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爸爸

2011-11-18 20:39 | 作者:人过留名 | 散文吧首发

趁国庆假期回家了一趟,现在每次回家我都特别想陪爸聊天。其实聊天也不算聊天,就是听爸爸一个人说,其间掺和两句。以前总和妈妈亲近些,从小到大都和爸爸没话说。这跟家庭情况有关。我想如果我们家是很富有的那种情况,爸爸不必每天起早摸黑的出去做事,以至于有段时间即使同住一个屋檐下也未能见过爸爸一面的类似情况出现,我和姐姐都会很亲近爸爸,因为爸爸其实比妈妈更大方。在爸爸身上有钱的情况下,他会很大方的给我们五块钱。如果是妈妈最多给一块或者就五毛。爸爸每天都有事情做,如果下不能出去做事,那在家的日子就是土地里挖土或是山里砍树,或者是捎篾编竹篮之类的。他会的可真多。洗锅的竹刷,挑土的簸箕,晒茶叶用的那种特制茶叶篮……能用竹片编出来的东西他都基本能编个样出来,可技术就不能恭维了。自己家勉强用用还行,拿不出见不得人的自家宝贝。

每次编出个东西来拿给我们看雏形。我和姐姐都不懂,只得说:“我们爸爸就是聪明,什么东西都能编出来。真不错!还真有那样了。”妈妈就不同,她每次都不说好听的。连我和姐姐都觉得她有点不近人情:“你那像什么东西,别在那献丑了。”爸爸还是满心欢喜的继续编他的篮子。他心里认定的事那就是一定得成的事。编好以后也不管好看不好看先拿来再给我们见识一番:“做成了吧!”爸爸很自豪地说,“就是不知道好用不咯。”我们还是认同的笑着应和。

爸爸真的很聪明,只是死脑筋。他要认定的事,谁都改不了。他要认定的理,任所有人反对,他也不悔改,大不了一走了之不跟人家理论。爸爸很善良,善良用在爸爸身上显得爸爸单纯,爸爸是个老男人了,应该说他朴实。但是爸爸确实朴实得很善良。他从不争人事,待所有人都一样真诚和友善。交由他的事,他会觉得别人信任他而特别礼对别人,要是丢点什么,他会不动声色补回去,要是亏了空,他也会吃个哑巴亏,自个顶上。即使妈妈跟他说:“做事得用脑子想想,脑袋不要总给别人用。”爸爸不这么想。他觉得他的朋友都和他一样真诚,都视他如知已。谁哪回给了他比别人高的工钱,谁说了他做事做得好之类的,他都会一一敬数出来。

时候的我总是跟在妈妈身后,跟爸爸几乎没有交流,却也在我儿时的记忆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时的爸爸特别帅,尤其笑起来脸长长的,一边一个大大的酒窝,双眼皮。十多岁时看爸爸都还是帅帅的,每次爸爸一剔掉胡子,我和姐姐都忍不住要赞叹:“爸爸还是这么帅!难怪妈妈会看上我们爸爸。”爸爸一听,又笑了起来。再小的时候,我特别喜欢爸爸给我挠痒,他的手往背上一放,就比妈妈的舒服。妈妈挠吧,疼,摸吧又没感觉,爸爸没指甲可爸爸的手往背上一贴,有一点点碴碴的,却正舒服呢。只是后来发现,爸爸一给我摸背,就先吐点口水在我背上或是他手心上,慢慢的我就不要他挠了。

现在爸爸老了,眼前的爸爸也不帅了,脸上布满了深深浅浅的皱纹,头发掉到只剩周围的一圈,胡子粗碴碴的布满了脸颊,要他剔,他总说:“剔了,长得快。”我给他买了个剔须刀,以为可以更方便些,可是他却从来不用。一问才知道,他的胡子长得太快了,说是长了不好剔,还是习惯用刀片。一想起他因剔胡子而割得血淋淋的,总觉得痛,可他只是说:“过一会就好了。”

如果有时间我一定要和爸爸一起去逛一次街,然后一起去照一张大头贴,再去喝杯茶……爸爸就只是家里的爸爸,他从来没有和我们一起出去过。妈妈就大不同,晚止逛公园,吃宵,唱KTV……她都很积极,叫爸爸一起去,他总是同一个理由:总要有人守屋吧。

其实爸爸很喜欢唱歌,小时候经常能听到爸爸哼着小曲做着事。哼着还很投入。

爸爸不哼歌了,他就喜欢喝点酒,说自己的事,说和工友做工的事,说他心里想着的事。有时候我想,我要是一个男孩子该多好,至少对爸爸而言公平点。在家里,女儿没有儿子体贴爸爸,没有人听爸爸说他的那些事。一起吃晚饭都是他一个人吃到最后,我们都洗完脸看电视了他还在一个人静静的吃……

现在我每次吃完饭后仍然坐在旁边听爸爸说他的事,他有很多很多的东西说,有时候一件事也会重复说两遍或者三遍,但热情不减。我知道了其实爸爸很喜欢有人听他说话,他也想有个人聊聊天,听他说说他的事。这么容易做到的事,但在结婚以前的我却是从来未曾想到过的。很多事情真得在为人母为人父后才能体会得到。

爸爸,我亲的爸爸。当我看到孩子爸爸为孩子做的所有事后,我开始体会到了儿时未曾体会到的深深的父爱。谢谢亲爱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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