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初冬,银杏叶在飞

2011-11-29 20:52 | 作者:竺雨然 | 散文吧首发

人生,总有许多的无法忘怀,或是一个人,一件事,

或是一本书,一句话……

你问我,最忘不了的是什么?

我抬头,仰望那一树金黄,若有所思……

突然就笑出声,是那年初,银杏叶在飞,

还有,那一张张笑成花儿的脸……

————————写在前面的

北国的初冬像是江南的深冬,寒气刺骨。街道两旁,或是光秃秃的枝桠,或是一树冷翡翠的清寒色,亦或是寒风扫落叶的枯萎。今天的校园,人不多,失去了平日的热闹,本就寒冷的天此时更显冷清。我着一袭长款竖领风衣,双手插进衣兜里,沿着操场悠悠地走着。

我喜欢竖领风衣,因为有人说过领子竖起来,看起来帅帅的,很好看。我不知道此时的我是怎样一种形象,但我相信应该不会差到哪去,我相信她,相信她的眼光,无条件的。

偌大的场地,空无一人,校园里史无前例地安静。看着呵出的白色雾气在头顶形成一团棉花,然后缓缓上升,再慢慢消失,我笑了,很舒心的感觉,忘了有多久没这么释然地笑过了。偶尔抬头看天,虽然没有阳光明媚时的湛蓝,却也别是一番可的姿态。

走过一处转角,突然感到眼前暖暖的,抬头,一树暖色调的金黄映入眼眸,熟悉的画面,熟悉的旋律,熟悉的感觉,此情此景,恍若一切又回到了昨天。寒风轻舞,撩动了我的衣角,静躺地上的金色叶子也随着风向我漫延。我屏住呼吸立在原地,轻轻闭上双眼,倾听叶子沙沙的耳语。心中一股暖流涌过,我好像又听到了不久前的昨天,几个女孩子在银杏小树林里窃窃诉说的小秘密。

风,停了,叶,静了,我,睁开眼,脚背有一种厚厚的感觉。低头,那一叶叶金黄淹没了我的鞋子,正美美地躺在我的脚边,叶子憨睡时的可爱模样像极了某个熟悉的场景。那张可爱的娃娃脸,那个稚气未脱的声音,那抹一蹦一跳身影,每每想起,我总能会心地笑出声。

今年初冬,偌大的校园,一个人的孤单;那年初冬,不大的校园,一群人的温暖……

那年初冬,银杏叶纷飞的季节,是谁陪我沿着操场外缘走了一圈又一圈?又是谁细心地牵着我的手,不让我从边沿上掉下来?小卖部前,是谁往我嘴里送上一块冰凉?又是谁说,冬天吃冰棍是人间最美的享受?中心广场上,是谁横穿了几片苗圃,只为追寻那一叶被风带走的金黄?又是谁告诉我银杏叶就是蝴蝶仙子转世?生病时,是谁唠叨着说我,只要风度不要温度?又是谁倔强地监视我吞下那苦苦的药片?星空下,是谁在深更半陪着我,等待流星划过天际?又是谁告诉我每个人都有一颗属于自己的星星?

一幕幕、一帘帘,回忆不完……

回忆不完,只因我们的故事还没有结束,我们的青才刚迈出起跑线,我们的心也从不曾走远。蹲下身,信手拾起一片银杏叶,同样温暖的色调,同样简单的纹理,同样是扇子的形状。不同的是,那年的叶子是一纸想的信笺,上面写满了我们对未来的期许,镌刻了我们相约的十年,挥洒了青春的汗水,而现在,握在手中的却只是一叶空白,这样的空白我们要怎样填写?是下一个十年,还是继续约定永远

如今的我们,分散在天涯海角,青春的故事还在续写,只是故事里陪你哭过笑过的人不再是我。你的世界里,我成了局外人,成了一个忠实的听众,我只能守在电话这头听世界那头传来你的声音,听你诉说着你和他或她的故事,听你的开心或者不开心,然后静默不语,陪你一起快乐或者难过。

而我的世界呢?没有了你的世界,我的故事不再精彩。吃饭时,不会再有人习惯性地勾起我的小拇指;下天,不会再有人陪我在雨中狂奔,然后将任性的笑声淹没在飞溅的水花中;初冬的季节,不会再有人为我送上一片弥漫诗香的银杏叶;天冷了,也不会有人絮叨着要我穿厚点。没有了你,我将世界小心翼翼地卷起,只因我想留下一纸空白,等你,等你为它涂上色彩,等下一个十年,等你牵起我的手将它填满。

思绪回转,我抬头看天,看天空中倒映着你的笑脸,看你调皮地对我眨眼;我侧耳听风,听你稚嫩的嗓音,听你说其实你不曾走远。我知道,你从没走远,就像我一直停留在原地一样,你把心留在了原地。我也知道,此时的我们正同守一片天,执起一叶金黄,怀念着银杏叶纷飞的那年。

写在后面的:纪念那几年冬天,郧中银杏叶纷飞的日子,黄色的蝴蝶飞漫天,你明媚的笑脸惹了我的眼,谢谢你,你,你们,谢谢你们陪我走过最美的年华,让我的旅途不再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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