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子

2014-06-17 13:34 | 作者:水泉 | 散文吧首发

门前有两颗柿子树,是我和母亲一起栽的。

时候,我喜欢吃柿子或柿饼子,但家庭条件的制约,很少能吃得到。那时,母亲拾荒,偶尔会带两个回来,分别会小心翼翼地放在左右两个口袋中,可即使这样,一路的颠簸,柿子仍难免于难,熟透了的柿子还是裂开了。我放学回来,看见桌子上整齐地摆着两个裂开的柿子,总会掉眼泪地将它们吃下。我想,母亲当时一定很伤心,伤心之余又把两个裂开了的柿子小心翼翼地摆在桌子上的。

然而每当我吃完这两个裂开的柿子,心中总会不知不觉地生出一种莫名的幸福感。我为我有一个伟大而勤劳的母亲而感到骄傲和自豪,于是我决定好好念书,将来报答母亲。我想,如果要给这种幸福感起个名字,就叫母;如果要给这种幸福感所带来的力量起个名字,那就叫母爱的力量。

然而,多年后,依靠这种母爱的力量我并没有考上大学,我明白,考上大学,只需要一个条件或因素,那就是勤奋,而考不上,却有很多的因素,也或者是一个因素——不够勤奋。

我想了很多,我对不起吃苦的母亲和那两个裂开的柿子,是我玷污了曾让我感到骄傲和自豪的母爱,是我白吃了曾让我感动的两个柿子。

于是,我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在母亲继续拾荒的日子里,我终日以泪洗面。

母亲没有安慰我,她想让我静一静,想一想。

天来了,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里,母亲并没有去拾荒,而是徒步跑了趟街,她带回了两棵柿苗,母亲让我和她一起栽。于是,我们行动起来了,我挖坑,母亲提水,母亲说:“你小时候家里穷,没吃上什么好的,甚至连一个完整的柿子也没让你吃,妈妈很内疚,今天买了两棵柿苗,希望你像它们一样重新发芽,开花,结果;没考上大学也不要紧,只要好人一生平安幸福就行。”

没过多久,柿苗果然发芽了,我喜出望外,急忙把这件事告诉母亲。母亲笑了,点了点头,我也笑了。

从此,我每天给柿树浇水、施肥、打虫,望着逐渐成长的柿树,生活的希望在我的心中再次点燃,快乐的种子在我心中再次萌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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