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白糖粽子

明天是端午，虽然节日的感觉在心里已经渐渐淡去，但因了远在西安，反而在这节日里更多的是想念家人。

印象里，自己并没有过上什么记忆特别深的端午。没有粽子，没有雄黄酒，没有荷包，唯有一把艾草，挂在窗口，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作为支柱的母亲，除了春节以外，没有闲暇时间在节日里为家人准备满桌让人馋涎的饭食。而这端午所处的六月初，正是割麦插禾的时节，家人都忙于田间，是没有节日氛围的。

清晨五点多，母亲喊醒还在睡梦中的我：“早点起床将稀饭烧好。”而端午这天的早晨，母亲除了说要将早饭做好外，会加一句“菜地旁的田埂上长着艾草，找那长得好的多砍一些，插在窗口……”虽说对节日没有多大的感觉，我还是会听从母亲的叮嘱，将那田埂上最旺盛的艾草割回家。艾草可以祛病庇佑家人，这是母亲的端午节里唯一不可精简的环节……

我们家的端午节里少有粽子的身影。如果说真的要有，那便是十一二岁时母亲于端午节中偶然包的白糖粽子。将糯米煮好，包在粽叶里，再煮。一家四口人将煮好的粽子拨开蘸着白糖吃……后来我说：“妈，你别包了，我自己将糯米盛到碗里撒上白糖好了。”现在想来，虽然母亲给的这端午有点讨人笑，但还是让内心浮起些许散不去的温暖。

去年端午休息的两天，我做夜车从沪回到家中陪母亲一起插禾。母亲说：“指望你这一天多的时间能插多少呢？”但我知道她看到我回去心里还是快乐的。

现今，我远在西安，想要回去也是不大可能。唯有一周一次电话，而通话时，我们都是在重复几年前就说过的话。也许，关心的话，说多少遍都不会厌倦。

电梯中的海报一个月前就在宣传冰激凌粽子，大街上路人手中提着精致的粽子礼包，我知道它们味道可口，但，再怎么变，也无法替代母亲留在我记忆深处的白糖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