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往事》
2012-03-21 20:26 | 作者：慕容格格 | 散文吧首发
如果，往事可以搁置，请让她停留在最荼蘼的年华；
陈酿和脂粉的香味，袭袭而来；
舞台上风华绝代的戏子，正唱着《桃花扇》悲情的结局；
舞台下抽着名贵雪茄的男人们，兴趣盎然地迷眼看着那些浓妆艳抹的戏子；
带着象征权力的黄金怀表和戒指，不断敲打着红木座椅，喧哗如闹市；
戏院里烟雾冉冉，蒸腾着冬季里冰冷的人们；
戏院外白雪皑皑，街道行色匆匆的人们，谁都不看谁一眼；
北洋的时代，刀光剑影，颠覆的天下在沉沦中摇摆不定；
往事如烟，被西风撕碎，散落在黄昏街道的各个角落，
寂寞的路人会拾起它，抚慰心的创伤；因为滚烫到灼伤，因为冰冷到冻结；
当月光洒落街头，电车当当地飞驰，尘埃漫天飞舞；
黑夜弥漫，马蹄声化成一缕青烟，传入租借最豪华的公馆；
那个布满青苔的窗户，碎花轻纱随风欢腾，可是熟悉的声响虽近犹远；
漫长的彻夜，黑色蝴蝶轻轻招手，告诉世人她已经此生无憾；
逆天而为的那一天，乱世红尘，于她如浮萍般淡泊，一切拂袖即可；
秋水里渐远的身影，妖娆娇媚，却藏不住野心；
教堂的丧钟为谁敲响，英姿翩翩的骏马，悲歌难泣；
然而世间的一切都没有变化；
清晨的码头依旧繁忙，货轮的汽笛声焦急地催促着；
身披破衫的脚夫勤恳如梭，包工头们大声叫唤着；
一艘远远驰来的巨轮，即将靠岸；
深邃的双眸，轻瞥着雾气弥漫的江水，无数的机枪瞄准船帆；
枪声、尖叫声、爆炸声、波涛声……
军火的力量不容小觑，是战争，是悲剧；
像《桃花扇》的结局；
待春天，再开出一株新的桃花树，
或许那个春天，人们依旧会换上新衣，去戏院里听戏，
只不过戏子不再是那个戏子，戏也不再是那出戏；
或许那个春天，会有一只黑色的蝴蝶，停在花瓣上；
人们自是听不见她的落寞的歌声；
骤然，马蹄声愈来愈近，蝴蝶翩翩飞起；
他伸出手，自语，曾经的她，也喜欢黑色蝴蝶……
所属专题：2013春节诗歌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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