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您一生

2011-06-03 23:10 | 作者:文刀 | 散文吧首发

如果我的成长,没有您的眼泪,或许我的生命就是不完整的。妈妈,我你,也欠您一生,我愿意用一辈子来偿还。请您耐心等待吧,儿子不会一直让您失望。等到那一天,我一定会紧紧地抱着您,就像小时候您抱着我那样,轻轻在您耳边说:妈妈,我爱你。

二十年前的七夕,您给了我生命,从此您的生命中有了一个我,一个给了您太多太多痛苦快乐的我。今天,我长大了,我想跟您算算,我欠你的债。虽然人们总说母爱是无私的,可我不愿那么想。因为我的相信是人与人之间什么都能欠,唯有感情的债不能欠,所以今天我一定要和您算算。

从出生到我上高中,我一直是您的骄傲,是大家公认的好孩子,因此这段时间我给您的大多数是快乐和幸福。但小时候,我生活不能自理,您的辛苦拉扯和您温暖的怀抱是我欠您的。这样算下来,我还是欠您的,我把这第一笔债叫欠您一个拥抱。而这个拥抱饱含了您说不出的辛酸,父亲常年在外打工,是您独自抚养着我和妹妹,照料着这个家和家里的那二亩地。

而后我以很好的成绩考进了县里的重点高中,我永远都忘不了您在知道这个消息时兴奋和幸福的样子。回忆时常跟我说那天是妈妈十几年最快乐的一天,他说您那天就像个孩子,笑的很开心,仿佛十几年的辛酸都不存在一般。而妈妈您知道吗?我从没听您亲口说过您的故事和您的想法,从没去和您认真的交谈过,从没有静下心来体会您的辛酸。所以,我欠您的第二笔债就是谈心,和您彻彻底底地谈心,去了解您,也让您了解我。妈妈,我们是这个荒诞的社会里最亲最亲的人了,我怎么可以不去和您分享您的故事和您生的儿子的故事?

可是妈妈,高中时候的我,就算说一千遍对不起也表达不了我心中的愧疚。高中一二年级我沉迷网络,不知道让您伤心多少回,也不知道让您哭了多少回。我不敢想象您哭泣时候的样子,可姥姥却残忍地告诉了我。她说您来找我,从早上一直找到日落,后来累了,就蹲在墙角哭泣。夕阳下泛黄的大地,虹灯还没有占领那个城市,您孤单的蜷缩在墙角的无助的绝望的身体剧烈的颤抖着,泪水像您锄地时滴落的汗水一般。我知道那时候您肯定好恨,但我也知道您不会恨我,您只会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没有能力挽救迷途的儿。而我想您的思绪里更多的却是不明白,您不明白,为什么真实的自己却没有虚拟的网络重要,为什么自己的儿却为了那虚拟抛弃了自己。您自责,难道是自己给儿的爱不够多?可是,妈啊,您不知道是,这一切没有您的一点点的错,错的是儿,是儿年少无知,是儿让您伤心,是儿一生最大的罪过啊!妈,这是儿欠您的第三笔债,我把它叫做泪债。它是我用一辈子都还不了的债。

逝者如斯,转眼我长大了,我拿到了成年的身份证,我走进了影响我命运的高考的殿堂。可是,就是那个天,太阳似乎每天都是一样的烫,把我们俩都烫伤了。高考失败虽然是意中的事,可那却是我成长中的最大的一次失败。可带给我的伤的心里的伤,虽然也是伤,可它看不到。而您呢,您却在我走出考场的那一天病倒了,您痛苦地倒下了,爸爸老说您从不会好好照顾自己,您把自己的青都给了不争气的我和妹妹,我们放肆地大把大把挥霍着您给我们的爱,毫无顾忌,从没想过您的辛苦和委屈。您病倒了,躺在病床上,你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可这休息的代价却是会跟随您一直到老的长长的刀痕。

可是尽管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三年了,每次回去看到您身上的那道伤痕时,我都会觉得您的那道伤痕仿佛就是刻在我的心上一般。我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不会原谅自己那个夏天自己的罪过。您在医院里住了一个多月,我却在外面疯狂地堕落了一个月,中间只去看了一趟,而且只是匆匆的看看。写到这里,我已经没有勇气再往下想了,我的愧疚如波涛汹涌一般将我淹没。我不是怕死,因为我要还欠您的债,还欠您的这笔不的债。

最终我还是上了大学,一个民办本科,每年都要好大一笔学费和生活费。可您和爸爸的年纪已经到了中年了,爸爸的身体日趋衰弱,去年他又检查出得了腰间盘突出。无奈,您抛弃了您辛苦耕耘的那二亩并不能挣多少钱的地,和爸爸一起到漂泊到了一个让您感到无尽恐惧的城市,只因为您一个字都不认识。您和爸爸一起拼命的出卖自己的体力,把挣到的每一分血汗钱都寄给我和妹妹。过年没有回家,我和妹妹去了您和爸爸在的那个城市。已经半年没见了,您见到我时只是淡淡一笑。可我从您的笑里却只读出了苦涩。因为过年的工资是平时的三倍,我们一家在一起的日子竟然连在一起吃一顿饭都没有。只有晚上您下班了,我们才有说话的机会,你总是笑着跟我们说今天你捡了几毛钱、几个瓶子,可以用它们换几瓶开水。可妹妹却说您越来越唠叨了,说您到了更年期。我才恍然意识到您真的不再年轻了。还记得那个晚上,我刻意看了您的头发,真的有了好多好多白发……

这笔债,叫欠您一生,是我的长大,推着您慢慢老去……

亲爱的我们,我们还想欠妈妈多少才够啊?就这些还不够我们还吗?我们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了,不要再让给我们生命的这个世界上最最亲爱的人伤心了,不要再因为无知而年少轻狂了好吗?虽然我们从未说出口,可我们在心中都答应过妈妈要好好照顾自己,答应过妈妈不让她担心,答应过妈妈我们会幸福,不是吗?我们都懂的,我们欠妈妈的这一辈子就算是拼了命也是还不了的,但我们却不能不还,我们应时刻把感恩放在心上,再把感恩的心变成妈妈能看到的只属于我们给她的爱。至于怎么做,不用多说,我想不会有人不知道吧。趁妈妈还在,好好爱她吧。

祝福天下所有的妈妈幸福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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