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近生命的河流

亲近生命的河流

文/李明月

傍晚，天空很高，云彩美得让人惊叹，让人羡慕，心情大好，一个人碎步走向苏强大桥来到西潮河畔。

站在桥上，背对着夕阳，正视东方，视野一下开阔，碧绿的河面，一直朝东铺去，河岸两旁是葱郁的树木，将这条泛着晚霞的光泽的绿带点缀在中间。俯瞰，桥下是澄澄流水，随着水流向东荡去的是团点浮萍，此时的西潮河大概是在退潮吧。不远处的岔岸上的几棵老柳，还是那样坦然，长长的枝条亲密地接触脚下的野草，优雅缠绵。一切绿色浓重。

寻一小路，亲近这条生命的河流，拨开簇拥在腿边的杂草，试探走下去，几块石泥板，一层层地铺入水中，肉眼能见到的最深处的那块，已经绿得发黑，厚厚的苔藓已将它们裹得严严实实，像穿着一件紧身的墨色绒衣，有几颗裹着绒衣螺丝在上面游走。

几只野鸭在眼前出现了，不是一只，让我数数，它们游的太快了，一会又潜入水中，我都跟不上了。它们是善于游水的，野鸭大半时间是在水里过的，在水中游弋，在水中进食，在水中繁衍生活。它们是漂亮的，头和颈呈现出带金属光泽的暗绿色，颈下有一显著的白色圈环，身体上的羽毛棕灰色夹杂着灰色斑纹，是一层厚厚的、不容易透水的羽毛，油光发亮，看着它们是一种生命的享受。

此时，夕阳红胜火，野鸭水中游，天连着水，水连天，水天一色。它们时而低飞，时而戏水，在身后留下了长长的波痕，轻盈的河水，在舞动拍打的翅膀下，溅出了晶莹的浪花。一会它们就不见了。

我不由得脱下鞋袜，赤脚站在河边的青石板上，清凉的河水，漾漾地围在我的脚踝，也围绕这我颗赤裸的内心。冥想，我的生命属于整个世界，整个世界属于我。我想潜游，赤裸裸的，扎进这清凉的河水里，多好，将渺小的身体一下子扎入水下，在水下拼命的划呀划，一下子就会觉得无助了，流在身边的是微凉的水，心里却是丝丝恐惧，还有无穷无尽，无休止的未知。

水面是宽阔的，在水边，能感受到时间变得缓慢下来，不管你心里有多急，它就是那样不紧不慢，按着自己的节奏来，不慌不忙，四周的一切都与它无关，无要。

时间的的确确是慢下来了，能清晰的感觉到，缓缓的水流如滴答的秒针一样，滴滴点点地流淌着，水面有一簇水草，随着水流在晃动，好像又没有移动的位置，我静静地站着，等待它从我的左手边跑到右手边。我等啊等啊，时间真慢啊！心里有点急了，怎么这么慢，但嘴巴没有说出来，说出来的话，我就不会在这里停留了。我告诉自己，它在走，肯定在走。

斜对面的一个渔者，就在我觉得走得很慢的时间里，朝着翠绿的岸上甩上了几条不大的草鱼，他手脚不停忙碌，一脸满足，时间在他那边走的很快，在我低下头再看一眼那簇水草时，他已经收竿跨上摩托车，一溜烟的走了。

在水里站了很久，抡起的裤角已被粼粼的水波浸湿，风吹在上面，腿凉凉的，该上岸了。回到桥上时，那簇漂浮的水草已无踪影，只见去水边的那条小路上，开着五颜六色的小花，个个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