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湖情缘

2013-06-13 08:33 | 作者:纳兰诗茹 | 散文吧首发

西湖情缘

初到杭州,什么也没有准备,匆忙间便想起游历西湖,打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百度了路线,迫不及待的奔驰而去。

东坡说:”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而朱自清又说,西湖的波太明了,郁达夫说,西湖的湖光山色,太整齐,太小巧,不够味儿.众说纷纭,各持己见.我带着忐忑走近这笑看风云世事变迁的西子湖畔.

最先到达的地方是白堤,是当年许仙和白娘子邂逅的地方,堤内堤外都是湖,并将孤山和北山相连,隔株杨柳隔株桃,波光潋滟,游船点点,远处山色空蒙,青黛含翠,1000多年前,50岁的白居易被贬杭州,心情自然不好,但他看到西湖积满淤泥,捞时水满杭城,旱时湖水干凅,于是立即着手修筑工程,用葑草淤泥所筑,既解决了淤泥的去处,又增添了西湖的美感,可为一举俩得,白居易在杭州为官三年,兴水利,建石涵,治西湖,疏六井.后人评说时,都认为他政绩卓著功德无量,多年以后,他亦对杭州念念不忘,“自别钱塘山水后,不多饮酒懒吟诗,欲将此意凭回棹,报与西湖风月知”.可见,但凡游了西湖的人,心头便留出了西湖的位置,任时光倏尔而逝,也挥之不去,更有甚者,经过杭州时,感慨”故乡无此好湖山”决定举家搬迁杭州,做一回真正的杭州人,他在西湖买地,将老家豪宅刘庄的楠木门窗,红木家具都搬迁过来,建成“水竹居”可谓楼台水榭,曲廊亭,与湖光山色融为一体。

岁月悠悠,悠悠岁月,翻开历史的篇章,不难发现在西湖边生活了二十多年,面对西湖美景却没有一句诗词留下,“过眼西湖无一句,易安心事无人知”,可见,在一个国家动荡不安名不聊生的惨境面前,再美的景色,再醉人的波光,也是无暇欣赏的,我伫立在”清照亭”看着楹联,“清高才女 流离词客 照灼文坛 点染湖风”。正是李清照惆怅漂泊一生的写照。

二 “青山有幸埋忠骨 白铁无辜铸佞臣”

这是作为儒家楷模的岳王庙上的一副楹联,长跪在岳飞墓前的四位奸臣,秦侩 王氏 万俟萵 张俊,由此我们分清了,忠肝义胆赤血丹心,什么叫无耻钻营奸恶小人,在众多的中国人的骨子里,斑驳的影射出英雄理应受游人的顶礼膜拜,对佞臣就该憎恨唾沫,800多年过去了,又有多少人,去憎恨那个昏庸残忍的皇帝,他才是主宰名族英雄性命的操作手,他是对生命和尊严赤裸裸的谋杀者,千年的道德千年的劣根性,是不是我们中毒太深,习惯了人云亦云。同样在2000多年以前,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就系统的表达了这种所谓的思想,在柏拉图的《理想国》里,他认为只有哲学家有理性有智慧的人才能成为一个国家的统治者,他们是天之骄子是最优异最高贵的血统,是天生的统治者,那么群众就是天生的愚民 佣人 贱民是人类最卑贱的种族,只配接受别人的统治管理和训导,而这些昏庸无能的该死的暴君无疑是制造人类灾难和痛苦的侩子手,可笑的是,居然没有人去指责他们。如果说当年鲁迅先生对平民大众抱着一种” 之深,恨之切“恨铁不成钢’‘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态度,并最终找不到现实的出路而抱恨终天,可现在的我们还要一味的忍气吞声吗?还要做那个不敢反抗的弱者吗?

在过去,我们的先人没有反抗的勇气,或是大彻大悟,林和靖便是最好的证明,以梅为妻以鹤为子,吟出的诗也是颇具风骨,“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悠然自得,中国隐士太多太多,东晋陶渊明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唐朝的张志和”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无不称得上风流千古,他们放下一切的红尘杂念,缘来缘去皆寄情于山,爱恋于水,余秋说,但凡追随林和靖等人并不难,在哪儿都能找到几丛花树,几只飞禽,在现代社会要是碰了壁,受了阻,急流勇退,扮作半个林和靖还是最容易不过的,用现代时髦的语气来说就是,你要是伤不起了,就找一宁静的山涧休息几日,过后继续回到争斗中来,我们会光荣的说成这是一种旷达的心境,开朗的性格,君子的礼仪,儒家的风度,所以很多人愿意沉浸在这暂的宁静中放松自己,同时也在麻木自己,正如鲁迅说的那样,湖光山色虽好,也会消磨人的志气的。不知道是环境消磨了人的志气还是志气消磨了人,时光匆匆,去秋来,人类的思想似乎没有改变,梅妻鹤子也好,斜风细雨不须归也罢,都留在历史长河的印章里,任人随意装扮。

在满眼黑瓦白墙红窗的亭台楼阁中,有一个建筑是与众不同的,且具有”湖山最胜“的美誉,这就是百年的西泠印社,被列入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坐落在白堤尽头的孤山上,这是一座只有38米高的小山,却是一座藏龙卧虎的山,山上山下遍布名胜古迹,如纪念欧阳修的“六一泉”西冷桥下的女革命家秋瑾,百年老店“楼外楼”当年周恩来总理陪外宾来杭州,多次在此请他们品尝杭州的特色菜,等等。孤山被西湖的碧波环绕,花木葱郁,亭台阁楼,小径通幽,登上孤山,西湖风景,尽收眼底。从宋代大书法家米芾自刻第一枚印章开始,到元代大书法家赵孟頫独创篆字“圆朱文”入印,从而形成了一门独特的学问——印学,到明清时期就有吴门派,婉派和浙派之分,西冷印社的第一位社长吴昌硕就是浙派的代表人物,而给我印象最深刻的要属印学社员张鲁庵,他本是“张同泰”店铺第五代掌门人,生意红红火火,他却不十分在意,只有这古香古色的小印章让他为之倾倒,曾以1000银元收购整套《十钟山房印举》印谱,当时,一银元能买80斤大米,县长的月薪是20银元,他收集了433部印谱,1500余枚印章,我们无法估计当年张鲁庵为收藏这些珍品所付出的代价,而现在的历史价值,又岂是用金钱所能衡量的,当然我也是不会忘记来到这个雅致的园林呼吸穿越了百年的金石气息。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