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来悲冬

2017-06-04 16:18 | 作者:不冷不热,温 | 散文吧首发

天要到了,所以心里难免会有一层从心里淡淡溢出漫在面容上的寂寥。我姑且只能这样给自己的悲戚找一个看似冠冕堂皇的借口,却不知这样只会大言无耻地把自己当成了文人骚客。

冬,在我看来是一个尴尬的季度。

她热烈的程度少于,喜悦的氛围疏于秋,盎然的姿态败于。南方的冬季,跨越得默默无闻,她什么时候来,在你身旁潜伏了多久,你似乎都没有任何的察觉,直到你感受到浃背的汗液,再脱下厚重的外衣。后来,就只能这样地定义她:秋后一段漫漫时长的冰冻区,春前微凌冽逼人的寥寥几日。如果秋天是丰腴,春天是生机,那么冬天就是沉默中的萧索。看,这么一来就更加显得她的可悲了,自己的存在竟然显得这般的凄凉。我只能又摇摇头地望着她,替她悲凉如此暮气的处境。

曾经某个时段我也会艳羡别人赋予她“沉寂的季节,稳重的象征”这样沉淀得近乎庄严的美称。随即也想象着在北方那样寥落、四处冰封的季节,南方的她还能看到如此略带生气的体态,这样前后两种情景的对比也真的是相形见绌。此外,我永远记得小学课本里说冬天的早晨白雾蒙蒙,一股窒息的冰冻气息充斥着每个路人的鼻腔。我是极度怀念,极度想着陷在那样的恬静中。那些年的那些早晨,天没亮就早早地在隔壁楼下招呼着邻里伙伴,一声高过一声,就差是靠海,要不就像是拉船的纤夫了。那样回忆的声音现在想想是那般的有节奏,有韵味。

时过境迁。渐渐地,那几年匆匆地驶过。甚至及不上离去的车辙,至少还能留下丝丝它存在过、它曾经来过的痕迹。岁月太残忍,悄无声息溜走的时光最后留下的就只是物是人非了。那年轻而易举翻进邻居家的矮墙变成了厚厚得让你只能仰着头看的围墙,上面还细细麻麻地铺满了细碎的玻璃屑。那年躲在田头男生女生混组的狙击根据地,早已变成了一幢幢血冷的高楼......这些,改变了太多我们年轻的面孔,也遮蔽了太多旧时的美好,更是掩埋了更多来自十几岁那些年的纯真。那轮从小就伴着长大的圆月再也不能流进自己细致的心里了。索性,我只能带着怀念地逃离了这片空旷、却曾经署了我们名的领地。

初中、高中、再到现在的大学,在外面太久的我终于变成了家乡的客人。明明站在今日还能看到昨天的自己光着脚丫,屁颠屁颠地跟在爸的身后到河里钓鱼、在池塘里挖泥鳅,活脱脱一男孩子的野样;明明是有着自己的记忆,却再也融入不了当日的纷繁。到底是因为那里的时间过得比任何时间都要溜得快还是因为自己没有出息地活着回忆中没有走出来,这个问题不得而知,也没有了继续追问的必要。那时候看起来很新潮的连衣裙此刻已经被分离得七零八落,只有在擦窗户的时候还能看得到它的价值。可是在那年它还是我第一次登台演讲穿得最漂亮的衣服,为此我还兴奋了好几个月呢,还巴不得每天都能穿着上学,让班里的男孩女孩都艳羡地望着我。只是有些事,早已回不去。要是硬是给予它一个存在的空间,那么姑且只有在你潜在的记忆中。

但是,我想“光宗耀祖”地荣归故里,觉得存在感是由自己给打拼出来的。我似乎很认真地对自己的人生负责,很努力地想靠近每一个可以能给我机会、能给我勇气成功的人,甚至即便是知道对方只是自己生命中的过客,可我还是兢兢业业地视她为自己的圣者,我虔诚地相信自己坚持下去,哪怕现在看起来是真的很傻,但终究还是会等来明媚的那天,我就像一个城里的乡下人一样。当我委屈自己接纳那些无法接受的物象时,我都会偷偷地潜伏起来,不想让自己的弱点像血淋淋的伤口一样赤裸裸地暴露在敏感的空气里,再让她们如饥渴的野兽般嗅到猎物的气息。

可是现在我觉得好辛苦,尤其是在冬天要来的时候。冬天要来了,我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有收获到,就连当初最真实的自己都丢失了,更可悲的是不知道是在哪个地方丢失的。是在春天?夏天?还是秋天?不,似乎都不是。在我最后的记忆中,隐隐约约地记得是在昨天,是在冬天要来的前一天。所以,要想找回那个最初的自己,最好的办法就只能是走向明天。

即便我什么都没有,唯独一颗炽热的心始终强烈地跳动在自己的体内,然而这个不就足够了吗?我相信这颗热烈的心会替我融化掉已经冻结的过往,而我将在冬天的地上留下自己坚定的脚印,趁着在春天的第一缕阳光照射之前稳当当地踏向我想要的那个方向。

冬天,你就来吧。赶紧地出现吧,我还得赶着在明天找回自己丢失已久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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