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欲孝而亲已不在

2014-09-28 12:03 | 作者:程书庆 | 散文吧首发

2014年7月29日,父亲的突然离世,给了我很大打击,现在心还一直沉在父亲患病和丧事的阴霾之中,感觉身体好累好累,心好痛好痛,20多天时间过去了,干啥事都萎靡,没心情,魂不守舍,我不敢让自己刻意地去想,不敢去触碰那份伤痛!那是我自母亲去世以来经历的最深的痛!是对生离死别的无能为力!相比之下,什么落榜呀,失恋呀,人生的大起大落又算得了什么。

先两天是父亲的“三七”忌日,和姊妹去坟头祭奠,看着插在坟丘的招魂幡已经褪色,眼泪伤心泪水一如决堤的水...

孤独的走在回忆的路上,路边林林总总都是父亲的印记,太多太多的记忆把我包围,把我感情的伤口再次赤裸裸的剥开舔舐。

我该怎样去形容我的父亲呢?父亲是一个率性的人,憧憬外面世界而又很难走出小农意识,生前开过矿、经过商、多次去北京跑过古玩,然而父亲终究是一位乡村医生暨地道的农民,一生勤劳节俭,和母亲辛苦地养育了我和姐姐、弟弟,供我上完大学,吃了很多的苦,对子女的,他不善于表达,习惯默默地付出,耗尽一生的能量照亮孩子成长的路,给了我们农村孩子们最好的生活。他为人耿直,但他的善良质朴,医者仁德却获得乡亲们的厚爱。

生活给了他丰富多彩,也给了他戛然而止的悲怆之曲,在父亲生前的最后十多天 ,我和姐姐一直以为父亲所患的脑梗塞问题不大,但父亲知道,他是医生,他热爱生活,渴望活下去的那份挣扎真的让爱他的人心痛成了碎片,我们最后还是无力回天,生命亦如此,我只能无奈接受,只能吞噬下那份残忍。

我和他有着相同的血型,相同的性格和脾气,我们就像镜子里的自己。想起我在叛逆期那几年,我们就像两只大小的刺猬,很是抵触过一段时间,慢慢的,我大了,父亲老了,我们把心敞开了,其实我们一直彼此很爱对方。父亲,你可知道你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我的依靠,从开始就如此。

可为什么上天不再多给我们几年啊,我可以继续挽着你散步,可以赔你看戏曲,喜欢听你谈我小时候的事情,喜欢听你讲我妈妈故事....可你就那么走了,子欲而亲已不在,留下好多事情没有做,永远把悲痛留给了你的朋友,你的亲人...

我常常一个人想着您的种种,突然有种很怕回家的感觉, 怕回到那个充满记忆的温室, 更怕见到那只是一捧黄土却深埋着您的坟墓! 您离去时那最后的情景,一直尘封在我心底,不愿触动,却历历在目。面对丧失您的痛, 怎么也接受不了您当时不愿给予的现实,依然想象亲人给你您更衣时的情形,握着您僵硬的手脚我们泪如下... 依然想象我给您换上您最喜欢的中山装, 依然想象摸着您那冰冷的额头,我无言的泪水顺着脸颊无休止的滑落... 依然想象握着您那拿着金元宝的手已经冰凉了,再也感觉不到他的温暖了...

四十多年来,您贯穿了我至今的生命,从教我认字到庆幸我现在的工作. 家里到处是您昔日的身影,我回忆着往昔的温馨,找不到开头,也找不到结尾. 就在这记忆中徘徊着,找不到进口,也找不到出口。很多事情都说不清喜悲,但就是要落泪。 在墓前,烧掉了代表众亲人心意的纸钱、电视、茶几、手机、金山、银山等, 然后一一磕头,听着亲人的哭声,无限心酸..... 多少往事历历在目,在心头涌动。

含泪祭奠您,告别一个再也无法回头的岁月和一段尘封的记忆。将您的遗像放在桌上, 让您的形象永远活在儿女心中,并以各自的方式流传下去。

相信热爱生活的父亲在天堂也会和母亲一起把生活经营的有声有色的,会种地、会养花,会养....

我亲爱的父亲,愿您在另一个国度,不再有烦恼,不再有病痛,找到真正的平静和快乐

爸,你不灭的灵魂会在天上注视不孝而艰难的摸爬滚打的我吗?

我相信还有下一个轮回,我们还会相聚,我还是你倔强,任性,惹你生气,爱你的孩子,那时,一切都没有变。

儿子书庆

2014.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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