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留痕

2010-03-04 20:49 | 作者:水起千皱 | 散文吧首发

岁月留痕

童年

……天倒是没有下,但是很冷,可以从玻璃窗上的冰花看到。

由于太阳已经出现,那些由冰花拼凑而成的羽毛、君子兰叶子、芭蕉叶子正在成片成片地融化。

我把一个大瓷碗放在窗前,拿来一个苹果和一把水果刀,在“嚓嚓”的声音中,苹果变成了一个个薄片堆在大瓷碗里,当开水浇向碗里的苹果时,碗里就氤氲起我想说的那种时而想起、时而感动的味道,那种味道只可闻、只可感、不可言、不可写……

……家里没有人,空荡荡的屋子……不能说空荡荡的屋子,因为屋里的家具还是相偎相靠的摆满了墙边,高低柜、写字台、装有玻璃镜的大立柜、双人沙发、三个斗下面一个大橱柜的桌子、电视柜、电视柜!?电视机?我突然想起父亲对我的告诫:电视机不能老开老关,那样很快就会坏的……

坏?

会吗?……

一种好奇和逆反心理在这空荡荡的屋子里逐渐膨胀、蠢蠢欲动!

我打开柜门,那台红壳黑面的十四寸黑白电视机“落”在了我的手里,“叭”!电视机打开了,还未等到屏幕上的人说出声音,我的手指便以稍慢于秒针的速度开关起电视机的按钮……

“叭!叭!叭!叭!”……

……当时针指向21:30分时,我走到妈妈跟前,对着耳朵:“妈,火添了没?”

“没添,煮去吧,”

我“噔噔噔”跑到橱柜前,拉开门,把手探进去,摸出了一包“鸡汁方便面”。撕开后,把面放进小锅,续上水,坐在了炉子上。

望着包装袋上的图案,我常常感到特别郁闷,有这么骗人的吗?明明上面画着鸡腿,怎么里面只有两包调味料?

骗人!

没有鸡腿也罢,但汤和面的味道还是很美的。家里的面无论如何也做不出这种味道来。

“嗖!嗖嗖!”吸溜面的声音和那种无上美味充盈着那个年代每天的21:30分……

……父亲在外地工作,星期六下午的回来,便给我们带来了无限的欢乐和满足

和姐姐们非常、特别想听的一句话就是:咱回来了!!

星期六的下午,我常常在城外路口的夕阳中,等待人群中走出一个熟悉的、肩上披满金色夕阳的身影,然后冲上去,挽住父亲的臂弯,再夺过那个印有“北京留念”的黑色手提包,拉开拉锁,看看里面带回了什么,有时是油酥烧饼,或者是几个苹果,甚至一包高粱饴!

先装几个,回去再和姐姐们“平分”……

非星期天的时间而父亲在家时,放学回家后,父亲便说:“儿子,给你变个戏法儿吧!”我以笑脸回答后,父亲便随意一指,说:“看看那儿有什么?”我过去一看:一个糖果躺在那里,父亲手指一换方向,窗帘后面!又一枚糖果……

哎呦!甜!真甜!

……

……父亲的单位宿舍在五楼。宿舍门口的楼道边上有一个铁皮大盆,盆里种着一株美人蕉,正在鲜艳欲滴的怒放。

“爸,这个是什么花?”

“美人蕉,”

“没人浇?”

“嗯!”

“到底叫什么名?爸,”

“美人蕉,就叫美人蕉!……我去打饭了,你待着别乱跑。”

我望着这株花好奇地思考着。

一等两等,父亲没有回来……

三等四等,父亲还是没有回来……

“哇!……”

我嚎啕大哭。

脚跟并在墙上踢蹬着。

过了一会儿,随着渐进的脚步声,我止住了哭。

父亲端着一大盆炸酱面回来了,炸酱面很好吃,在家母亲从来没有做过。

饭后,父亲找来针和线,把我踢坏的塑料凉鞋仔细地缝好……

……在通往外祖母家的那条土路上,我时常在父亲的自行车后架上颠簸,直到夕阳把父亲的车轮变成椭圆,

四周是一望无际的广袤原野,偶而一两棵坟冢旁的柳树或榆树点缀其中。

从那时起,我开始有了一种莫名的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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