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水泼城楼(一)

2015-10-13 16:20 | 作者:bogal | 散文吧首发

自撰词:狼笔慰相思,泥墨遽含仇。浊悬清浪高吼,腾空坐云头。单骑驱京口,昳丽惊帏盖漏。金水泼城楼。万里险关阻,长塞让风飕。\\悴新桠,斜旧柳,散梅幽。不应有诟,风向无道馈新游。悲喜交加常有,疏叶残红枝守。鹿嚎血呦呦,欲思良久,沙砺柳枝柔。——《水调歌头》

诗以“言志”为主,词以“抒情”见长。是言志还是抒情?真正在落笔的时候,没有人能够把两者分得清楚,理得彻底。从广义上讲,词应该是诗的一种吧,大体可以归结为诗;或者干脆联写,执意混同,藉以得到彼此不分家的效果。诗词吟咏性情,情动而辞发,表达的更多的是一种放大了的情绪。对现实社会的某种不满和抵牾,对人生的一丝感怀或者超脱。情绪不一定对头,但写的大抵是自己的真实感受。是褒是贬,任由他人评说;是对是错,抑或与他人无干,客观见之于主观所留下的一些印记。写的时候,情境有你,但又不完全是你。从某种意义上说,诗词就是个人主观情绪的一种宣泄,表达了诗人内心世界的某种诉求,能不能唤起公众的良知和思想上共鸣,不得而知——观文者披文以入情,沿波讨源,虽幽必显。于是问题便来了,喜欢对号入座的,大有人在。有芥蒂的人总觉得作者是在有意地诋毁自己,有损于自己的形象,把和张三的过节牵扯到李四头上,不把李四的文字抹平,不足以后快。各种删帖的本领和技法应运而生,有时足以达到荒唐,令人瞠目结舌的地步。气焰之嚣张,手段之恶劣,难以想象。甚至渗透到单位,借以产生一种威压,震慑对方,足以对现实的生活形成一种干扰,最后不得不把一部分网友捧到公安,把单位的领导捧到纪委了事。

世事,人情薄似秋云。我在我诗词的空间,被关闭差不多已经一年了,粉丝去了将近一半。我不知道,那些已经离去的粉丝缘何而来,又缘何而去。当时在加关注的时候,有没有慎重?是不是真的喜欢?抑或这个问题根本就不是个问题。只要善意而来,事情压根就不值得计较。此一时彼一时嘛,人走茶凉。你在的时候是一回事,不在的时候又是一回事。没有了互动,自然就疏远了,换个地方兜兜风,也未尝不可。人总有选择的自由吧。是怨是恨,是留连还是割舍,总不能绑着别人,强迫别人为自己叫好。在一个多元的社会,我们应该习惯于聆听各种不同的声音,坦然地面对各种不同的态度。谁在说话,谁在发声,说什么,究竟代表谁的利益,有时不能完全认同主流的媒体。因为主流的媒体有时也是可以被少数利益集团操控的。没有真正来自民间的声音,这个社会可能走向偏执。总不能让我说,不让你说,把你的嘴捂住,把你幸福了,把你成功了。说实在的,幸福不幸福,成功不成功,应该怎么工作,应该怎样生活,怎样学习,我们自己能够感觉得到。当社会的引导变成社会的强制时,效果往往适得其反。落井下石,勉为其难。把一部分底民逼入绝境。换句话说,一个真正的民主的社会至始至终是存在着各种不同的声音和不同的诉求。说不说是我的事,听不听是你的事;爱不爱是我的事,接受不接受是你的事。一个现代社会应该赋予公民的最基本的权益。如果不是心存顾忌,又何必如此执拗的消音呢。让问题及早地暴露出来,采取不采取措施另当别论,至少有个心理准备,有什么不好?难道非要亡羊补牢,让人民让社会付出沉重的代价才肯歇手不可?在历史上我们是有过这样的教训的,而且不止一次。也许把来自民间的声音控制在一个合理区域内是比较恰当的。但不能不让大众说话,更不能采取下三流的手段,迫使他人就范。大众的声音在许多时候是杂乱的,无序的,有时甚至是混账的,但混账背后折射的更多的是对社会的无奈,只要我们认真地梳理,认真地倾听,多少还是能够看出一点端倪,理出个九九来。

我只是一个温和的批评者,能言则言,不能言就保持缄默。那种天降大任于斯人的强烈使命感,在我身上已经找不到了。社会早已把我们雕琢的没有了原形。唯一能让自己心安理得的就是:要么不说,要么只说几句自己想说的话,不矫揉造作。空间关就关吧,没有必要介入更多的社会纷争。社会一间的进步,未必能够在一夜之间给我本人带来切实的利益。社会的龌龊干我屁事,能够超脱,自然会有六根清净。但六根清净往往只是暂时的,我们最终还是要为社会买单。为长远计,我还是愿意多说几句。说得不一定正确,但确实是希望中国在某些方面能够有所改进,中国的法治有着切实的进步。社会越来越文明,经济越来越繁荣,秩序越来越稳定,各项事业均衡发展,人人享有平等的机会。

但现实的情况并非完全如此。当社会资源走向高度垄断的时候,我们发现社会固化的问题越来越严重。换句话说,当一部分人真正富裕起来的时候,接下去能够富裕的,并不当然就是我们这些普通的庶民。这些先富们对社会产生的影响是深刻的。有时是积极的,有时是消极的。为富不仁,为政作伥,有时甚至从根本上动摇了现有社会执政的价值基础。对社会资源的掠夺和对普通民众的绑架越来越严重,越来越离谱。在快速城市化的过程中,所形成的马太效应,弄得穷人没有立锥之地,是相当危险的。到处都是开发区,到处都是新城。由地方政府出面,充当打手,把农民一股脑地往里塞。政府在为开发商们不断地制造新的被动需求。大规模的没有节制的开发的后果必然是大萧条,当我们透支了所有的需求,再也无力制造新的需求时,经济便会陷于停滞,社会便会面临动荡。房子总不能无限地盖下去,我们总不能蹲在新楼里坐吃山空。当新城区演变成鬼楼,如何盘活这些现有的盆景,就成为地方政府不得不面对的棘手问题。

从一开始的小打小闹,到大规模地兴师动众,所造成的社会脱节是显而易见的。值得庆幸的是某中学图书馆的电梯从高层滑落到负一楼的时候,搭载的人员不多,没有酿成重大的安全事故;否则有人又要为此埋单。有惊无险。政府急于把学校把商场把机关把事业单位一股脑地搬往新城区,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卖掉多余的房子。对于那些可怜巴巴的老城区小市民来说,要么忍受不便,要么乖乖掏钱。从学区房到校中校,从土地平整到新农村建设,地方政府总能花样翻新,手段迭出,不断地运用手中的权力,不失时机地把一些原生的土著洗劫一空——雄心勃勃的规划的后面总是掩饰不住的野心,没有节制的贪婪总是在不断地放大需求。如果你愿意的话,四处走走,看看我们的身边,我们的周围,究竟有多少房子。在短短的十年时间内,我们究竟消耗了多少钢筋,消耗了多少水泥,消耗了多少人工,污染了多少环境,除了政府,没有人能够搞清楚。泡沫经济理论甚嚣尘上,资本和权力席卷了惊人的财富。罪责人人有份,大哥不讲二哥,你发财,我也发财,苦的是民众,剥夺是民生。几家阳光,几家风。曾几何时,对于那些重器在握官员来说,手中有的是权力,胆大的就可以肆意妄为。缺的不是眼力,是操守。忌讳的不是投机,是民怨。不甘于接受批评,不甘于失去权势,总是意图捞点面子,不失时机地假以颜色。要想过太平日子,最好什么也不说,任其胡闹下去。

诗词最好不要有内容,以空灵为主。粉饰太平,掩盖矛盾,打造一幅莺歌燕舞社会升平的盛世图景。但盛世往往蕴藏着深刻的危机,历史的经验一再警示我们,盛到极处便是没落的开始。当阳光半岛沦落成为安徽最大的烂尾楼之一的时候,我们有必要对历史进行一次简单的梳理。借以说明政府在许多情形下的弱智和低能。引用著名作家余华的一句话来说:“ 我写下负面的故事,想得到的是正面的评价。所以我理解政府在封杀微博账号之后开始封杀微信公众账号,负面的事做得越多就越需要正面的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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