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已经被风吹走散落在天涯

2014-12-22 19:38 | 作者:艾伦的谎言 | 散文吧首发

柳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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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三年的,那样温暖,惹得柳絮拥校园入怀,缀满园间小径,常青树披绒若雪,美人蕉婚纱加身。白色的一朵朵,随风曼舞,每一朵都是正在长大的希望。就像教室里不断偷看她们的学生,向往着长大,向往着远方……傍晚的雪地留下道道车辙,随即又在色的掩护下被彻底抹平。那年天,雪花如约而来。伸手擦出一片透明,校园在手指和窗玻璃的冰冷触觉中掀开一角,看雪花飘落,看人群嬉戏,看带着“微笑”的雪人寂寞伫立,看总爱迟到的那个女孩儿匆匆经过我的窗台……

已经是第九场雪,却还是这样紧紧抱住慌乱激动的心。直到和前八场一样都融化在笔记本里,才安心对自己说一句,她已经来过……这一年,冬天提前造访,晚上六点多的灯光下,沾染昏黄的雪朵在《发如雪》初次入耳的凄楚里无心飘荡,喧闹的校园似乎瞬间安静下来。且听风吟,且听雪落,且听元旦晚会上被遗忘在角落……窗外那簇无比珍贵的冬白,变成唯一不变的寄托。子不言,子不语,于嗟洵兮,与子成说。从暮雪消失到滂沱,朝夕盼望的窗边风景终于不再。你我交错于年轮开出的四季花,而季节,阻隔了有你的方向。任三月的杨柳如烟地哭泣,却再也唤不回街道向晚的哒哒马蹄。零五年,心愿成结。

黄金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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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里斯用金苹果砸沉了特洛伊,帕里斯用鲜血偿还了美人心。最渴望的东西,总是伴随着超长的等待和坚韧的意志,即使在神话里,铤而走险与皆大欢喜也是从不相见的恋人。秋天时候,每个人都该有一颗自己的金苹果,可能不如牛顿的那颗血统高贵,但也是地道的励志必备。这一年,当馥郁的桂花香淹没整个校园,那些好像昨天还一起去路对面买饭、逛书店的男男女女,开始向理想的象牙塔进军。离散天涯,就这样变得在劫难逃。为了让他们无后顾之忧,还能常回来看看,所以,我勇敢地留了下来。

这一年的桂花香尤其浓郁,我不禁摘了一些夹在字典里。这一夹不要紧,之后的一年,几千页的字典,隔上几页就会有一朵花或者一片叶子玉体横陈。时间久了,字典里竟然巧合地氤氲出一种令人舒服的中药味,长知识的同时还能心旷神怡,而翻翻字典就能百病不侵,我那颗如此虚荣又胆怯的心也算是醉了。醉,也是一种劫。

静物无心,落笔有意。纸上的别离不是某个人,而是一幅叫做别离的画。对于因为画里少了某一部分而产生的零落感和缺失感,我们起了个拗口的名字叫思念;对于因为画里少了某一部分而产生的层叠的零落感和缺失感,我们又起了个拗口的名字叫望穿秋水;对于因为画里少了某一部分而产生的终极零落感和缺失感,我们则起了个很有诗意的名字叫想死你了。想念,也是一种劫。

对未来迷茫的、不确定的,又充满向往的孤注一掷,是秋天经过时候布下的最大的劫。如果丢失了耐心和坚韧,就很难在这一关里全身而退。因为选择留下,因为选择等待,所以有了清风含香的回忆,所以有了以退为进的驻守,所以十年风雨黄金劫,犹记那时满庭芳。

望月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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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成一弯的梁,倒映在这湖面上,你从那头瞧这看,月光下,一轮美满……望月湖上的汉白玉拱桥是学校标志景物之一,虽然力学老师说过,这座桥的结构是完全浪费了它的荷载。湖边偶尔会跑出来几只可爱的宠物狗,那讨人喜欢的样子就好像它们从来没有被分手的情侣抛弃过。湖里每年都会放养一批金鱼,至于金鱼长什么样子,对我而言至今还是个谜。有一艘停泊岸边的铁船,古朴的造型在夏天时候会跟垂下来的柳枝一起构成无比诗意的画面,所以我们并不在乎它是不是只用作打捞湖里的废弃物。湖水的清澈嫩绿似乎昭示着长久不变的丰盈润泽,但我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每个暑假它都要被晒干一回。每个学期末最浪漫事的就是去湖边,不是去约会,而是想赶在考试前拼命看完从来没听过的专业课。跟以往不同的是,那年夏天,当最后一门专业课考试完毕,对着这片湖,突然想哭。这里漂亮与否,也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里发生过什么。

异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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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我想要什么,我要一台大大蓝色的飞机,带我环游世界,去地球每一个角落,在蓝天白云中穿梭;而长大以后,我想要什么,我要一台小小红色时空机,带我穿越距离,去伴你每一个朝夕,在锦绣天伦里平淡。

披星戴月的奔波,只为一扇窗,当你迷失在路上,能够看见那灯光。不知不觉把他乡,当做了故乡,只是偶尔难过时,不经意遥望远方。涟漪轻漾,温柔了年轮,飘零的栀子花又在长大,偶尔还会被操心牵挂

木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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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天气急剧转凉,但预言中的雪花还是没有降临。老郑大的梧桐树,在夜半零落的雨点里,开始倾尽一季年华,恣意飘洒。梧桐知秋,若叶凝雨,桐叶铺垫出秋天的脸,雨点玲珑成桐叶的心。

可能还会有些许人抱怨说好的雪花没有兑现,但半上午的阳光最终突破阴云与他的众多粉丝见面,所有人还是感觉很乐意接受。再往前走,桐叶被聚揽堆积如山,坐在旁边的师傅点了根烟,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燃烧,脑袋里蹦出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桐叶的火光冲天。反正烧掉一切,下个季节都会再回来,又何必犹豫迟疑,畏缩不前。已经凋零的过去,不需要留恋,就由他毫不犹豫的焚烧殆尽。

这里也是一座城,一座男男女女川流不息如烟如雾的城,这里会有故事,会有怅惘,会有希望,也会有迷失。但他终究不是归宿,而我也不是归人。

前面的草坪上,一个忧郁的男生静静安坐,他怀里的木吉他默不作声,而我却明明听到,空气里飘散着一首《那些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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