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疏风

2017-09-24 06:47 | 作者:劉新宇 | 散文吧首发

我常常想,命运的悲剧,不如说是个性的悲剧。我们要如何度过自己的一生,固执不变当然是可贵,而有时向生活中另找乐趣,亦是不可缺少的努力和目标;如何才叫健康的生活,在我就是不断地融合自己到我所能达到的境界中去。

——三毛

馨风散尽,凉薄将至。似是氤氲着幽幽巍峨缥缈而来的青烟,蓝得神秘,蓝得污秽,不多阵,这一日中最后的一团淡蓝也消逝在无尽的黑里面去了。皎净的半月宛如被迫簇拥上台的舞者,害羞地悬于天际,我在里驻足,享受这难得的孤独月光在星里彷徨,轻嗅着孤独的芳香。

羸弱的我静静注视着夜的瞳孔,仿佛望到不复的过昔和垂暮的自己,在琴键有心无意地敲击之下,不由得竟鼻酸了起来。倒在桌上的手表反射着月光,使我单薄的心脏愈发地隐隐作痛,痉挛的手指不禁信手去拈开一本书来读,或许惟有书可以带给我片刻的愉悦与经久的慰藉,那一本本睡在架子上的,或是曾经的辉煌,或是昔日的惆怅,既刚猛,又斯缓,方整分明的形态像是国字脸人给人以特有的刚毅与踏实,每每与之共事,心内便腾然一股净明浩气,所有的烦闷便杳无踪迹了。

我想,所有善良的人的心里都有那么一个国度,暗香疏影,和景明,诚如,所有固执的人眼里都有一幅美丽的插图,海纳百川,碧水蓝天,读尽所有诗歌,享尽一切苦乐,最后,回归中生活,甜梦里呓语喃喃,如果,文字生命,那么,千年后的我,还会不会认得?

月色收敛在荒芜的坟冢,浅夜,一如懵懂。每一个重复的夜晚,我都怀着愧疚的心情落下文字,愧对时间的遗憾,醒来则是由心而生的怅感与惘然,唏嘘幸福的奢侈和有限。人们总是在想要停下欣赏风景的时候,才猝尔发觉早已没了赏鉴的能力,血冲上脑,似乎再没什么能够牢靠,故此悲天悯人,悲歌易水。回忆像是一根根透明无形且又结实无比的蜘蛛丝,将我束缚变成唾手可得猎物,任凭我如何挣脱,都无济于事,最终难逃精疲力竭被吞掉的命运。其实,回忆是有形状、有气味的,它变为一个个的记忆细胞如同鱼卵一般挤逼在大脑的深处,若是相似的一幕到来,与之类似的记忆细胞便倾尽所有能量为你回顾起从前的那一幕,让你觉得恍如昨日又恍如隔世。

我的回忆定是一个倾城且骇人的绝色女子,在我醉在其中,无可抽身之际,让我无迹可寻。强劲的珠击打在屋顶,疾风猛烈的吹荡着窗,一颗颗的雨滴渐渐串成了一股股的弘流,好像要把整间房和世界分离开来,硕大的闪电犹如愤怒的利斧劈裂此时愈演愈烈的夜空,我的瞳孔霎时间失去了黑色,变得同闪电一样冷情、惨白,草木在暴雨中放纵着、快活着,像一个个荡妇恣意甩动着嫩绿的头颅,煞白的闪电像是舞池里斑斓的灯光,让这个最平淡无奇的夜显得栩栩动人了。幼年的我是极害怕雷雨天气的,每当雷声大作的时候便冲进母亲的怀里,稍大时则将头紧紧埋在被子里,而此刻,我却极了这夜幕下尽情的绿和肆意的雨,若,再次邂逅,不再回眸。

箭在弓上时,箭听见弓的低语:“你的自由是我给予的。”箭射出时,回头对弓大声说:“我的自由是我自己的。”

没有飞翔,就没有自由。

没有放下,就没有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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