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岸

寒水萧萧，残柳瑟瑟，茫茫的滏水已在一片浓浓的冬意里了。 第二场雪来的颇有些牵强。刚撒下稍强于霜的程度，雪婆婆便攥紧了雪口袋，再不肯撒，仿佛每年的雪有定量，早下多了，晚下就要少些。但远处望去，还是白亮亮的，有些雪的味道。 也许时间未到的原因，今年的雁比往年少了许多，偶而才能看到几十只雁排成一长溜儿，“嘎嘎”地飞过，声音悠远而嘶哑，尖尖的脑袋与身体之间的那段脖子，柔美地悠动着。 霜是这个季节的常客，每天早晨，它都要多少来那么一点儿，好像只有它的出场，这个季节才叫冬天，不仅这些，它还是一位天生的画匠，它常常在冬青那椭圆形叶子的边缘，镶上一圈儿的白，且越往叶的中央，霜便越发淡薄，很多冬青叶子挤拥在一起，就成了一幅淡雅静美的水墨，看了，再糟的心情立时也会干净起来。 不仅叶片，还有那光秃秃的柳枝，在霜的装扮下，再衬以远山长水，更是重影叠韵，黑白分明，使人闲愁顿生，且幽思暗涌开来。 “扑棱棱……” 两只野鸭撕破了此时的宁静，它们调皮地竞相贴着水面飞也似的向前划去，尾后留下两道缓缓散去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