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依然（二）

文/LIXIAO

亲爱的母亲 ：于您，不知是女儿已经释然，还是因为时间久了、习惯了而有些漠然。总之，内心里已不像您刚离开我时的那般疼痛了，确切的说，这应该是淡然了吧。

昨夜一觉醒来，已是欲近黎明，但室外依旧是酷暑难耐，丝毫没有清爽之晨的感觉，在这样一个暑天里，不知天堂里的您与父亲是否过得安然？是否会想念您的儿女们？

最近的梦里，您来的次数少了许多，但每次您来了又走之后，留给女儿的便是无尽的思念，以及对往昔那些温馨片段的深深眷恋。甚至，好奢望您能够活过来，能够与我面对面的坐着唠唠家常。女儿有好多话要跟您讲讲，您知道吗？

有时候，在电脑上无意间会看到关于老年人的图片，女儿都会对其仔细地打量许久，目的是：试图从那些老妈妈那里扑捉到与您相像的地方，比如——额头的皱纹，两鬓的白发，凹陷的口唇等等，哪怕只是一丝丝的相似,也会令女儿激动不已，觉得亲切。一番端详之后也不免失望至极，因为她毕竟不是您，即使相似又能如何？又能如何？

亲爱的母亲：女儿知道你耳朵不背，听力相当的好，但此刻，您听到女儿心中这声声呼唤与呐喊了吗？又是否听得到女儿在每次念想时分，那颗颗滚烫的泪珠在跌落地面时清脆的掷地声？

亲爱的母亲：今年的母亲节那天，女儿带着孩子特意去了您的小院。知道吗？迎接我们的不是您昔日慈祥的笑脸，而是那扇紧紧关闭着的大门，和那把无言的锈锁，以及槛前那没脚的枯叶。仿佛这一切都在向我诉说着“您已不在”的残酷讯息。

五月的阳光格外的明媚，愈近中午愈加强烈，甚至，有些刺眼。也就是这刺眼的阳光，不会因为您的离去而弃开您的小院，还是一如既往的塞满了整个庭院。

院墙不是很高，只需踮起脚尖，即可一览全庭，只是眸光落处，处处凄凉。——堂屋和厨房的双门默默地闭锁着，院内的杂草无声地疯长着，就连这样耀眼的阳光也变得异常沉默。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静，静的让人心疼，静得让人心寒。

离开小院时，没能带走母亲您远送的目光，亦没能带走您殷殷的叮咛，唯一带走的是那满目的荒芜和一心的酸楚。

稍稍西行，便是池塘边的那条小径了，（忆想从前，这条小径曾与您一起走过无数次来回）绕过小径，就是菜园了——如今您的息身之地。未到坟前，泪已暗涌。

摆放好特意为您送去的鲜花，同时也带去了您以前爱喝的牛奶、水果、面包，知道您特爱抽烟，女儿也有专门去商店买过，但是没有您喜欢的那个牌子。抱歉母亲，明年的清明节女儿一定带到，一定。（其实，女儿一直是反对您抽烟的，但是，今昔已不同）

儿子稚嫩的声音从身旁响起：“妈妈，姥姥死了是吗？”他问的很直白

“是啊”

“那死了还怎么吃东西”？

“这是心意，只要我们有心，姥姥就一定能吃到”。

“奥”（儿子似懂非懂）

环视四周后，孩子又说：“妈妈，您看，人家的都有标识，（他把墓碑说成标志）姥姥的没有，以后，也要给姥姥弄（立）个标志”。

“会的”我回应着。

孩子虽小，但他也希望别人有的您也不能少。

亲爱的母亲：这一切您都看到了吗？都听到了吗？都感受到了吗？炎炎夏日，愿您和父亲在天堂里安好！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