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还远着呢

一

啾啾，啾啾

也许是一只金丝雀

也许是一只灰麻雀

也许是一只刚回家的燕子

在沙尘漫天的十八楼窗前鸣叫

唤醒了梦中的我

鸟儿呀

不要啾啾，啾啾

空气里充斥着尘埃

我不能打开窗子

自由呼吸

草色湮没在灰土里

懒得伸展腰肢

花苞像戴着破旧头巾的村妇

羞于见人

你千呼万唤的春天

还远着呢

二

疯狂的风

像一个张牙舞爪的恶魔

席卷起黄沙蔽日

胡乱地把天地涂抹成了一色灰黑

顽劣地把井然的秩序和规矩破坏

任意地摆布

瑟瑟发抖的万物

骄横地发布

一派末日的胡言

然后

为他肆意妄为的

一片令人恐惧的狼藉

和文明帝国愤怒的颤栗

得意地狂笑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