护士长的关系,什么时候“县官也不如现管啊”。所以,“近水楼台先得月”者喜笑颜开,“望穿天涯无觅处”者垂头丧气,这算腐败不?

3、阳台上,挂满了“万国旗”,那是婴儿的专用品。虽然有碍观瞻,影响市容,但一时也销匿不了。那年月,尿布简单的很,破布头、烂棉套,养大了一代又一代不知什么叫尿不湿的人。这年月,尿布早就换了一茬又一茬了。用旧衣裤、旧被单改造的,多数是经济拮据的人,即便是这样,他们也懂得杀菌消毒、讲求卫生了;条件好的是清一色的新棉布,裁剪的方方正正的,吸水透气,柔软可体;也有赶潮流用尿不湿的,一般是新新人类的作为,她们追逐的是品牌,档次,与众不同。但医护专家警告说,这东西时尚但不适用。她们听不进,电视上讲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怎么会不适用呢?有些人就是这样,宁信广告,不信大夫。既然如此,也就没人操那份闲心了。

就餐的时间到了,陪人们早早把可口的饮食准备就绪。自带的有之,膳食房做的有之,亲戚送来的有之。哪年月,产妇有啥吃啥;这年月想吃啥就有啥。诚然,也有省吃俭用的。但吃多吃少,吃好吃差,要随个人的便了。人与人不一样,产妇与产妇也不一样,有生完孩子体重猛涨几十斤的,也有身材保养的像电影明星似的,不仔细端详,你根本看不出人家生过孩子。

4、病房大楼的电梯,超负荷地运行着。好像只有义务,没有权利。上上下下的人,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门一开,人们便一哄而入,一涌而出。大厅的保安悠闲地坐在凳子上,一副熟视无睹的样子。也许他们的职责是抓小偷小摸,也许只管打架斗殴,反正不见他们前来维持秩序。该有谁来负责呢?领导无语,电梯也无语。两部电梯,要输送陪人,要转载急诊,要运送物资装备,还要……

为什么不多安几部?员工责怪,患者埋怨。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但事后诸葛有什么用?卖后悔药有什么用?领导脑残也罢,独裁也罢,都于事无补了。假若你当一把手会怎么样?假若囊中羞涩,是否会从谏如流呢?是否还管10年以后的事呢?会吗?

电梯外依然是熙熙攘攘等候的人潮。

5、究竟是顺产还是刨宫产?这年月,孕妇是大爷,医护人员要看人家的脸色行事。勤于劳作的人,把生孩子看的很轻、很淡。只当人生的必经之路、必修之课,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瓜熟蒂落,水到渠成。所以,上午还在田间干活,下午说生立马就得去医院,有的还生在庄稼地里或者厕所里。而他们往往是生命的最强者,生活的幸运者。即便是在医院生,也顺畅的很,三天后准抱着娃子高高兴兴回家转;也有个别的,因家境贫寒,从怀孕之日起,就没查过体。临产了才查出高血压、糖尿病、心脏病。而这类人,往往是医院的“危险分子”、“心腹大患”;那些贵族家的小姐,从怀孕起,俨然成了国宝,活也不干了,整天躺在床上,研究如何优生优育。不是听听据说大人都听不懂,胎儿却心领神会的流行音乐,就是尝尝据说能促进胎儿智力开发的灵丹妙药;今天照照X光看看是男是女,明天听听胎心是否正常,极尽折腾之能事。或许能顺产,但有一点小疼便大呼小叫。医护人员最看不惯这类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也懒得对牛弹琴,遂随其所愿,一刨了事。

6、八十多的老奶奶总絮叨那些陈年旧事,陈年旧事里,痛苦记忆当然居多,但也有值得自豪的一页——哪年月,不知什么叫计划生育,那个妇女不生育5、6个孩子?因此,说起生孩子这档事,她们最有发言权。

怀孕才几个月的孙媳,是她最忠实的听众。

过去穷啊,有了身孕吃饱都难,别说吃什么好东西啦。但再穷也得请人接生啊,人命可不是闹着玩的。所以,一直到占房前,才东拼西凑地买点东西,让婆婆到老娘婆那里知会一声。说是儿媳妇快生了,无早无晚请多操心哪。”

“知道了,知道了,庄里庄乡的,不用这么客气,到时喊一声。”老娘婆答应的很爽快。

“接生婆,那是你们识字的人叫的,庄户人家叫老娘婆。娘的娘都叫老娘。她们跟老娘一个辈份是对她的尊称啊。既然称老娘,哪生孩子的就是自己的亲闺女,给自己的闺女接生,哪有不真心实意的。”老奶奶怕孙媳不明白,解释道。

“哪年月,没有剖宫产,老娘婆也不懂什么叫刨宫产,这些都是新玩意。所以,生孩子全凭自己,全靠运气啊。生下来还好,生不下来,大人小孩就任选一个。唉,孩生日娘苦日啊,生一次孩子过一次鬼门关哪。哪年月不比现在,那一家没伤个把俩孩子的?”

“你知道咱村的西山坡不?”她用拐杖指了指村西。“现在当然没有了——过去叫乱葬岗子,是专门扔小孩尸体的地方,伤了的孩子不兴往祖坟里埋,只好用甘草一裹便丢到那里了。丢了会怎样?哪肯定不是被狼吃了,就是被狗啃了,惨啊!”老人叹息到。

“生难,养也不易啊。”孙媳也不打断她的话,任她回忆

“大人吃不饱,奶水当然不够吃喽。小孩子瘦的和小鸡子一般,一阵风就能刮倒。体弱就多病哪!又没钱看病,怎么办?哪只好看他的造化了。命硬的就挺过去,不硬的就……。有时起个好名字也管用。你知道你大大叫什么名吗?拴住!命值钱,拴住跑不了啊!你笑什么,挺管用的,全村人都这样。你看看咱庄里50岁以上的大劳力,叫狗剩的、马虎的、逮(住)柱的,多得去了。即便这样,夭折的也不少啊。唉,人啊!”说到伤心处,眼窝便湿润起来。

年轻人也不得不陪着唏嘘几声。

7、楼道里,两个乡下婆婆在交头接耳。

一个说,“看着哪娇声娇气的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二、三十的人了,连顿饭都做不不好。整天过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还嫌东嫌西、挑三拣四的。你说,我怎么这么命苦,刚把80多的老婆婆伺候下去,还没消停几天,又来伺候年轻的,还不给好脸色看。”

“是啊,是啊。”另一个符合着。

“你再说现在的年轻人生个孩子多折腾人,搁着咱算什么事?这么多个孩子咱不都养大了?谁来管过咱?当初我生了孩子三天就下了炕,砸开哪冰窟窿就洗褯子。你看看现在的年轻人,吔,吔,吔,自己孩子的屎尿都嫌脏,都不洗。想起来我就生气。”

“可不是,”另一个接过话头。“我哪儿媳妇,从怀了孕,我跟伺候菩萨一样。她可倒好,一天到晚也不知忙活什么。想吃啥,就买啥,吃的那东西,什么名我都叫不上来。我们那时候,有啥吃啊?你看看,都吃成什么样啦,乖乖,150多斤,生都不好生,现拿出来的。”

有个孕妇路过,她们立马不言语了。

8、听说儿子添了个千金,当父亲的脸拉的跟长白山似的。说来也怪,他们这一支,上几辈都是单传,本想盼个孙子,哪寻思来了个孙女。有心再要一个,无奈儿子、儿媳都是考出来的大学生,国家干部,哪不是犯纪律啊。看来,老张家从此就绝后啦。老人家越想越不是滋味,不由得老泪纵横。于是,蒙头大睡,醒来便闷头喝酒。并发誓,孙女的面不吃了,满月也不过了。没孙子了,还有什么盼头?

听说闺女的老公公怄气,男亲家便来看了。男亲家是城里人,城里人看的开,不认死理,但面对农村来的亲家又能说什么呢?毕竟城、乡有别啊。不能说封建,也不能说固执,不有三,无后为大,根固蒂深的老思想,几千年了,你说丢,就丢了?

“老哥,对不住了。”再说这话有什么用呢?但不说也不行啊。于是,两个人一起喝闷酒,一起诉委屈。“老哥,说实在的,你命还不错的,有儿有女啊,我只有三姑娘……。我早就想开了,人不就是一辈子吗,管那么多干啥?过去穷,盼儿,现在富裕了,儿女还不都一样啊?想开点吧,人家儿子、媳妇都不当回事,我们操的哪门子心?”

仔细一琢磨,也有道理。生了个千金,儿子儿媳好像没事似的,自己是不是有点老糊涂呢?

“嗯,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于是,“来,干了这一杯!”

气氛暖和起来了!

9、病房内,王大夫不断地打手机。老舅的儿媳即将分娩,很早就打了招呼。这不,各方面都已安排停当,等了两个多小时了还没到。于是,催,催,催。山区的信号不强,没办法只好再用座机打。接通了,哪边说没找着出租车,打急救电话,用救护车送来的,应该早到了。是120急救车吗?是啊。糟了,说不定给送到中医院去了,大夫暗自思忖。小道消息称,现在的急救,由110统一调度。110才成立,当然面临诸多困难,要求县医院给支持一下,回报呢,不说也明白。县医院仰仗着设备好、技术强,硬是不吃那一套;没办法,人家只好跟中医院合作,中医院一听,胸脯拍得啪啪响,好说,好说。于是统一战线搞成了,于是皆大欢喜了。传说有鼻子有眼,县医院多数人都将信将疑。这次,会不会真的摊到自己头上呢?于是赶紧再打表弟的手机,果真被拉到中医院去了。往县医院转可以,先把几百元钱的车费付清。没办法,只好在中医院住下,王大夫苦笑着摇摇头。

说什么好呢,110俗气?县医院太死?中医院太世故?还是……

10、俗语说,千年修的同船渡,万年修的共枕眠。缘分的事,有时说也说不清楚。两位孕妇,一个从省会济南来,一个穷山沟到,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生孩子,而相聚一个病房,并且是相邻的两张床,算不算很有缘分呢?

“怎么到县城来生?”

“别提啦!大城市生个孩子太费周折了,不说麻烦事多,花费也太贵,据说得花万多元呢,像我们才参加工作的大学生,怎么负担的起?这里几千块钱就可以了,据说还是剖宫产的花费呢。”

“是吗?”乡下产妇很是诧异。“听说省立医院病房内一应俱全,什么电脑、电视、冰箱要啥有啥,还能天天洗澡,还能自己做饭,真的吗?”

“那倒不假,条件是没说的,要不怎么那么贵呢。”

聊着聊着,不免又聊到过日子上了。“还是你们乡下好。农妇、山泉、有点田,神仙过的日子啊。你再看大城市,上班不方多便,整天堵车。再看吃的喝的,假奶粉、地沟油、瘦肉精,苏丹红,哪一件让人放心?”

“你是光看阴暗面了,我们还羡慕你们哪。大城市什么都不缺,单说孩子受教育吧,比农村强何止千倍万倍啊!”

两人越说越投缘,于是,拜个干姊妹。留地址,留号码,约定2012,等孩子会跑的时候,到济南开开眼界,见见世面;到山区,观观风景,品品农家饭菜。

11、急救!急救!有位产妇分娩的时候,症状出现异常。胸闷、抽搐、神志不清,产房顿时紧张起来。妇产科专家到了,ICU专家到了,内科专家到了,院长到了,全院都行动起来了。穷极院内所有的医疗资源,在与死神经过整整一天一的激烈争夺后,希望终归成了绝望。孩子保住了,大人去世了。

产房外,亲属哭天叫地,要死要活。说医院耽误了时间,糟蹋了生命。要女儿,要媳妇,要母亲

重症监护室内,死一般沉寂。疲惫的身心,无奈的叹息,满腹的委屈。院长扫了大伙一眼,回去吃点东西,休息一会吧。

媳妇没了,男爷们连婴儿也丢给医院了。要什么呢?要钱。怎么要呢?闹字当先,不依不饶。闹医院,闹县府,尽可能地把声势闹大。不是和谐社会嘛?有了闹事的,哪还叫和谐?这年月,“闹”和“访”是很时髦的俩弟兄。二者串通起来,打遍天下无敌手。果真,上级领导关注了,新闻媒体关注了,有关部门来人啦。各级指示都铿锵有力:明确责任,严肃处理。事故鉴定委员会成里了,大队人马进驻了。忙忙活活半个多月,结论终于出炉了,产妇死于羊水栓塞。医院松了一口气,医护人员流下了眼泪泪水代表着什么,谁也说不清。但亡者亲友不吃那一套,还是一如既往地闹与访。什么官官相护,什么鉴定组和医院勾结,帽子满天飞。不屈不挠,前赴后继。上访,上访。访的领导终于不耐烦了,遂下指令,再不息事宁人,要给予党纪政纪处分。眼开要丢乌纱帽,院领导这次开窍了。于是,协商、谈判、签合同。几乎满足了所有要求。访,终于熄了,但员工们不乐意了。骂院长是草包,李鸿章,不是卖国是卖医院,拿员工的血汗钱为人。并责问再出了类似问题怎么办?下次怎么办呢?谁知道呢。

但孩子已经三个月了。白白的,胖胖的,那是白衣天使们用奶粉喂大的。已经习惯了,护士的交接班,除了病人以外,还有这个小宝贝。每个护士上班的第一件事,是先看一眼她,亲她一下。别说,小家伙,真听话,除了饿了、尿了啼哭外,从也不哭不闹的,谁逗就给谁笑。有护士想抱回家,护士长脸一沉:还嫌事小?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

也有消息灵通的护士说,孩子父亲已派人悄悄地看过孩子,说不准,已良心发现,准备接回去呢。

但愿如此!

12、这年月,欠账的比要账的牛气,但欠医院账的不多。几乎没有,也有个例。这不,前几天有个产妇,在晚上两点左右悄悄地逃走了。欠款不多,400多元。按医院的规程,患者不交押金,是可以停药的,但刨宫产手术,怎么能说停就停呢?护士长叮嘱说,陪人已家去借钱去了,先想法下药吧。哪想说溜就溜了呢。医院有规定,病人逃匿的,欠款从担保人的工资中扣除。大家很气愤,说是好心没好报,这年月不能做好人。庆幸的是,产妇的姓名和住址,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跑了和尚还跑了庙,礼拜天找她要账去!大伙摩拳擦掌。

汽车沿着崎岖的山路跑了40多公里,终于在了一个四面环山的小村停了下来。在村民的指点下,来到一处破旧的农舍前。木头钉制的栅栏,算是家的大门。正中是三间土坯屋,一侧是秫秸搭建的灶房。见没人应声,便推开了虚掩着的房门,首先进入视线的是一张裂了缝的方桌和两把脱了漆的椅子。东面靠墙的床上躺着一位老人,职业的敏感度,使她们一眼便知是位瘫痪的病人。西边一间由布帘虚掩着,掀开帘子里面也有一张床,床上的被子黑乎乎的,补丁摞着补丁。一位少妇正趴在床边给孩子喂奶粉,大家一眼便认出正是要找的那位产妇。见一伙白大褂子进来,她立马明白过来,随后便嘤嘤地哭了起来。此情此景,还能再说什么?大家安慰她一番,要注意身体,要照顾好孩子,便转身离开了。临走,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掏了出来,留给那位产妇。为什么呢?

身后,传来产妇嚎啕大哭的声音。

13、是医院就存在红包,如同产科里有孕妇一样不容质疑,区别在于多与少而已。

这东西,不知产生于何年何月,也不知在何年何月消失。事实是,不管是位高权重的官,还是普普通通的民,健康的时候往往诅咒之,恨不得斩草又除根;得病的时候,却把它当做灵丹妙药,鬼差神使地利用之。

红包是什么呢?

有人说是不正之风,有人说如同受贿。究竟是什么,还是让纪检、检察部们去甄别吧。我们要探讨的是,它的作用究竟有多大。不是新课题,好像也不值得人们去破解它。家境贫寒的,小病躺,大病养,重病就进火化场,即便是七凑八凑能住上院,还有心思送红包?站在大夫的角度,因不送红包,就不好好看病,或者手术时就故意捣蛋,职业道德恐怕不会滑落到那种地步。但现实是有送的,并且也有收的。窃以为,送的,相必感觉大夫会照顾的好一点,手术会做得精细一些;收的,也自认为,一来能舒缓病人的心理压力,二来也能增加点灰色收入,何乐而不为呢。但也听有些大夫喟叹,红包在手,心绪不宁。手术这种事,不可预料的事太多了,万一……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不收还是不收。

红包究竟是什么呢?

14、生孩子不易,养孩子也不易。哪年月,孩子多,养孩子如同放羊,一个也是养,一群也是放。祖祖辈辈就这样生活着,繁衍着。最高目标是,三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这年月,只生一个好,少了反倒不知怎么养了。虽然人人都本着清华、北大的目标,为孩子设计了一条光彩夺目的星光大道。但以溺爱和物欲养大的孩子,真的能成才吗?我怀疑。

人,不能选择出生地,更不能选择出生的家庭。但有一点是相同的,都是赤条条地来到这个世界。那年月的孩子,一出生困苦与磨难便拱手相迎;这年月的孩子,没出生便受到无微不至的呵护。但你不要高兴的太早,人生之路该有的狂风骤,虽然来的迟些,但必定会来。那时,不管你在意还是不在意,也不论你的父辈多富有、多尊贵,多贫穷、多卑微,你永远是你。你总会在别人的故事里慢慢长大,然后在历史的舞台上书写着自己的故事。若干年之后,自己或许会成为别人讲述的故事里的主人翁。那故事或许很精彩,或许很无奈,或者很悲惨。

2011年11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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