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想法

一些想法

朱建锋

我热衷于创作散文，却是绝对的唯物主义者。这并非说明散文创作就是唯心主义，恰好相反，只有唯物才有好散文。

譬如我不喜欢排比句，更讨厌比喻句。因为物质没有排比，更不会有比喻，而意识有了排比、比喻，就是对物质主观歪曲的反应。

有个故事是这样的。有个小男孩一直很自卑，因为他总是遭受同学的侮辱和嘲笑，一天，小男孩去找一个哲学家请求帮助，哲学家对他说：“面对侮辱和嘲笑，就像你过马路时被溅了泥点的裤子一样，须过一段时间让它干了之后再用手搓干净，这样就行，否则适得其反。因此你需要的是等，而非及时作出回应。”

小男孩以为找到了真理，于是照做。不料不久，发现侮辱和嘲笑变本加厉，办法根本不适用，于是又找了另一个哲学家，并对找过第一个哲学家和关于第一个哲学家的方法、观点只字未提，守口如瓶。第二个哲学家对小男孩说：“面对侮辱和嘲笑，就像油漆染上了玻璃，需及时清除，否则时间越长越难清除。”

我想，这小男孩这辈子最倒霉的不是被侮辱和嘲笑，而是遇到了这两位哲学家。他们的比喻堪称精辟，琢磨之下却是十足屁精，终有一天会把同时遇上他们的人都熏陶成神经病。

举此例子，只是想说明，其实一切最形象、最完美、最贴切、最生动的比喻都是在扯淡。比喻，假如可用一个比喻来说它自己，就是把自己的小儿麻痹藏好，把世界上最华丽的服饰套在身上，然后通过炫耀华丽的服饰而起到提高小儿麻痹地位的作用，反之亦然。比喻也就是隐藏了真实，把另一个更好或更坏的东西搬出来蒙蔽人。试想古今中外，有多少学者智士被蒙蔽其中，还摸着大胡子啧啧称道呢！

所以，作散文也要实事求是，推崇唯物主义，避免走上唯心之途。我们拒绝愚钝，应当崇尚科学，也当拒绝比喻、排比之流，同时也是在拒绝古今中外遗留下来的愚蠢之风。

2012-10-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