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5-27 13:33 | 作者:阿 文 | 散文吧首发

阿  文

在宁静的日,江浙一带的人们总会等待着一场覆满整个苍茫大地的雪。雪是冬的意象,雪是冬的灵魂,雪是这个季节特有的风景。可是,我已经有三年不曾见着它了。据有经验的老人说,今年是冷冬,应该会有一场大雪的。

今天早晨,美丽的雪花真的飞舞起来了。

飘雪,是冬天的一种美丽。雪花片片随风飞舞,犹如天女散花,纷纷扬扬,卷起了冬日的寒意。漫天的飘雪混沌了天地,浪漫了人间。好一场大雪,小朵大朵千朵万朵,鹅毛般飘满了原野,覆满了乡村,洒向城市的高楼,盖满了美丽的城池,形成一道道亮丽的风景。它为的就是让人们知道它的颜色,它的姿态,它的神情,它的理想与执着

在乡村,渴望着这样的雪天,村民在雪天里伫望来年的喜悦。那麦苗和雪亲切地耳语,那油菜苗儿与雪切切地交谈。农具在雪天醒着,跟着农具后的脚印,是通向丰收的路。村民们以闪眼的雪花作背景,以唰唰的雪声为音符,围坐火塘,暖一壶烈酒与雪交谈。

雪落在城市,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那些人群如雁阵般欣喜。能够读懂雪的高贵的城市人,都以雪为陪衬,用相机把自己和雪融在一起,放大成永恒记忆,期望人生如雪一样洁白,期望心灵像雪一样纯净

童年时候的雪,那是童真岁月最真的记忆。

小时候,一到下雪天,孩子们就会去滚雪球、堆雪人、打雪仗。如果地上的雪有几寸深,就可以滚雪球、堆雪人了。先捏上一团雪,然后在雪地上滚,过不了多久,一个超大的雪球就诞生了。大的雪球可做雪人的身子,滚个小点的雪球做雪人的头。拿几块黝黑的石子当雪人的眼睛、鼻子,把事先准备好的胡萝卜当雪人的嘴巴,再找两根树枝当雪人的手,一个雪人就大功告成了。玩得开心的时候,孩子们会情不自禁打起雪仗来……

是最有意思的了。只要下一两天的大雪,积雪盖满了大地,鸟雀们就会饿得昏了头,不知道东南西北。这时,在自家的中堂或宽敞的弄堂里,放两张四尺凳,凳上放个大“团老”①,上面放一面大的竹筛,竹筛用一支木棒撑起,下面撒些秕谷,棒上系一条长绳,人远远地牵着,看鸟雀下来啄食,走到竹筛底下的时候,将绳子一拉,便罩住了。捕到的大多是麻雀,但也有少许其它一些知名或不知名的鸟。有的时候,我们也会到野外去抓鸟。穿上高筒套鞋,拿上装有长柄的网鱼笼,沿着遍地是雪的田野去追赶鸟雀。但凡这个时候,鸟雀们冻得要命,又饿的慌,一见人们去追它,就到处乱飞,发现哪个田坎有地方可躲,便会躲在那儿一动不动,你很容易就能抓到它。每次出去,我们都能抓些回来,而且居多的是大鸟。

雪是年轻学子纯洁而富有战斗力的心灵。

高中时,在山城读书。虽然只有五个高中班的规模,但对一个山区小县来说已经是全县最大的学校了。那时,班上同学来自全县的各个地方,有离学校百来里路的大山里的同学。那些年,下雪的天气好像也特别多,每逢年初开学和年终放假,往往会遇上大雪的天气,这时候,他们总是徒步冒雪来回于学校和家里

记得高三那年的第一个学期末,为了学业,学校决定来年的大年初七开学。可是,就要开学的那几天刚好碰上了大雪天气。班里有几个大山里的同学,他们家离学校都有八九十里路,而且大多是山路。尽管如此,他们还是运着一学期的粮草,穿着解放鞋,踏着几尺厚积雪的山路来到学校,当他们到学校时,鞋和裤子已经全湿透了。我知道,那大大的蛇皮袋里面装的是能供他们吃一学期的梅干菜和一颗孜孜求学的心。

今年的这场雪已经整整下了两天了,地上的积雪已有一尺多厚。虽然,地上有这么厚的积雪是捕捉麻雀的最好时机,但,我们这儿没有儿提时的那些秕谷、“团老”和竹筛,更看不到从前的那种麻雀了。于是我戴上墨镜来到了田野,希望能再次体会雪天在野外抓鸟的意境。可是,我已经回不到小时候那空阔的田野,也看不到小时候那一触即有的鸟雀了。

于是,我把自己置身于茫茫雪野,把自己还原成苍茫大地间的一个小黑点。 

在雪地里,沿着积雪漫过双脚的洁净大地,轻轻地走着,“咯吱咯吱”的声音便在脚下演奏出悦耳的音符。我情不自禁地蹲下身来,拾起一片雪花,静静地感受它们从指间滑过的清凉的感觉。我向上撑开自己长长的双臂高声呐喊,仿佛有股暖流涌动着流过心田,是激动,是喜爱,还是对雪有种沉沉的迷恋?

仔细回想,自己是否也常常拥有像雪花一样平静的心态。即使漫天飞舞,也要落地轻盈;纵使生命殆尽,也要静静流逝。人生有多少爱恨情愁、悲欢离合?有多少失败与沮丧、成功与欢笑?若是能做到像雪花一样,拥有平静的心态,不浮躁,不张扬。即使再平静的生活,再短暂的生命,它依旧可以用舞姿来描绘人生的航线。

新的挑战,即将来临。我想,我也应该保持像雪花一样的心态,积极笑对困难与挫折。相信,总有一天,这样的美景也会属于我;这样的喜悦,也会在冬天依旧存在。

①“团老”:一种用竹篾做成的用来凉晒农作物的农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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