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月光一样美的女子
——浅谈徽因和她的作品
在我心中，有一个女子美得如月光。
她的容貌虽惊艳但不流于世俗，典雅清丽，淡雅如兰，以秋水为姿，以诗词为心，以翰墨为香，像月光一般，静静地让每个人都能能感受到她的美，却不显张扬，亦不失气度，似莲灯微光里的梦，如幻亦真。
一身诗意千寻瀑，万古人间四月天。在我心中，作家林徽因就
是这样的女子。
喜欢徽因，最喜欢的是他的诗歌。
徽因的情感多情而又细腻，一处静穆的庭院，一株垂柳，乃至一柄红叶，甚至是默默地立于阳光下，便会牵出她细细的绵绵的诗情。这些小诗，并非“为赋新词强说愁”，往往触景生情，犹如古代诗人的即兴遣怀，无不是徽因生活情趣及时的真切的抒怀，她对生活的无比热爱在诗句里得到生动地体现。著名作家萧乾先生曾回忆说：“徽因自己写的不算多，不论是悲是喜，必得觉得迫切需要表现时才把它传达出来。”
可贵的是，徽因作为一个颇具知性的学者，并不满足于停留在表层的情感抒发，而是在诗意中寄寓着咀嚼人生后的思索。如《红叶里的信念》中，徽因不仅用她那颗玲珑之心点亮了秋叶，更重要的，她用她真挚而又深邃的思想赋予了红叶人生的意蕴。那一天，她漫步在西山的枫林，“不是要听异样的鸟鸣，停在那一静幽的树枝头，是脚步不能自己的走—走，迈向理想的山坳子，寻觅从未寻着的梦。”你仰起头，迈着自信而坚定的脚步，忘记了秋的凄清、冷寂，你默念着，“抬头，这是高处，心卷起，随着那白云浮过苍茫，别计算在哪里驻脚，去，相信千里外还有霞光！”看看一树树绽放的火红，你回想起自己走过的路，从肺病中挣扎，有父亲逝去的悲痛，也有在外国求学的艰辛。正如这漫山跳动的生机，你从未放弃，无论是自己多病的身体还是一生挚爱的事业。这一天，1937年初的这一天，看似在凄清、冷寂的深秋，你也在为正一步步面临险境的祖国担忧。
但是，你的脚步依然没有停下，为了这个信念，红叶里的信念，你起誓：“记下我曾为这山中红叶，今天流血地存一堆信念！”你的语气坚决、至诚，就像你曾说过的：“誓死不做中国的白俄！”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从《红叶里的信念》中，我读出了徽因的信仰，徽因的追求，徽因的人生体悟。
徽因的挚友费正清先生曾赞赏道：“倘若是美国人，我相信他们早已丢开书本，把精力放在改善生活境遇上去了。然而这些受过高等教育的中国人却能完全安于过这种农民的原始生活，坚持从事他们的工作。”试想，她那样早就被医生宣布患有绝症的瘦弱女子，放弃美国方面承诺的优越生活，却不顾自己的身体状况，陪伴梁思成在当时极为艰苦的战乱环境下，坐骡车，住茅屋小店，去寻访早已被遗忘了的荒庙古寺，这是怎样的一种信念？
我惊叹于从一个看似柔弱女子的身上爆发出的如此刚毅的气魄。你的信念，你的坚持，你的执着坚守，你的默默奉献，是抗日年代中国昏暗的大地上洒下的一束束淡雅而温馨的月光，这是学术界的光亮，更是一个民族高贵精神的光亮！
也许，我对徽因及她作品的理解依然停留在浅层。但是，每当失意、彷徨时，我总会读起她的诗。
她的诗句，不过于深情，亦不浅白无力，独具一种执着于生活和生命的韧性，像一个温柔的、善解人意的密友，细细地轻声在我耳边诉说：人生像是修行，痛并快乐着。这一段长路，无论是快乐、欣喜还是无奈、惆怅，无论是经历过的美好还是无意间瞥到的丑恶，最终都化作脚下的尘埃落定，这些我们都无法完全看透或放下。但是，我认定了生活本身原质是矛盾的，我只要生活，决不放弃生活。
我静静地听着她的诉说，坚定地向前走。
——2011年11月上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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