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 雨过的三月

2009-04-02 17:16 | 作者:寒食 | 散文吧首发

在火车上,莫名其妙的碰到了分手多年的前女友,此时依正挽着一个岁数足以当我外公的日本人。有时一个人的出现就是雷霆万钧的耳光,不留情面,雷在我们脸上。我们为此自然会觉得痛,觉得憋气,觉得实在有必要耻。而那张万恶的手却转眼一个筋斗打去了凌霄宝殿。我们咬得牙根痒痒,然而这些都没有用,那种痛,那种憋气和耻辱都已趋向虚无,于是心里明白,那个人也再不回来了。无论以后的千百次轮回里,我们究竟对他是是恨,都没有办法篡改哪怕最无伤大雅的事实。

无锡火车站出口,一个大号牌子上赫然印着:德国留学高材生,专治不孕不育症。

稍微楞了下,感觉打着饱嗝的光正弯曲着挤进我的耳蜗。

回来了。虽非陌上之花,却也缓缓归矣

现在总算能比较准确的体会到,“料峭”两字竟何以于于南方婉约派诗歌也占有一席之地了,乍暖还寒的南方小城把我彻底娱乐一把。那几个德国人依旧喜欢略微耸下肩,轻松道,“生活总要继续。”五官上波澜不惊,口气里抑扬顿挫。当然,这话我也会说,莫说寒,六月飘雪爷儿还见过,个中蛮夷哪入得法眼。

模样香醇的女孩在我身边和德国佬娴熟的搭讪。她穿着一身杏红色的旗袍,说话时轻轻翘起嘴角,似笑非笑含苞待放。低下头,手风琴,苹果味,鸡尾酒。我躬身江南终老屋檐。

二十九日,。抽出随身的本子只落数字却陡然语塞。里的水很冰,滴滴敲击思念的声音。门房里闲聊的候们逐渐安静下来,另外一个温柔纤细的声音,在凝固了的黑暗中兀自升腾,旋转。宗教仪式,白玉兰花,小提琴略显惆怅的曲调。一个少年白净的脸庞因为某种注目变得微红,右手灵巧的运弓,偶尔偷眼瞄下那个旗袍女孩,沉静的D大调卡农(canon)也忍不住的要甜蜜起来。几个漂亮的跳弓,少年卖弄似的昂起头,女孩正和那个身材高大的德国人朝院口消失着。大家说要他留到明天的party登台表演。男孩笑着,背起琴箱和行李,边道谢,溶入这北方春末的雨夜。

仅仅。

仅仅。

白玉兰花丰盈,沉甸甸的香气缀在枝头,你便再无心与人争斗。只投身此日,没有昏黄的黄昏一刹愁云,一刹欢欣。待开,抑或败退的花,从你的脚下头上包围过来,于是再无退路,只得向这半有明媚半有忧伤的花投降。

雨天,罅隙里升腾起雾,将大山了确无形,陡然不知正身陷何处。弥留之际,又要怀念谁呢?我仅仅,好奇——寒春之后,和下个季节的缘分又被绑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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