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我二十四五岁

2014-01-06 08:55 | 作者:凝汐 | 散文吧首发

一向认为,本命年的我是二十四岁,不过大人不知为什么总喜欢强迫我大一岁。

这一年,我二十四五岁,大学毕业将足年,逐渐褪去小孩子的羞怯,开始一个人的生活,远离我的家,在这个阳光热烈、风声嘶鸣的城市。这一年,我二十四五岁,过着与之前截然不同的生活,静漠的生活。生活唯一的重心便是工作,正如,来此,本就因为工作。

这一年,我二十四五岁,用自己的行动实践着当年的想,同时被现实狠狠抽打,抽打曾经把一切都看得太简单的幼稚,抽打未曾从内心审视自己的鲁莽。这一年,我二十四五岁,却仍然记得十四五岁想要当老师的原因和期许。如果之前称之为单纯,那么此时我只能觉得是幼稚。坚持了十年之久的“梦想”在实现后却一度让我焦头烂额,因为我没有做过当会计、保姆、ATM机、调解员、侦察员的准备。这一年,我二十四五岁,潜移默化地接受了早睡早起的“戒律”,早六晚二十三,大抵没有逾越,即使偶尔困倦难当,也能凭着意识把自己从床上揪起来,因为二十四五岁,早已过了随心的年岁。“自律”,因为自己,也因为那一群孩子。这一年,我二十四五岁,仍然怀念着二十一二岁时说走就走、随心而行的自己。

这一年,我二十四五岁,因为被绿色的书皮和作者个性的名字吸引,看了《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书看到一半得知赵薇拍电影的消息,深深的期待了一些时日,然后迎来了“全民致青春”的热潮。电影与原著颇有出入,但仍有些原景再现,比如,若干年后,郑薇看着抽烟的陈正,说:“时间真的会把人变成自己曾经反感样子。”这一年,我二十四五岁,某天,我突然发现自己理解了中学一位让我提起就毛骨悚然的老师。虽然,我仍会在偶遇时躲开她,虽然,我仍然认为她当年的某些歇斯底里是错误的,虽然她的有些做法我不能认同,但是,我理解了她,在我二十四五岁的这一年。这一年,我在不断警醒自己,不要变成自己当年厌恶的那种老师。

这一年,我二十四五岁,周围人问的最多的只有两个问题:1、一个月工资多少。2、有没有对象。工资在不生病的情况下可以养活自己,而对象,我仍然相信可遇不可求。我说我懦弱,所以接受不够。蒋来看我,我带她去了之前去过的所有地方,心未死,回忆不死。虽说物是人非残忍,但二十四五岁的我仍旧怀念着那些阳光耀眼的日子。我仍然相信爱,仍然希冀美丽的结局,就如,更喜欢《致青春》原著中郑薇与林静的结局。

这一年,我二十四五岁,我以为我没变,其实,很多都变了。比如,我换了口味,不再吃甜食;比如,我没了兴致,不再去搜寻美食;比如,我没了情致,不再翻看三毛、张晓娴、安意如这样的文字;比如,我忘了倾听,不再了解内心的呢喃……这一年,我二十四五岁,我曾以为的梦想,此刻不过是养活自己的工具。我无法傲然地说每天早晨叫醒我的不是闹钟而是梦想。

这一年,我二十四五岁,身边的人都恋爱、结婚、生子,我依然独来独往。看到一个说法,不无道理:结婚就像考试,明明时间还很多,但是看着其他人都交卷了,你便按捺不住,最终随便答答草草交卷。

这一年,我二十四五岁,学生、家长、朋友开始叫我“彭老师”,可是,除了上课,我似乎并未真正接受了这个身份,更多时候,我更像个孩子。我想,比起当老师,我更乐意做学生。每每坐在师父的课堂上听师父讲课,便是一天最乐呵、满足的事了。前几天,市里课赛在学校举行,听了不少课,颇有感触,其中,一看着极年轻的女老师讲《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课堂如行云流水般缓缓倾泻,一堂课听下来让人极舒服,师父说“孺子可教”,我自然钦佩不已,但内心的震动也不小。二十四五岁的我,是否对自己有足够的反省和认知呢?所幸,师父对我如女儿一般,关心与指导自是不必说,其余便由自己争气吧!

这一年,我二十四五岁,受了委屈不再给妈诉说,当委屈都消解了,才像聊家常一样一语带过。这一年,我二十四五岁,学着自己照顾自己,学着承受照顾不周的代价。这一年,我二十四五岁,生病了也不敢随便请假,中午十一点四十五下班,赶到医院医生要下班,撇开自己的羞怯,恳求医生略略迟延,然后打针、输液,到两点赶回去继续上班。这一年,我二十四五岁,总会遇到不少困难,每每这时嘴里总咕囔着:“要是我爸知道我现在这样,不知道多心疼。“然后该干什么干什么,家里,只字不提。

这一年,我二十四五岁,和三位同事住在一起,桔子、燕子、芳。这一年,我二十四五岁,还是没有想清楚我心底的冀盼。这一年,我二十四五岁,我仍在努力,努力的生活,就算为了生的希望、活的责任。这一年,我二十四五岁,我正在看一本书:《总有一天我们都会老去》,我想,我们正在老去。这一年,我二十四五岁,我刚刚送走了从兰州来看我的蒋,我们认识的那年是2003年,十年光阴,竟这么匆匆流走。

这一年,我二十四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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