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机中的桃花源

2015-02-07 22:59 | 作者:长亭婉 | 散文吧首发

楚米的世界,除了吃喝拉撒的一小片帐篷,还存在着一个世外桃源,是他眼中的桃花源。在那桃花儿,盛开的地方,不大不小,就是几十平厘米的屏幕天地。

楚米扛着个单反,背着个背包,头顶着个牛仔鸭舌帽,瞪着双大大的眼睛骨碌骨碌地找寻着美,找寻着奇特,找寻着新鲜。在楚米的眼中,美丽是普遍存在着的,没有毫无意义的存在,亦没有毫无意义的虚幻。这次,他遇见了一位老人,他上前向老人打听一些事情,想要获得一些美丽的灵感,或者一些怪异的奇闻。但是,可惜的是,老人是个半聋子,楚米哼哼哈哈地说了半天,嘴角都起了一层白沫,但是老人只是微笑着,眯缝着两只灰蒙蒙的眼睛,嘴唇是微闭着的,这是慵懒的午后典型的表情。楚米,只好放弃了先前的想法,放弃了语言沟通这个最为落后最为低级的方式。楚米,把失落的表情恰到好处地转换成恬淡的笑容,随着笑容发生,他的眼睛,他的心情也开始微笑起来,紧接着,眼前的事物再一次带上舞会的魅惑面具,充满了诱惑,充满了让他去探索的渴望。

楚米发现,老人的笑纯真的如同婴儿般,不假修饰,不加掩饰,不浮夸,不肉麻。老人很安静,嘴角浮现的是满足是毫无威胁的安全感。楚米,和老人挥挥手,示意自己不将再继续聊天了。走在距离老人大约一幢房子的地方,楚米架起了单反,朝着老人的方向,开始美丽的发现了。老人安稳地躺在靠椅中,眼睛凝望着一颗树的某片叶子,像用眼睛欣赏着渐渐长高渐渐丰满的儿孙。楚米拍了个全景,把那颗老树的盘虬也定格在屏幕里,这样老人的目光就显得不那么空洞了。老人的笑和老树的叶,开的比任何桃花都绚烂纯真,都出尘绝世。

人在安静的世界,也不得不染上慵懒的症状,楚米猫着腰,楚米尖着耳朵,楚米缓步摇晃着身体。楚米安静地离开这座村落,离开了这位可的老人。

有那么一天,楚米来到了一座荒芜的城市,那里的人是憔悴的,那里的天空是灰色的,那里的树是深绿色的,事物的表面总是蒙着一层厚厚的灰尘。楚米伤心极了,他的脸色都蒙上了一层阴暗,他的眼睛也被灰尘遮住了光彩,他黯淡的心想着,我是不是该早点离开这个地方,我是不是不应该踏入这片土地,最后他轻叹了声:我想我该走了。

“你要去哪里?”一个从身边经过的路人忽然用疲倦的声音询问着楚米,楚米依然低着头被阴翳笼罩着,“我要离开这儿。”“为什么?”男人用一种不客气的声音继续询问着,楚米被阴翳湮没了,只好回答:“因为我讨厌这里!”男人疲倦的脸上写满了惊讶,“你怎么也会讨厌这里呢?你不是应该爱上这里的吗?你不是从远方来寻找美丽寻找新奇的吗?难道你曾经目睹过这样独一无二的环境吗?还是你在里见过?如果没有,你不是应该拿起你的相机,张开你的眼睛,收敛你的失落,让这个世界定格在你的相机中吗?”

就是那片叶子,那片吸收了灰尘的叶子,楚米出神的眼睛透过叶子,看到了方寸屏幕中的桃花源。楚米和着时间凝固在那片灰色的天空之下,好久好久,男人早已不知所踪,唯独留下一个掩映在疲倦背后的坚定神情,这个神情,让楚米苦涩地笑了起来。

他重新架起了单反,一个一个定格,一街一街路过。

就算天空是灰色的,就算路灯是黯淡的,就算灰尘是苍老的,它们依然是美的,无可替代的。

楚米,重新踏上了桃花源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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