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孤独

2016-01-18 19:00 | 作者:野有蔓草 | 散文吧首发

深,有风的日子,枯叶旋舞,蓝天明丽欲流,阳光如被稀释的澄汁。这样的明净转眼又被垂天之霾吞没,人如一叶,飘浮、疏离又无助。

早上听汪峰,粗砺的喉咙如一把重剑,他的歌总是给我一种既无所畏惧又不屑一顾的意味,而背后对人世深沉的情感更让人动容。晚上听李健,音乐诗人的歌安静深邃,至简的旋律和歌词下隐约澎湃的情感引而不发,他的武器仅是一缕风、一瓣花或许一个悲悯的眼神。

李健说:孤独产生幻想,幻想导致创作。绝大多数人也只是止步于幻想的阶段,也或者那不叫孤独,“寂寞”二字更合适。久不写作,对于文字的控制力大大退化,脑子里的空想、纷乱的思绪如飘浮在身边诡谲的小妖,挑逗、冷笑、逃逸是它的常态。我已渐渐地丧失了表达了能力,我有无数支泛着温润光泽的笔,大多数时间,它们兀自美丽,与我无关。

这世界喧嚣又招摇,我又与谁相关?我曾轻视文学,终而发现只是被文学轻视,她从来与我不相干;我慕绘画,绘画只给我冷眼,我的热情不足以燃烧起她的爱恋,她亦与我不相干。

“人定胜天”是圣人最大的一句谎言,年纪越大越能经常感觉命运那肆无忌惮的嘲笑:“无知的人类啊,你奈我何!”自诩为万物之灵人类也只是这“天”的一部分而已,连太阳也会在50亿年后燃烧怠尽,消失在浩渺的宇宙深处,我还没有勇敢到可以站在神袛面前依旧可以高傲地抬起头,冲着她啐上一口,然后决绝地抛下一个冷硬的背影。

要么孤独,要么庸俗。内心里没人愿意做一个庸俗的人,但大多数人都无路可逃。可谁又能说,虚度的人生不是另外一种神迹,那是人类的常态——经历。在生之前,世界是无,在生之后,一切才被泼上了颜色,才能称“有”。余秋把世界上的艺术分三种,一种是“顺境挥洒”,一种是“逆境长叹”,一种是“绝境归来”,而三境不过是“人境”的不太清晰地划分而已。我们得到了活泼的思想,她瞬息万变,不受我们本身控制,这多么令人迷醉,仿佛拥有了全世界,急于跟同类分享,却永远无法得到真正的安慰。于是我们挥洒、我们长叹,最终又尘归尘,土归土。

遥远的天边有一位诗人在吟唱——

无数星星多如沙,

其中必有一颗星,

惟独赐我以光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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