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旅行

2011-09-10 11:12 | 作者:安可儿 | 散文吧首发

生命暂,而世界那么大。不停地走不停地去记录,总有一天它成了一种礼物,留给了以后很久很久的我。

—————题记

2011年,我想去看番禺的万葵园的。我只是觉得一大片的浩荡的向日葵是阳光下,就着金黄色的阳光,应该是一种多么让人赞叹不已的事情。我想一个人站在向日葵其中,肯定是一种满足的喜悦。但是2011年后来终究没有去成万葵园。我去了南村的余荫山房。我不知道是我习惯了一个人去品味风景,还是真的找不到一个人来一起来欣赏。在偌大的古建筑群里,我看得很细心且安详。在一大群热闹的游人中,我真是一个古怪的游客。这里是古代文人聚集的地方。安静的,平和的,内敛的,深情的,是一个一来就让我很喜欢的地方。之前有人劝我不要来这个,去就去宝墨园,因此我一直迟迟没来。但是来了之后,我如同往常看风景的习惯一样,慢慢地去徜徉任何一个角落。

2011年,突然很想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去,或许是心底那些浪漫情结在作怪吧。于是我心血来来潮去了趟四川。很多地方如果不是亲自去到的话,那无论有文字是怎么介绍,图片是怎么漂亮,我都不敢百分百去相信。它们都带了美化成分,可是我只是喜欢真实。所以我想,我有必要去看一下四川。火车经过贵州的丘陵时候,有一小毡一小毡的油菜花在开放,是一种很嫩的黄色,夹在周围的绿色中,像是一个小家碧玉的姑娘,不张扬,却又略带一点风情。后来我以为我没有错过四川的油菜花,但其实是我已经错过了,那里的油菜花已经结成了一坡一坡的绿色菜籽。我站在坡项上,总是有傍晚的风从另一个山坡滑到我这个山坡来。我然后坐在坡顶上,痴痴看着橙色的落日与远处的绿的油菜籽和桑叶相濡以沫成一种怎样的故事。我觉得这样的一种平静的美丽,足以让人迷恋。

去看了吴玉章的故居。那时四川的太阳在中午是一种浓烈的炽热。可是吴玉章的故居里,是种处世不惊的荫凉。里面种的树,依然在生机盎然地生长,伸向长空,瞅着千秋。我一个人,像看一页一页的书一样,静静踱着步,一间一间的房间去观赏。我看的是窗棂上的蜘蛛网,看门槛儿上的青苔,看阁楼上的剥落的漆,看石磨上光亮的摩挲痕迹……。……有树上的鸟鹊在安静的院子里清亮地低声细语,仿佛是一杯绿豆沙里甩进了几块冰块。有阳光从雕花的窗棂里透过来,把雕花的影子投射在地上。一整排地都是亮亮的雕花的白色的形状。我看着雕花窗棂里投进来的缕缕直直光线,是怎样地在地上描绘那些雕花,怎样的千缠百绕。直到走出了故居,我帮发现,好像偌大的院子里,我看得最久的,居然就是那些窗棂中的光线。

2008年,其实去虎门炮台仿佛是很久以前的事情。那里自然没有华丽的景点。有的就是一排排厚厚的旧墙,上面满身布满岁月的斑驳。墙是清朝时为了抗拒外来侵略者临海而建。土黄色大块的砖,磊成厚墙,间或有望向海面的寮望口。安静,沉默,不语。当时那么撕打壮烈的战场,在失去它应有的作用后,唯有用残躯来告诉懂的人,那些战火纷飞,战马嘶鸣,步伐匆促的场面。没有鲜花纪念,没有铭文纪念,没有塑像纪念。那些墙城士兵流出的血,也在海风和暴,在游人不经意的摩挲中,淡然而逝。夕照中,它苍茫而肃静。我就只是抚摸那些墙体上的深深浅浅的刮痕,想象着或许是刀枪架在墙头留下的。附近还有一排排兵房。每间面积不大,大概十五平方米。有小小的窗和门。在厚厚的房墙对比下,使窗和门显得更小。从外面看进去,里面有点暗,有点冷。当时的士兵们就在这里休息。在厮杀的年月,他们或许只是拿着枪炮,和衣而眠。能够让他们感觉安静的,或许是吧。那里没有杀戮,没有死亡,没有绝望。有的,是远远长城外的青山,青山下的温馨小房,房中小儿在摇篮中咿呀学语,旁边是满脸宠溺的妻子。母亲在炕上借着煤油灯缝补给自己的布鞋,父亲在门口望着南方…;

历史课本总会在介绍清朝历史时,告诉我们虎门硝烟的壮举。林则徐几道上书,终于换来朝廷点头。销烟那天,人头涌动。石灰水一担一担地倒进装满鸦片的大坑。万人欢呼。追随这段历史,前往硝烟博物馆。里面有很多仿真人塑像。仿佛置身于古代熙熙攘攘的集市。那里的水果店铺,有老妈子笑着抬头看你吆喝:买香蕉咧,又香又甜。布匹店铺,老板娘坐在柜台,拿着剪刀,裁着东西。打铁铺,人高马大的汉子左手用钳子钳着铁块,右手举着铁锤往下打。他父亲在旁边抽着烟笑眯眯看着…不同的店铺,都在你不知道的角落放着店主的吆喝声,放着叮咛的打铁声,弹棉花的拉弹声……甚至你能看到一间清朝农家小院,竹篮,火灶,柴禾,挂在房梁的葫芦,网鱼的鱼网…老汉坐在房门吸烟,看着孙子嬉戏。除了展现了闹市,还展示了古代至五十年代的东西。在这里游一遍,就好像时光穿梭,误入了古代。

而在网上看到的宝墨园,还不如亲自跑到那里看一遍。典型的江南水乡的景观布局,处处亭台楼阁,小流水。很精致,甚至是华丽。;

那里有一幅《清明上河图》,用广东喜欢的水泥画做法来描绘。再次看到这幅画,是另一种感受。因为它的巨大,比印刷在书本上有着一种磅礴气势。在画面前,我倘详了很久。从闹市,一直慢慢看到路延伸到郊外。看不同的,熙熙攘攘的人物,从繁华闹市到河流流淌经过的只用三两人家的郊外,看到着迷,仿佛也溶入其中。在宝墨园看的那么多雕梁画柱,假山亭台,总觉得精致到仿佛可以装在口袋带走。而这幅巨大的画,那种能给人享受的观赏,却无论如何用相机拍下,也带不走它的精神。

2010年。还有的就是越秀公园。那里草木很多,很茂盛,俨然一个原始森林,若不是那些工整的石阶小路,你真会在阵阵鸟鸣中享受这一片涌动的以为是人迹罕至的绿色海洋。这里曾经是兵家作战的必争之地。所以会看到明代的古城墙,当然,上面已经痛痛快快地长着参天榕树,长长的根须铺天盖地的抓着墙面,以热闹来掩盖古远的历史。阳光灿烂,在茂密的枝叶外,也只是点点。斑驳的地面树影,交错复杂。我喜欢仰头看着高高在上的枝叶,看它们各自盘旋,各自交接,各自伸展,织成一顶华盖。阳光渗透进来,使那生长得迷乱的枝干,犹如迷乱的宿命。喜欢看背光的棕榈,在阳光下大片的叶子,安静地划出清晰的浓重的黑影。因为那样看一棵树,会有种欣赏中国水墨画神韵的效果。而通常,看到水墨画,我想到江南这个词。江南的抚媚,江南的清淡,江南的多情,江南的矜持…我像个多情的书生,着躲于桃花树后的女子一样,执著着江南的一切。当然,现实中我仅仅是个江南的女子。站在高高的黝黑的防守墙头,我不敢微笑,惟恐惹伤了那逝去的烈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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