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为赤子心

2016-09-20 23:15 | 作者:其欣 | 散文吧首发

工作的环境,我每天都面对那些天真无邪的孩子们,每一次走进课堂,都会情不自禁地微笑看着他们,然后在那超级大声的“老师你好”中走上讲台,看着同样微笑的他们,此刻觉得世间的一切都可以原谅

是他们爽朗的笑声,是他们自在的动作,是他们纯真的笑容加上一双双清澈的眼神感动了我,每一次看到天真的他们,不管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我都会由衷地对他们报之微笑,我希望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感情,而这一种感情是寄托在一颗赤子心上,因为我也有一颗赤子心,只是我不会轻易表现出来而已。而表现出来的时光,已经是遥远的童年,我不能一味地回顾童年快乐的时光,但现在我可以在他们身上再一次绽放童年的光芒,虽然经历不相似,但求感同身受。

每一次和孩子们接触,我常常回忆当年像他们一样小的年龄,并努力地寻找着当年自己的身影,这个像吗?那个又好像有点像…..,寻找半天都没有发现曾经的自己,我不甘心。我想一定有一些与他们相似的地方,只是我未曾发现,或许我自己已经过了那一个年龄,心灵不能与之感应,无法进入他们的世界。于是,我用微笑去搭一座心灵的梁,这样可以断断续续的找到曾经的自己,又或许每一个童年,都是独一无二的,没法复制。

然而,我依然不甘心。

在大学的时候,我曾经被别人称为“孩子”,那时候的我听到之后总是感觉他是在骂我幼稚,于是我恨他好长的一段时间,直到此刻我回想,要真感谢这样称呼我的同学,因为这可以证明,赤子之心还没有泯灭,虽然这样的名声并不好听,但至少我的心情是愉悦的,而这就足够了。

在读大学的时候,我也相信自己是一个“孩子”,经常会想到一些只有孩子才能想到的问题出来,然而去问舍友们,当然这也不排除挪揄的成分。也会做出一些只有小学生才喜欢做的事情出来,譬喻刚入学的两周里,我竟然敢在艺术楼顶上烧一大堆练字的废纸,在走廊上踢足球,以画室的门口为龙门,但更多的意思是在画室的木门上,兴奋地幻想着木门飞走的情景就想笑。或者在画室门口见到一个空饮料瓶,从五楼一路踢下一楼而乐此不疲。踢自己的瓶子,让别人去说吧!

于是,我在大学毕业相册上的座右铭写了这样的一句话:“赤子之心,天地可鉴”。

一个成年人竟然会做出这样的荒唐动作,归根结底还是童心在作怪。这当然不是自欺欺人的话,我虽然不是童子,但我至少有一颗童心。

明代桀骜不驯的才子李贽曾经写了一篇标炳千古的《童心论》,其中两点有独到锐利的见解,第一,“童子者,人之初也,童心者,心之初也,”第二,“童心是会遽而丢失的,童心既障,于是发而为语,则言语不由衷,箸而为文辞,则文辞不达….”。李贽强调的是童心的本真之性,这与孟子的“人之初,性本善”不谋而合,是的,孩子们都是人之初,还没有沾染到社会的尘埃,其内心都是纯洁的,所以他们并没有没有什么是非善恶的分辨,他认为是好的,就笑,认为是不好的就哭,或者用沉默来抗拒,他们所表达出来的感情,都是真挚由衷的,一切都是真诚向善的表达,而这正是我需要的,也是我喜欢孩子他们的原因。然而,刚刚进入滚滚红尘的我是不可能像孩子一样表达自己的感受的,如果你能一意孤行自己的本真之性,那么你只能是两种人,一种是经天纬地的人,另一种是呆若木鸡的人。而我,只是一个平凡的人,能汪洋恣意地表情达意,只能在自己的画里,或者不同形式的文字里去寻求罢了。但我还是希望世间多一点真情善感,少一点尔虞我诈,多一点真诚,少一点欺骗!

孩子们所表达的都是永远是真诚,善意的。有一些学生走过位置,他们有的会跟老师说;有的学生带小刀回学校,有的学生会举报;有的学生打架,见到的人会全部说出事情的来龙去脉;被某个同学欺负之后,就会不跟他一起玩了;有的学生流血了,他们会全班围着办公室看看究竟是怎样的一回事…..,这样表达真诚的事情太多太多,我不能一一细举,而能够真正孩子的人不难体会这种感情。

有一次课堂上,因为他们实在太嘈杂了,于是我想杀一儆百,可能是落重手一点,我弄哭了一个学生,看着他伤心的表情,顿时心痛他起来,内心自责又后悔,直到现在,我都不敢轻易去打学生,生怕他们会不对微笑,怕他们在排队放学的时候没有跟我说一声“老师再见”,或者“张哥哥再见”(在我几周的老师生涯里,这是能让我感动变激动的事情)。我有一个同事告诉我,她说她教的那一班学生有的不听话,不能按时做完作业,于是出于本意在放学的时候留堂,老师本来是温柔的,但可能有时大声了点,有的学生就哭起来,她内心好内疚,自责,应该是跟我当时弄哭学生的心情一样吧,学生的眼泪,永远是我的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但愿,我教的学生之中,每一个都洋溢着快乐的笑容,在他们的童年中,有那么的一个爱笑又搞笑的老师,爱学生的老师,而这一个老师,也要给学生制造一个快乐的童年。因为在他们天真的世界里,老师就是神一样的存在,来不得半点马虎。

我相信自己是深爱着爱孩子的,我爱他们的天真,他们的微笑,爱他们清澈的眼神和爱他们对世间所由衷表达的一切一切………。

赤子之心,天地可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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