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面书生

2016-04-21 22:30 | 作者:看风景的你... | 散文吧首发

灯红酒绿的巷口开了个书生白面馆,客来客往,人头攒动,生意挺红火。看了名字就觉得与细皮嫩肉,奶油小生有点关联,是不是小鲜肉的那种?不得而知。

早年,玲玲由前任老公领着来城市打拚,起早贪黑,风里里,在举目无亲陌人的人群里虽没赚得金山银山,也赚得比较前卫的腰缠万贯,正当俩小口日子过的蒸蒸日上,玲玲的举止投足渐显落伍的时候,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袭来,家道中落。饱足思淫欲,一个水盈盈的三妹掠走了老公的心,抢走了玲玲的饭碗。那段撕心裂肺的日子,钱,对玲玲而言不重要,重要的是人,重要的是眼袋,皱纹对个半老徐娘来说是多么无奈岁月抹去了淡忘了的记忆,却让脸上折子与日俱增。临分别的那晚,老公苦丧着脸:“不是我的错,不要怪我,全怪那张沧桑的脸让我没了兴趣,没了感觉,动不了情,在她那里,我感到了自己年轻”。听罢,玲玲狠了狠心,挥了挥衣袖,放飞了老公,也放飞了家庭

没了羁绊,自由了,没了责任,没了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盘查,寂寞的添堵,也是满腹的空虚。外面的世界,人与人之间好多的是在逢场作戏。岁数小你几截的,眼里瞄着你兜儿里的深浅,长你数载的又关望你的姿色和累赘,生怕被掠夺。真正拿得起,放得下,有点儿魅力和实力的,看上去比较养眼的,后面又编班成队,你算上了替补的替补也是好多日子问津了一回,讨回各自所需,第二天就各奔东西,杳无音讯。有时病榻上想要个问寒问暖,知冷知热也来的那么功利和勉强,人世间好像回到了冰天地的寒武纪年代。忽地,真是惦念起过去白开水般的日子,虽然无味,单纯的没点虚情假意。若不是那妖精出现,怎么会劳燕分飞?想着,想着,玲玲一声声长嘘叹,你行,为何我不能去潇洒走一回?

书生白面馆听起来就让人有那么点儿心慌意乱,鲜活,朝气,足可以掀起心底那么点儿涟漪。女人不似男人,即便是心有所想,也是无数个心是口非,更何况够着灯红酒绿去寻欢,有几个不藏着掖着?有几个光明正大?武则天中意的哥弟还标榜个僧人虚名,别说俺这平民百姓?这是男人的世界,贪官被贴了个小三标签,老婆依然不离不弃。女官人是否也可以?只有身败名裂。男人随时可以拍屁股走人,有几个女子输得起?想到这儿,玲玲有些丧气灰心,可一想到去的是白面书生馆又自叹弗如,总不能让天平倾斜的夹角过于抢眼夺目,在无限恭维里找回点自尊。拿起妆台前的雪花膏,轻轻地,温柔地对着镜子将脸庞上沟沟坎坎,鱼尾纹抹了又抹,再去润了又润,生怕露出来点馅。直至自我感觉还好,才落落大方地出了门。

玲玲故作矜持,在白面书生馆大厅里旮旯寻了座位坐下,像诸多高档会所等着服务生伺候。好久,才来了帅哥才俊递上了个栏目,介绍了服务范围,玲玲心不在焉听着,心里惦记着还是白面书生。“白面书生一晚消费多少?”玲玲低声慢气问道。服务生生怕别人听不到,高亢道:“白面书生价格不等,最高价格四十多元一碗”。 玲玲心满狐疑,怎么这么便宜?还是有猫腻?“可有包厢?”“没有,白面书生可以打包带走”。 玲玲嘘了口气,能打包带走就行,不至于在大厅里丢人现眼,半天折腾不出一点心情。半晌,服务生拎着只塑料饭盒递过来,玲玲心想:服务还真够体贴周到,宵都为人想到了,忙问:“人呢?”服务生一脸的茫然:“这就是你叫的白面书生呵,是面。”

玲玲先是惊愕错觉,继而又是满腔的欲诉还休。“不是白面书生吗?咋啦?成了面条呢?”玲玲按捺住心里不悦,仍心平气和。“大姐”,显然,倒是服务生有点急了:“我们这里是面馆,叫白面书生。”哦,哦,经服务生这么一说,玲玲这时才恍然大悟。谁叫她不多瞅几遍?谁叫她不留点心?谁叫她不谨慎再谨慎?闹笑话了不是?玲玲拎着一碗打包的白面书生面条(记得,是一碗,不是一晚),慌不择路走过大厅,上了车,往车上一扔,回头望了望白面书生店馆,憎恨想:恨死你了,再也不会来了。

原创 看风景的你暨耕茗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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