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茫

迷 茫

鄱湖浪人

今天，老友木根来我家拜年，甚是高兴。几年不见，木根想起我来了。

木根几次打电话跟我拜年，由于年里非常忙，又没有时间接待他，只好约他今天来家里。下班时间，我回家正好在大门口碰到木根在等我。他手里提了一盒大礼包，向我微微一笑。我也向他拜年。等到了家里，儿子在床上边看电视边写作业，妻子由于昨夜当急诊班在休息。

我给木跟递上一支烟，请木根坐在沙发上，吃瓜子和花生；然后，我就去烧开水，做饭。木根欠起身要走。我说：“新头正月，一定要吃饭的。我赶紧做几个菜。你先坐下抽烟喝茶。我立马就会弄好的。”于是，木根也就坐下来了。我就立即系上围裙在厨房洗锅、洗碗、摘菜、切肉和淘米。木根就一人坐在沙发上抽烟，喝茶，不时地到我身边跟我说话。大约半个小时后，饭菜都弄好了，我就端上桌叫儿子同我们一起吃饭。我问：“不知道刚刚辣椒炒蛋时，有没有放盐？”木根说“放了。我看到你放盐，而且不咸不淡，正合适。”我又问木跟：“也没有准备什么菜。随便吃一点。不知道我炒的菜味道怎样？”木根连连点头：“蛮好吃的，蛮好吃的！”我说：“好吃谈不上，只不过是随便吃一点，叙叙旧罢了！”

我跟木根是忘年交。我认识木根是在99年。99年我是县里首届青干班的班长。被组织上安排在古镇任党委委员。那时，镇里没有车子，下乡蹲点都是骑摩托车的。当时，我刚刚学会骑摩托车，但是自己买不起摩托车，所以经常搭同事的车下乡。久而久之，搭多了就不太方便，有时摩托车经常坏的，坏了就推到离镇政府不远的唯一一家摩托店里维修。修理摩托车的师傅是一个矮个子的人，大家都叫他木根。一家人都非常矮个子。木根是个非常厚道的人，为人和善，整个街上的人都很喜欢他。我当时就问木根：“你贵姓？”木根回：“我姓林”。我用惊奇的眼光问：“那你是哪里林家？”木根回：“南湾林家。”就这样，我渐渐地跟木根熟了，也经常借他的破嘉陵骑下乡。

有一次，木根到我办公室找我。“我想到三岔路口买一块地，管土管的不同意。”木根接着说：“我在三岔路口已经买了一块地做了两间，由于地不够，边上有一点山地，我就想再买一间地，请你帮帮忙！”我爽快的说：“好的。你立即把钱交来，我同意批给你。”之后，木根就按照我说的把钱交来了，这块地就批给他继续做一间房子了。现在，就成了三间三层的房子了。

吃完饭，我给木根泡了一碗茶，递上一支烟。然后，我就去收拾餐具。木根打算走，我就叫木根再坐坐，聊聊天。木根总是说：“你是一个非常好的人！没有架子，对人也非常热情，也非常感谢你对我那块地的帮助。也乐意跟你打交道。”我就问：“你老娘身体还好吗？。”木根回：“老娘前年过了。享年92岁。”我说：“你老娘过了？怎么也不知会我一声？”木根回：“你在九江，也忙，不麻烦你了，所以，也就没有知会你。”“你老娘也算是有福气之人呀！”我问：“小孩子们都长大了，成家了吗？”木根回：“小儿子结婚了现在跟我一起做水泥生意，女儿嫁给阳山村姚家庄，现在在镇文办隔壁花18万元买了一栋房子。”我问：“你们不修理摩托车啦？做水泥生意，那是要搬要扛的，你们搬得动扛得起吗？”木根回：“扛得起，也搬得动，我体重80斤，我能扛120斤。长期做不觉得累。”我点点头：“是呀！你是吃苦了。不容易呀！你是做蚂蚁的事。蚂蚁能负重自身重量的3倍。要是换成我，那我就不行了。我现在体重150斤，扛80斤都觉得累，完全退化了。看来，人是轻骨头，还是要锻炼的。”我接着问：“你最好是不要把修理摩托老本行丢了。随着年龄的增长，你就会搬不动扛不动的。修理修理摩托车还是能糊糊口的。”我对木根父子做水泥生意还是有点担心和忧虑。如果是身强力壮的或者大个子做水泥生意，那倒不必说；何况这是一家小个子，做起水泥生意，不由得不让人担忧和好奇。木根好像看出了我想要说什么，就说：“我在家里做了一个台子，水泥装卸起来就省力多了。倒也不觉得累。”是呀！木根尽管个子小，但是脑子灵活好使。名字叫木根其实一点也不木。木根修理摩托车也是自学成才的。木跟说：“他跟老婆订婚是25岁，结婚时28岁，整整三年要为老婆家做事，教会老婆哥哥修理摩托车。摩托里一些零部件都是自己刻苦钻研的，自己心灵乖巧。”

木根生了二个儿子，收养一个女儿。我接着问：“大儿子结婚了吗？”木根看到我问他，脸上倏的一下就变了。低下头，不停地吸烟。然后，唉声叹气。低低的声音：“不学好，不学好啊！”我纳闷，追问：“怎么了？”木根悲伤的样子：“难于启齿，难于启齿！”我急切的问：“是不是不学好，犯法了怎么的？”木根低低的声音：“不是。不男不女的。”我更不解其意，呆呆的注视着他几分钟。木根也就慢慢的打开了话匣子：“大儿子长得非常帅。在三个子女中是长得最好的。白白嫩嫩的。身高162米。17岁时就开始学美容美发，花了许多钱办理一个美容美发证，然后就去上海，三年没有跟家里通讯息。由于长得像女孩子就被人贩子贩到贵州做人家的老婆，结果到了之后才发现是一个男的就被放了回来。后来，就在上海陆军医院做了变性手术，就成了女的了。身份证都改了性别。”我看到木根非常难过的样子，就问：“怎么会这样呢？真是不可思议！难道他就不想家里吗？不考虑家里的感受吗？”木根回：“他（她）来过一次，躲在家里不出门，穿的是女性的衣服，住在建昌宾馆。他（她）怕我骂他（她），只好打电话给他（她）妹妹到县城来吃饭。”我问：“你们镇上人都知道这件事吗？多羞人呀！”木根回：“镇上人应该都知道，我们一家子怕羞，难于见人。我们三天三夜没有合眼，想得难过。一个多好的儿子就这样活生生的变掉了！”我回：“那是那是，多难受呀！给全家带来了不幸和痛苦。”木根继续说：“他（她）还要去泰国做变性手术。泰国做变性手术是最好的，费用要8万元。他（她）跟他（她）妹妹借了3万元，自己挣了5万元。”我问：“他（她）在上海挣了多少钱？寄钱回家了吗？”木根回：“没有寄过一份钱回家。他（她）说他（她）现在跟一个上海法院的男人生活在一起。那个男的离了婚，带了一个四岁的男孩子。真不像话，国家法律还允许这样呀！”我说：“我去年在网上看到了冰岛女总理携夫人访华。我都觉得奇怪。国外法律都允许同性恋结婚。也同意变性人结婚。怎么就绑一个穷公务员呢？名声总是坏了的。要绑就要绑一个大碗或者是老板。”木根回：“下次回来时，我再跟他（她）说说，叫他（她）绑大碗或大老板。”我说：“既然牺牲了一人，就要幸福一家人，否则就不值得。”木根回：“嗯！我后悔给他(她)取坏了名字。他（她）是86年生的，属虎的，就叫林寅。不该叫寅的，音同“淫”，所以，他（她）的身份证也改林滢，男性改为女性了”。我说：“这不算啥。你这是唯心的想法。叫寅的名字的人多的去了。人家都没有淫怎么偏偏他（她）就淫了？关键是教育问题。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在大人身边，肯定缺乏沟通和交流，就容易引入歧途。”木根点点头：“嗯。身份证就改两个字，就把一个多好的孩子改掉了。多难受啊！”

木根越说越难受，要是换了别人，还不知道能不能承受这样的打击。木根的个子虽小，但我看到他的坚强与毅力。居然用瘦小的身躯扛住全家的一片天。我对木根宽慰了几句。也希望他们不要难过，更要坚强。我说：“下次他（她）来的时候，通知我，我也想见见他（她），跟他（她）好好聊聊。”木根说：“好的。一定通知你的。我先回家，家里还有人在等着装水泥呢！”我目送这个又瘦小又高大的木根出门，心里也泛起不小的波澜。

究竟是什么使人变成了“妖”？是社会？是黄色社会？改革开放30多年来，西方黄赌毒也被引进来了。严重毒害了青少年的心灵。如果不制止，那将会毒害的不只是一个他（她）了，还有更多的青少年了。央视正在播出广东在东莞扫黄行动真是大快人心，但是是否来得太晚了？全国各地是否也存在如此的“黄泛区”？在此之前或者现在，我们的政府干什么去了呢？我们的公安警察干什么去了？真是让人感到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