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原配们

2016-01-09 11:23 | 作者:栗子 | 散文吧首发

毕业一年后,我才恍然我的大学四年已经过去了。这一次回去成都让我感慨万千,在回程的火车上把大学四年的生活像电影般回放了一遍。

第一次推开041023的门是2009年8月29号,奥不对,应该说第一次见着他们(在他们之前我早已进去过,只是里面空空无物更无人)。推开门的前几分钟我一直在很期待着室友,却又害怕着。我害怕会与他们相处不好,我害怕会碰见很不讲理和计较的室友,因为我性子比较直,若是遇上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控制住自己的脾气,不过四年的生活证明那几分钟的顾虑都是多余的,他们是我见过最好的室友,说滑稽点是“中国好室友”。

第一次见面,难免有自我介绍,浓浓的东北音,还有很“包准”的普通话。现在想起这几个名字是这般的琅琅上口。之后,大家一起通过了水水的复试。持续了两个礼拜一起吃面食的日子。从小到大我都不吃面,但他们都是北方人,为了让自己合群些,那两周我吃了这辈子才吃得完的面,各种面。按东北话说:有时候我觉得自己都变得贼面。印象最深的是,我和局长一见面便聊起了游戏,聊着聊着便聊进了网吧,之后的日子很多不曾上课的假期都与局长在网吧度过。再后来我们买了小零食,用四张方凳拼成小桌,聊了些很多,总之那是认识最欢乐的一天。局长有位好妈妈,教了他“左心房,右心脏”的常识,于是我第一次怀疑了自己的常识认识程度。

大学时期总是在超市买些东西会找回来很多的一毛纸币,于是闲来无事,大家各自抓出一大把纸币“炫富”“赌博”――一毛钱的斗地主也持续了有很长一段时间,印象中是以局长输空了半抽屉一毛钱而止步。大一的第一个学期末,便尝试了通宵达旦赶作业的艺术生生活。至今想起来还真是惨不忍睹。大课的时间也总是手机游戏的时间,那个时候没有那么多的智能手机,手机游戏更没有现在这般猖獗。大一下学期,大家都有了自己的电脑。阿刘和我的是笔记本,古哥和局长的是无敌台式。不过,到了通宵赶作业时才诠释了笔记本“无敌”的时刻。记得很清楚,那是“植物大战僵尸”盛行的时期,我们上的是透视学的课程,老师留的期末作业竟是一整本的透视图习题,对于逻辑能力弱爆的局长,这简直是智商被埋葬的时刻。不过,最后我们是以一晚上的时间连抄袭带糊弄做完的一整本习题,现在想来这是绝对不大可能的事实。两台笔记本也功不可没,一台用来当作照明灯,一台则开启了植物大战僵尸,谁做累了便打一会僵尸,死了小地雷。

大家还在牵扯着异地恋时,阿刘带回了寝室第一位女朋友,维时不长,便也不多说。之后是古哥,从古哥开始时对小文姐无微不至的照顾,我们便猜到了在一起这个结局。两个人脾气都很倔,经常有些嘴角,但两个人也都是无比的踏实,直到昨天他俩还保持着这份不热不冷的恋爱,说是恋爱更像是令人羡慕的生活。再是局长那晚兴高采烈的回来,其实脸上已经写了“宋行答应了”几个大字,为了让他有个说出来的阶梯我还是问了一句,直到昨天他们也还是腻腻的站在大伙儿的前边,虽然过程中有过不开心,但最终还是坚持了过来。然后是我,一直牵扯着那段异地恋爱,结果很是大众化,直至今天我单身着。

大家都有了电脑之后,寝室也变得吵闹了起来,我们都玩游戏,唯有古哥一心努力学习,也许是寝室过于吵闹,古哥与别班老乡一同搬出了寝室,但并没有因此破坏了我们的情谊,要知道我们是“原配”。古哥搬出了寝室,阿刘也随之因为朋友搬到了同一层另外一个寝室。有那么一段时间寝室异常冷清,但游戏的氛围却未曾减弱。搬进来了对面寝室和对面隔壁寝室的乐哥和宵哥。寝室变得热闹不堪。对于乐哥,他是颠覆了我们思维的奇怪男孩,而宵哥则是被我们赋予了“大学玩具”无上荣耀称号。写篇日志我主要是写041023的原配,在此省略乐哥和宵哥一万字,虽然比起原配他们呆过时间并不故事也多,但我是个传统的人,原配才是好的,小三小四再美好也拿不出手。

古哥和阿刘搬出寝室后,也经常会回来走走。我的感情生活变得越来越不顺利,分分合合纠结了很长一段时间也终归分开了。学习变得好像愈发重要,于是我和局长删了游戏,准备好好读书天天向上,但无聊的时候确实是无聊,于是又装回了游戏。大三那年临近暑假,我推掉了满头的长发,剪了第一个寸头,我不知道他们是何感想。我记得那年我离开得特别早,去了上海。再又回到了江西,带了一批专业生。而他们,去了凤凰。说起来,大学四年,我没有陪古哥和局长过过一个生日,真的惭愧。再回到学校时我们已然成为了大四毕业生。我还记得那半年中,大家都在参加各种招聘会,只有我拒绝参加。于是大家纷纷忙碌,而我却无所事事。古哥找到了一份在房地产的工作,很是辛苦直至现在依然如是。终于到了大四下学期,可怕的毕业设计到来,阿刘搬回了寝室。4月20号早上八点,我刚睁开双眼,还没来得及发呆一会儿,床便抖动得十分厉害,我反应很快,立马喊了一句昨晚醉醺醺回来的阿刘,而局长就在我的对面,呆呆的看着我,反应慢是他的天性。我用力拍了下阿刘的大腿,立马跳下床打开反锁的门拴,一切都如此敏捷。我跑出寝室大楼的时候,外面还不曾有几个人。待我转过身时,一**上身赤裸的汉子涌出。我又往回走,拨开人群,寻找阿刘和局长的影子。地震来时你并不知道它有多大,等它结束了才知道可以安然无恙。一直没有看到他俩的身影,心里便一直在念叨:没事,没事。直至看到他们蹿出人群。那天晚,谁都不敢回去寝室,我们在操场上坐着,天空有直升飞机,操场里外也都有警察,马路上不时有警报声音。那几天余震不断,我们不时往外跑了几次,才知道是虚惊一场。于是就是这样一场地震,让我更加铭记这段往事。

直至后期,毕业答辩在即,大家都万分焦急,寝室也因为毕业设计满地狼藉。好在也都顺利通过。我们参加了毕业典礼,最后脱去了学士服。走进小南阁的一个包厢,等待着全体同学的到来。我只记得那晚我吐了四次,与大姐、二姐、局长、宋行相拥哭泣,泣不成声。我只记得那晚宵哥喝直了他的卷发,说:你,你,你,还有你,以后我要请你吃饭。我只记得那晚,宋行拉着我的手说:曾哥,留在成都结婚,工作,成家。于是局长过来安慰说:这么大个人还哭什么?然后我也忍不住再次哭了起来,局长也哭得不知所措,我们三人相拥痛哭。我只记得那晚,二姐(蛋蛋)不再犯二没了笑声,喝得满脸通红,抱着我时我竟如此难受。我只记得那晚大姐哭成了泪人儿,我们相拥安慰,她说:曾哥,我真的好舍不得你们,好舍不得大家。我只记得那晚,乐哥喝了几瓶酒就扑倒在饭桌不省人事,醒来时就哭得昏天暗地。离开了小南阁,我们二十几个人游走在马路中间,时不时来两张合影,到了分叉路口时道别。第二天,我们办理了一系列的离校手续,才发现那两天分秒如金,他们如同太阳阳光明媚时觉得理所当然,阴天气时才知道彼此这般重要。

与以往相同,因为学生的事儿我又不得不尽快离开学校,我记得那晚一群人送我,月娣给我买了满满一书包的吃的,送到校门口时她说有事要先回去,但我看到了她眼睛里有泪水。直到我走进了火车站,局长、古哥、宵哥他们一群人才离开,那一刻我多想冲出人群,但还是忍住一切连头也没有回,默默的边走着边掉了几滴眼泪。乐哥得知我要走,便直接来到了火车站与我道别,寒暄了几句也道别了,不过却让我无比感动。阿刘因为一些私事没能见上却发了短信过来,不过在不久后的几天他来到了江西,我坐了四个小时汽车去见他。

离开成都以后,我一刻不敢怠慢,十万火急赶回了家里与学生见面,安排了他们专业进修的事儿。回到家的第一个夜晚,我突然觉得自己的床是有如此陌生,总是在半夜醒来,发现听不见局长翻床的声音,听不见古哥说话,也听不见阿刘半夜抓痒痒的声,突然觉得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一梦便是四年,梦里的他们与我同吃同喝同住,这一刻梦醒来我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半年过去后,有一次与局长通话,我说:我想回去见你们了。局长说:回来时候提前跟我说,攒着钱。那句话几乎让我泪腺崩塌,但还是忍着玩笑了几句,挂了电话才掉了几滴眼泪。

时隔一年,041023的你们,无论原配与否,你们都要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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