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气冲云天

2012-04-13 00:55 | 作者:张力 | 散文吧首发

豪气冲云天

张力

他1927年出生于四川大竹一个农民家庭,一辈子当过两次兵,他和部队结下了不解之缘。

缘于播期间机关工作人员下连队,在一个春意盎然的下午,有幸在红星二场七连的条田边遇见了这位军垦老战士。

他就是现年已85岁的汪振发老人。汪老站在满树繁花的杏树下,精神矍铄,穿一身洗得变色的黄军装,身板依旧硬朗,岁月沧桑,在他黝黑面庞上刻下道道深深的皱纹。我们仔细聆听,听老人讲述他一辈子的历程,并一起翻开了这本饱经沧桑的“书”,午后微醺的春风正拂过七连的条田林带,路边的杏树正绽放着它属于这个季节的光艳与妖娆。

1946年4月,由于生活所迫,也由于国民党部队疯狂在四川大竹抓壮丁,3丁抽一,5丁抽二,汪振发老人不愿让国民党部队抓去,就参加了解放军,后几经周折,1947年6月30日,他被调到当年刘伯承、邓小平率领的晋冀鲁豫野战军部队,当了一名工程兵,开始了戎马生涯。

然而,众多往事中,令老人记忆最深刻的一次还是济南战役。老人说他们的连长名叫屈超,排长名叫刘化志,班长名叫马兴正。战斗之前,连长屈超让战士把名字写在帽子、衣服的里面,他当时识字不多,就写了四川两字。那次战斗,是在天黑前,他们把帽子、衣服挂在竹子上,然后3人一组藏在石头后面,国民党士兵朝衣服帽子乱放枪,激战了两个小时,他一摸身边的两个战友,浑身血肉模糊,手放在鼻子上全是血腥味,他知道两个战友已牺牲了。他清楚的记得一个战友名叫余长新,后来被组织追加为烈士。回顾往昔的峥嵘岁月,老人悲伤难抑:“那场战斗死了多少人我都不知道,那段日子,我们成天赶路,白天不能生火做饭,只能吃点冷饭,喝点冷水,没有蔬菜和油盐。行军中,偶尔也能遇到国民党的部队,我们就说是自己人,等到他们清醒过来,还以为我们是天上掉下来的。”

“我们在太行山上/山高林又密/兵强马又壮/敌人从哪里进攻/我们就要他在哪里灭亡……”汪老兴高采烈,打着拍子,情不自禁唱起《在太行山上》。其实国民党的官大都是黄埔军校毕业的,也不是吃素的,他们就是军心涣散,逃的逃,躲得躲,失败就是必然的了。我们死了好多人哪!我们的部队就是得民心,所以我们赢了,汪振发老人自豪的说。

他激情澎湃,讲得眉飞色舞,如同拧开的水龙头,清水滔滔不绝地喷涌出来:“这次战斗,我还缴了一顶三八大盖,后背上被手榴弹炸开了大口子”。说到特别激动处,他脱下了衣服,让我看身上的伤。没办法他就在当地的老百姓家里休息了20多天,天气逐渐转冷,也找不到部队了,最后只好在1948年10月8日这天回了老家。就是因为这次受了重伤,他才没有参加之后的淮海战役,老人不无伤感地说。

在家里呆了几年,他怎么也呆不住了,1959年他又去当兵,在旅大(今属大连)参加工程兵,他当教员。性格开朗的汪老十分健谈:“那时我主要教学员架梁、挖战壕等工程技术方面的知识,还要出操……”汪振发老人容光焕发,兴奋异常,禁不住手舞足蹈起来。

1965年他们集体转业到哈管局红星二场,当时的场长李官牛、政委许恒通和他们谈话,主管基建队的战斗英雄王耀群副场长对他们都很好,和他一起来的还有红星二场已退休的军垦老战士蒋兴辉、康文增、李克华,熊玉照、王礼贤等,都一起被分配到基建队工作,他们一起开荒治碱,在五道沟修水渠,住了多年的地窝子,与现在健在的二场退休老战士徐大成、赵多基等一起参予修建了红星二场老商店的人字梁木架结构、门窗等。他精神抖擞、红光满面,挥手一指已经春风拂柳的绿意,说当年这里到处都是光秃秃的,哪还有啥子树哟!1974年老人被调到七连搞后勤工作,他懂机械知识,七连的锄头耙子有好多都是他打的。

时光荏苒,汪振发老人视力衰减,耳朵还不背,用他自己的话说现在还能动弹。他说,我当过两次兵,1959年前的档案找不到了,前些年找过原农十三师师长孔星隆,孔师长特批民政部门给我1600元,档案也未查出来,现在工资也不是多高,想想以前死去的战友,他们又得到了些什么,他们可一分钱没有拿到啊,能活着看新中国成立,还比他们多活了这么多年,退休不干活了,还能领工资,知足了。他高兴地说,如今看到国家繁荣昌盛,红星二场经济社会快速健康发展,职工生活越来越好,我感到由衷的高兴。

一个多小时的谈话,我的心情依然很激动,听着汪老爽朗的笑声,感受着他乐观、开朗的性格,衷心祝福这位精神烁烁的老“解放”能笑口常开,健康长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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