蜕变

一

我强迫自己下笔，写下这篇文章，是这样的：这街上太拥挤，太多人有秘密，玻璃上惹雾气隐藏起过去，阴霾灰色的世界……然后呢？我不知道怎么写下去，我只是在玩玩文字游戏，

哦！你怀疑的眼神。孩子，你应该知道该如何的。

是的，或许我该知道如何的。

二

我已经不止一次，穿着整齐的校服，如幽灵一般，在这个寒冷的冬天，步行于沙滩上。看见很多很多的贝壳，很多很多的尘埃，悬挂在空中。虽然身在海滨，可我仿佛依旧听到市中心的杂音，如怨如慕，如泣如诉。我对着海面呐喊，可只被大海默默地吞噬，竟无一点儿回音。

我把我自己遗落在这个城市的角落上，听着公路上飞驰的轿车，人人都带着匆忙的脚步，在物欲横流中运转，终究没有人发现海滨的我。

一次又一次地呐喊，终究累得躺在沙滩上。

直到海水上涨，我终于只留鼻孔出气，隔着海水，我才真正看清楚这个世界。神色木然的人群中，竟然挤不出一丝笑容，于是我又看见了过去的人，往昔的微笑，只是他们均似蒙上了一层灰，为岁月覆盖，过去成空白，我伸出双手，却分明摸不到他们的存在，只觉得一只螃蟹从我脸上爬过，痒痒的。

回到家中，一片不安。熟悉的书皮，陌生的试卷，难看的分数。四周，狼藉如大战刚过的战场。

三

然后我又想起晓妹那张可爱的脸。

她不止一次，在我彷徨无奈的时候，静静地倾听着我默默地痛诉。

于是我飞奔上十八班课室，坐在我的位置上，希望能找到晓妹投下的身影，印下的脚印，只是班级的分针一圈圈地划过，我终究看不到那一份属于高一十八班的影子，更加闻不到那一阵属于晓妹的体香。

于是我奔进网吧疯狂地上网，上QQ。可是十八班群里成员的头像是灰色的，徒留我孤单在电脑前发呆。

十八班，我一直在挽回着属于我们的情谊；晓妹，我一直在寻找着属于我们的邂逅。可是，那一串连的回忆，已经在。我们的爱，我明白，一去就不会再回来，终于明白，该放手了。

十八班，是我曾经最爱的班级；晓妹，是饿哦曾经最爱的同桌。说曾经，因为我终究不知道现今还是不是，我更不能遇见未来。

晓妹看了这篇文章后是否会发来一条信息“嗯，我爱你，亲爱的同桌，还有十八班的孩子们”，然后，又在“我爱你”上加以单引号，然后肆无忌惮地笑？可是我终究笑不出来。

漫天的分数，漫天的试卷，又怎能泯灭一段情。

四

得到分班的消息之后，我一个人在窗台边，试图不带着眼泪，把结局云开。

落日楼头，断鸿声里，终于看见了一张张尘封的相片；

落日楼头，断鸿声里，终于闻到了栀子花的幽香；

落日楼头，断鸿声里，终于听见了一句句温柔的问候；

落日楼头，断鸿声里，终于碰到了归雁脚下的信件；

在这个令人期待的春节之后，我想我成长了许多。

一个梦，两个人，三年彷徨，四季如梦，五更起，六觉醒，七点晨曦，孤独八九……

五

在疲惫中看到了对岸。

天空中布满阴霾，罗列灰尘，顷刻间烟消云散，可我竟招架不住，瞬间迷失，瞬间彷徨。

不愿行路，却还是行了许多路，留下一串串脚印。偶尔踌躇，便已经忘记了方向。

可是还是一直行走。行走在15岁的尾巴上。

结局应是——行走在成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