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西瓜一起的日子

今年的西瓜貌似老早就上市了。从冷钢实习回来（打酱油回来），便看到校内外大大小小的超市水果店摆满了西瓜，单价自然不菲。西瓜大多是按片销售，不禁算起了整个西瓜十好几块的糊涂帐；因为在我们农村，物价是不足以被哄抬如此；再就是自置园地，蔬菜水果有之，虽说不上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但食来方便，无需分斤匹称地奔在菜市场为了一毛两毛吵个不休。还有吃不完的情况，一般会送予邻里乡人的；这时，你可不要死皮赖脸一味地拒绝，极有可能一个不小心的动作或表情会伤害到施者。5毫米的螺纹钢设计期间多次跑神，常游走在无籽沙瓤大西瓜上。当时最迫切的想法应该是此次不再追求完美（阿杜也不会很耐心地检查的猜测），买票回家才是王道。开始了期待住在瓜棚的日子（小时候，十年前总是三个孩子带着暑假作业换班于瓜棚与《还珠格格》前）。现在应该是长大的缘故吧，喜欢上那种田地里竖起的一个接收人的场所，给躲雨避暑的人一片遮住头顶的塑料纸。就能很淡定地打消了暑假工的念头，＇＇心安理得＇＇地跟着伪专家做个伪瓜农。

为了使贫穷落后的家庭面貌有所改善，越来越多的农村人口向城市转移，剩余的有用劳动力变得稀有。这样一来，便很难从事劳作复杂的经济作物，一年到头，麦子，黄豆、玉米轮流着种。之前还流行一句话：越是烦琐费时费力的农作物越能种出钱来（不考虑天气的情况下），管理简单，结构单一的农作物除掉成本是没有多少潜力的；发家致富奔小康那也是空想而已了。根据地势和天气状况，此地还勉强算是西瓜、棉花、山芋、花生等的生长地。我和西瓜的情缘便结于这个暑假，没有前途外出打工，在家无业游民样的大二暑假。又看到了那些等待录取通知书不同表情的脸；又看到了那些中考后家长忙着选学校干扰学生填志愿的电动车；又看到村上主要人群：老人，妇女，孩子，像我这种游手好闲的大学生。他们每天都可以过得很好，不会想得很多，周末了就去礼拜，逢集了就去赶集，学习的就去补课了；一日三餐，温饱富足（应该是那种活在当日，不想明日的生活；还能多说一句话，多呼吸一口气）。所以，村上种西瓜的户数还是不能算多的。

我们西北场就我们一家，1200株瓜苗，200株有籽，50株花皮无籽再加剩余的黑皮无籽，五亩地，分两块：家西和北湖大块地（我们庄的地名也很好玩：家西地，王场家后，中间地，大块地，弃躲营小零地）。现在觉得15亩土地分配得还算合理：8亩玉米，5亩西瓜（带着黑豆），再加2亩黄豆。我们当地有两家名气较大的种瓜大户，徐世利家和王茂五家；他们负责瓜苗的培育、嫁接及售卖和西瓜的收购走车事宜。徐家由于带菌的自来水冲坏了西瓜苗，收收取的订苗压金（片子钱）至今不给；当时也是惹恼了很多预苗＇＇客户＇＇。王家自然得了势，在这场瓜苗买卖中成为先驱，瓜苗被抢购得一哄而散。刚刚百度搜了下主要优质西瓜品种，我们这自然是榜上无名；不过小欢家自己配育的甘甜无籽确实是好品种：瓜壳薄，个头小，瓤色好。母亲也无意中发出一句：同行是冤家的感慨；她当时指得是徐家和王家为抢＇＇客户＇＇而恼羞成怒的事，现在也不能排除她对别人家的好收成的偏见（这点人人都有，在于私心的程度）。

西瓜的生长期始于五月中旬，那时还是膝盖深的绿绿的麦田（麦套西瓜）。我是后来的后来才知道家里种西瓜的初衷的：父亲听大队说是今年国家给资助西瓜苗钱，推广西瓜的种植范围；我估计是想沾沾涛哥的社会主义新农村的光，开手扶机刨掉了麦子，留出了瓜趟；母亲是蹲在机头上那个靠地的零件上，劝他别再幻想政府打的惠民政策的幌子，好好种地拉倒的意思，便被抛到了麦子上。现在想想，呵，倒是要感谢政府为民请愿，成全我们这帮庸民做了个明智的决定，呵，呵。因为从购买瓜苗的那天起，便开始了一个成本比例投入。当然，这事说到底还要看成熟时的天气和市场情况。就这样，每天都在进行着有惊无陷的投资。正像之前说说总结的种瓜理念：瓜苗的选择、肥料的施加、灌溉的时气、授粉的方式、生熟的辨认、市场的走向及败园瓜等的一系列处理措施。这里，瓜苗的选择是不宜忽视的，需要慧眼识得卖家，因为所有的所有还要现实到挂瓜时的抢手问题上（有的是南瓜嫁接的，产量固然不敌葫芦嫁接的，带来的最直接影响也就又是经济收入的糊涂帐上来了）。

这个种植的过程是很有意思的。如瓜殃刚出塑料薄膜的一次灌溉，这次可以不考虑灌溉的量（如不下雨，越多越好；其实也非绝对了，视情况而定）。随后的几天里便是瓜岔和葫芦叶的打理（而又不能伤到主枝和根，否则踩披了就会自然而然的萎缩掉了）。再后来也就到了复合肥的释加期了（最好是在雨头，以便更好的吸收肥力）；有些人家当初施了底肥，当然在那些个时候，鸡屎粪啊就成了好东西了以壮地，提供肥力。曾一度买不到鸡屎而用牛粪代替，肥力不佳。当然了，施加的量也是有讲究的：过多，肥力过盛，致使瓜殃黄叶烧掉萎缩掉（后来解释到渗透压上来了；救援措施是及时买药给予补救）；过少，又起不到应有的肥力效果，生长矮小。我们种的叫夏西瓜，为了能使瓜殃起来的早些，赶得上市场的需要，二次灌溉是极有必要的；这时可能也到了西瓜授粉期了；一般授粉至成熟期为四十天，所以早授粉的西瓜要记住以便后来摘瓜时挑拣；这就成了早期的头喷瓜；接下来是二喷三喷；再接下来就是小瓜蛋子了。还要围绕瓜殃给予相应处理措施；如遇虫害红蜘蛛时一定要及时给予农药根除；因为这种叫红蜘蛛的东西很是猖狂，一夜不除也会使叶子黄掉干掉（事实上没有这麽夸张了，当然是发现问题及时处理的好，越拖后果可能不尽如人意）。这里不建议盆雾摧熟记，因为瓜的瓤色会变的不好看，影响出售。

还有在西瓜成熟期间，不要有雨水，否则带来的后果是严重大大的：易炸；上水；去甜；紫瓤；更坏的是不要卖了，直接整板（一窝端）；所以说无时无刻不是在冒着风险。回到家的第二天，老早的起床，只为和花苞争早起，好赶在它们开放之前摘下放到茶缸子里，授粉开始。那些授粉的早上是极其美好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看太阳东升。激动的瞬间也很多，看到雾气的早上，等着太阳露出来，在树枝下给它拍照；再跑去给那片三胞胎的有籽西瓜镜头。母亲的意思是拍个大的发给父亲，诱导他回家卖西瓜；但他一直借口考验我们娘俩；其实我知道他那意思，我知道从沈阳回来要两天的时间，再加上耽误挣钱（他是收麦子都没回来，这西瓜的事就更不值得了）；我都懂，都懂，明白，明白；两个小孩上学的负担，他是不敢懈怠的，不敢。因为是在暑假，刚回来的任务便是给西瓜授粉（俗称套西瓜）而早上同瓜花争早起就成了家常便饭；晚了吧，太阳出来了，授粉的效果不佳；太早，温度也不适宜；所以，我们要做到踩着点，时间给摸索好。但母亲是个急性子，她的观念貌似也有点：在地里的时间越多，付出的越来，到时候的结果也会越好。这样积极的还不止我们一家：强强家；从良大呢家；从义大爷家；文化大爷家；高艳大娘家；北见大哥家；还有就是本庄锄地打农药的主。地头也特意栽了几株家桃花，目的是吸引蜜蜂前来补偿人工授粉。每次都是赤着脚，一来是怕踩劈了瓜殃；二来怕前几天套过的花妞雏掉。

这小东西也特娇气，忍不得一点触碰，不然自动消灭掉，直至烂掉。爷爷是戴着老花镜在家西地套西瓜；傲霜也在；有一天，她问了我一个问题：俺二姐，你还知道曹雪芹是男的还是女的？当时就很想笑，中国的教育制度让初三生不知雪芹兄的性别。因为她问得也很是无辜，我开始正视她给的问题了。的确，雪再加个芹，真的很容易让她们认为是个大家闺秀的。再就是遇到用花荒的时候，我们这些人家地里的花粉不够用，因为咪咪家，海龙家都去马庄二宝家地里摘花，我们也凑着去了；正是他家女人下葬的早上，我们摘了很多。听他们说是以后都不会去摘了，所以那个早上摘得特别的满。而我就是无神论者，什麽也不怕，之后的早上都会去，看看她的坟，再低头继续摘。等到西瓜将卖之时，我们着实犯了愁：开手扶机是个事；开始了布兜与扁担的日子；而且这套装备得到普通应用，相当凑效。

上门挂西瓜的价钱也很给力，六毛、六毛五一斤的，但是挑头很大，也很受气。我记得茂五家挂的第一份自己开摘的西瓜，还夸得了不得；记得前戚小学那里三个多小时的八百八十斤有籽瓜钱打给美女；记得那个特爱计较的占了十八块钱的便宜又错给了亚菲家四十块，第二次又错给了强强家五十的生意人；记得那家三个孩子的泗洪人，女老板和我说了N久的话；记得惹人恼火的挂260斤两口子，我当时的动作是往摘在地头的西瓜上使劲的跺；记得那与我们一起吃冰棒的两个七里人；记得那位单枪匹马大三轮挂瓜的幽默男子；记得了两家争花皮无籽而很难做好人的小四轮；记得了太多，太多。每天都要在东大路等候大三轮；跟强强家大奶，咪咪家大奶，亚菲家二奶组成看瓜后缘团。晚上亚菲家大爷去睡觉，我们就白天换着来。带上书，伞，刀，板凳，每天都是这样。

很多时候都不吃饭，找个西瓜就饱了。每天都精神饱满，干劲十足；后来的某一天，我一路萧停停地走到地里；二奶奶看到了我是没敢认；割以前我是老远就喊上去了，这下海熊了，嫣了；走到她面前，说出了一句话：俺二奶啊，我实在不想干了。看到了她无奈的点了点头。我直觉自己的没出息了，不知坚强下去。我以看她们三位老人打对法为乐趣；听她们讲58年为乐趣；跟她们一起吃西瓜为乐趣。劝亚菲家大爷写本关于种瓜技巧的书；看西瓜登扣扣的晚上；搭建倾斜瓜棚的姐弟俩；打农药时放进机井招沟捞到的蓝色小提桶。再就是下乡的第一声叫卖声；很多很多了。

吃了一个暑假的刘圩厚饼，这里要强调下那位做饼的老奶奶（每次我进去时，就笑着说：我又来咯；感觉是自己的奶奶了，只是我要给她两块钱，她要给我块厚饼这样子）待续；待续；好困啊！！！忘了写到哪了。现在就按着思绪杜撰下去吧。看到《非诚勿扰》上的那位男嘉宾。忘了叫什么名字了。他毅然放弃了在兰州的白领工作。回到常州农村老家开始了养殖业。他的这些选择触碰了我的价值观。我记得初中的路总是泥泞泞。很多的坑。很多的土。我意识到了要从农村出去再回到农村。就像我一如既往的狭隘想法：窃取了南方的教育和头脑。

再暗暗地回到北方老家。开始绿色科学的农业。和乡亲们致富奔小康。不用上演农村的空城记涌向城市。而是在家门口都可以收得不菲的收入。不必为了名校名师而加速政府堕落之风。不用为了过年而过年。不用为了挣钱而挣钱。我这样的不切实际的想法定当受到若干思想先进的人的不解。首先。我的家人。我还没来得及透露过这个想法。我自己这样觉得的。借着党员的身份。定要对得起这种称呼的。眼看又到了黄豆玉米的收获季。可是。那些微薄的亩产何以支付昂贵的大学学费？何以应付理所当然的生活费？我们道貌岸然的做着啃老族，小日子是那般惬意。不好，本想写写今天的感受的，发现又跑题了，今天下大雨了，好冷，就穿着裙子在街里逛，因为我是头天晚上就想好了的，哪怕再冷我也不想违背自己的决定，那样我会良心不安的。看到了新开张的粥店的对联：早进来晚进来早晚进来，多吃点少吃点多少吃点。就觉得写得好啊。

一下子想到那个工地上赫然四个大字：质量第一。所以我笑了。也很是能逛。八个小时。之前看鞋子时不小心把伞弄不见了。有点发疯了。我就是想找到它。我不想再丢伞了。很努力的倒镜头。终于。终于。终于找到了。之后才安下心来去八哥店完成交钱的动作。我也不想的。这样让我几乎窒息了。你们就这样走开了。留下我和娇。我的感觉出现了大偏差。这样就像是情侣分手了，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的味道了。我受伤了。我孤独了。我要哭了。明伟问我不去的理由。我也说不清。这是个难熬的夜。希望它快点过去。后来买了人生的第一双高跟鞋。还是在变。还是在变。还是在变。再后来娇子配了眼镜。我在幻想一双隐形眼镜。关于随意倒水的这件事，想小小解释一下：他们仁义君子的嘴角逼得我非这样不可，我就是不屑，因为我本来就不在乎。回到寝室睡了大觉。所以明伟的那个电话我是不想接的，根本就没想好说些什么。

知道五人帮一路走来，我的原因，深表歉意，不求你们原谅。说好了去自习，可就跟着小丹来了图书馆，我看不下去了，一点也看不下去，跑出来，躲在厕所里打着这些文字。因为今晚上我吃了西瓜。这是离开家第一次吃了西瓜。暑假里的我每每与西瓜为伍，现在咬着西瓜是那般陌生。小丹说冰着的西瓜味道很怪。我却没什么感觉，那味道就像是梨子苹果，水乎乎地甜甜地。我的感觉出现了问题。一并连同了味觉。所以又感到危机感了。就像昨天的C语言。

根据以往经验，考完后自我感觉良好者大有死翘翘之兆，所以，我也就忘了原来我报名考了国二啊，那些书本我打算扔到一边去，死也不会再考了，不管过与不过。今晚又报了普通话。所以我卡里的钱又少了。不对。我何来资格说是我卡里的钱啊？我什么都没有，一直都在敲诈勒索家人。是的，我虚荣了，看到专卖店里衣服都恨不得全是我的。是的。我是虚荣了。虚荣。但是小孩子样的大姐的高跟鞋把我拍醒了。我一直活在看似美好回忆中且憧憬着未来。

因为我真的没有好好想过现在。就是当下。此刻。前零点零零零零零恩秒。我想我是该走出之前狭隘的世界了。我容不下任何人除了你，所以我就这样的过来了；我离不开刘圩离不开家。所以我还是这样过来了。现在我不想再那样了。我开始看到很多很美好的东西了。我还是依然会回答对，因为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小概率事件降临了，这样我倒有中大奖的头重脚轻之感。我开始回到了正常的轨道来。开始新的生活了。谢谢你。谢谢西瓜。陪我走过那么多日子。有过那么多回忆。也有了这么多胡掫乱造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