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恨时光飞逝水

2011-08-04 16:10 | 作者:潇湘妃子 | 散文吧首发

聆儿左手抱胸右手捏着下巴在我面前走来走去。嘴里碎碎念,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白紫烟,你有男朋友吗?

我摇头。

那你有喜欢的男生吗?

我迟疑着摇头。

那么,为什么王皓轩出场的那一刹那你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呢?

有没有人告诉你,2010年的秋天来得特别早。宿舍楼窗外的梧桐叶早已飘落了一地,脚踏上去便会有沙沙声敲击心房,然后告诉自己,因为没有留下的理由。

清晨六点的时候,门铃声忽然响彻了整个小区。等我东摸西蹭过了十多分钟才去开门时,耳边那传来王皓轩的怒吼声:白紫烟,再不开门我就要被你们邻居家的锅碗瓢盆给砸死了。

开到一半的门被我瞬间关上,王皓轩站在我家门口猛捶我家的门,而我靠在门后掩嘴偷笑。哼,姑奶奶给你制作英年早逝的机会,快磕头谢恩吧。

两分钟后,王皓轩坐在我家的沙发上,拿着报纸喝着牛奶,声音抑扬顿挫,说,白紫烟,你刚才磨蹭着干嘛呢?

穿衣服啊。

那穿衣服之前呢?

睡觉啊。你这人有病吧,大早晨的,不睡觉能干嘛?

王皓轩拿着报纸上上下下打量了我的睡衣半天,拿报纸的手停在半空,嘴巴张成了O型,半天后说,你你你……裸睡!

我还喜欢裸奔呢,你有意见吗?王皓轩你以为你是谁,坐着我家的沙发喝着我家的牛奶翻着我家的报纸,还好意思来探寻我的个人癖好?

王皓轩抖了抖手中的报纸,坐在我家的软皮沙发上乖乖闭了嘴。

王皓轩每天都回来叫我一起上学,他说白紫烟,我是看在你是我青梅竹马的份上才天天来叫你上学,请珍惜。

我跳上自行车的后座,狠狠地捏了一把他腰上的肉。到了便宜还卖乖,要不是你的自行车坏了三个星期没去修,你会天天到我家来报道?前面认识的二十年零十个月你干嘛去了?

王皓轩,我生命里最初认识的男生。他有一张英俊的脸,高高的鼻子,薄薄的嘴唇,英气的眉毛,总以为这世上再也没有比他好看的男子会在我的生命路过,只到翼的出现,我知道,什么东西早已在瞬间翻天覆地的变化着。

翼出场是在王皓轩的生日舞会上。

皓轩的母亲每年都会给他举办生日舞会,目的不过是借着皓轩的生日大宴生意上的朋友。所以当日的来宾除了同学外,还有王家生意上的朋友。而翼便是其中一个朋友的公子。

那晚,若不是我怕皓轩生气,我肯定会在舞会上半途溜走;若不是客厅里的灯光太过绚丽晃得我头晕;再若不是我实在闲的无聊,我才不会在角落开始撕橘子皮。

我把剥下的橘子皮从四瓣剥成六瓣,再把六瓣撕成八瓣,当我试图把八瓣撕成十六瓣时,翼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一双黑色的皮鞋,白色西装,再看脸,活脱脱一个花泽类,行头正式的好像可以直接去教堂结婚。他的突然出现让那个我慌了神,在那对视的三十秒里,谁也不知道我只是在试图让自己不要尖叫出声和憋着气平复自己狂躁的心跳。

他笑着说,白紫烟小姐,我可以坐下吗?

我的心跳仿佛漏掉了一拍,心底蹿出一股暖流时间传达到全身,我捏着橘子皮的手紧了紧,鼻子里溢满了橘子的清香味。他叫我白紫烟,素未谋面而他却能直接叫出我的名字。我知道我的小心脏又开始此起彼伏的乱跳了。

大厅里人潮汹涌,我定了定神朝沙发的左边挪了挪,眼神意示他随便坐,并一心等待他的解释。

关于,为何第一面便已知晓我的名字?

他坐下来伸出手,说叫我翼吧,称明道姓太见外了。他的手掌宽厚温暖,掌心纹路清晰,像他的面容一样,帅气却让人又安心的感觉。

他说,大红的上衣,大绿的裤子,两条麻花辫,配上一双连小沈阳都不会穿的鞋子。在皓轩10岁到20岁的生日舞会上,坚持这个造型不变的女生叫白紫烟。

翼还说,这个故事远近闻名。皓轩和他说过很多次,他还说这个叫白紫烟的女生,最会耍赖手段阴险狠毒,出手讲究快、准、狠,会先给你一个耳光在踢你一脚,然后再给你甜枣吃……翼还说,别人都说白家的大小姐是最文静的,可是为什么皓轩会那么说呢?

那个晚上,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了想杀人的冲动。我恨不得扑上去狠狠掐死这个舞会的主角,可是我没有,我的唇角一直保持微笑。我对自己说,仪态仪态,你是雅典娜。

翼不知道,我会顶着这个造型十年不变,全是因为十岁那年和皓轩的一个赌。

我纠结,我怨恨,原来,我的形象早已经被那个王皓轩的畜生糟蹋了无数次,而且还是在这么这么帅的帅哥面前。

星期一那天清晨,我不等皓轩来敲门便推着自行车去学校,刚走出门口便看到朝我家走来的皓轩,我掉头就走。

清晨阳关照的人温暖,微风和煦拂在脸上,第一次感觉,骑车是一件这么愉快的事。

第一节课下课的时候,我跑到学校的公告栏面前,看着海报上的名字朗声大笑三声。

嘴巴还没合拢,笑容还没收住,忽然有人拍着我的肩膀,回头,忽然整个天空的颜色都黯淡了下去,因为它的光彩。是翼。他说,白紫烟,你笑什么呢,这么高兴。

我指了指海报,三年(1)班,王皓轩,早读迟到十分钟,打扫C区卫生一周。

翼疑惑的望着我,你们也算青梅竹马,他迟到被罚你怎么这么高兴?

青梅竹马?心痛啊!要是能选择,我情愿和本•拉登青梅竹马去。王皓轩你不是说我耍赖手段阴险狠毒吗?老娘就赖给你看。

我再抬头时,脸上已经淌出两行清泪。我说,青梅竹马是没错,可是两小有猜啊。从小我做什么事他都怀疑我的目的,他感冒我送他药,他怀疑我换成了安眠药;我送粥给他喝,他怀疑我下砒霜;我只会煮粥,而且很好喝,他怀疑我放罂粟……您说,这个人有没有经济头脑,安眠药,砒霜,罂粟都不要钱吗?我是多么穷苦的孩子啊。这样的人值得同情不?当我说到:“我是多么穷苦的孩子啊。”时。翼的嘴角很明显的抽了一下。我也知道一个千金小姐说自己穷苦是多么不切实际,可是这不是为了显示我的可怜吗。

呃……等下。你怎么会出现在我们学校,而且穿了我们学校的衣服?我指了指他衣服上的校徽。

他嘴角上扬,轻轻的笑了,舞会那晚,你那么急的离开了,我还来不及告诉你我这周会转到你们学校……

不是离开,是逃走。身后忽然响起王皓轩的嘲笑声。我憋着一肚子气转过头,看见皓轩站在我后面挑了挑眉。

哼,我傻啊,翼对我的糗事知根知底,我不逃难道还要顶着个扭秧歌的造型让他笑死吗?

扫你的茅厕去吧,我推开他,大步流星地走了。

谁都知道C区是学校茅厕的聚集地。因此,一个星期我不准皓轩接近我,早上我去学校也请不要劳烦我。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我真的很想写篇文章感谢那个惩罚皓轩的老师,真是菩萨转世深得吾心。以后每年我都会给你们烧香的。

翼再一次出现在我面前时,已经是学校文艺部的理事长了。

皓轩像一个跟屁虫似地跟在我身后直喊,紫烟,我帮你拿书包吧。挺沉的,你身子骨弱。

不要。我又不是林妹妹,吹阵风就能倒。

紫烟,我给你买了早餐,面包牛奶,对身体好。

不用,我吃过了。

紫烟,我帮你买了一个小皇冠,你也该打扮打扮了,总不能再顶个麻花辫出现吧……

我终于停下脚步走到皓轩面前,我戳着他的胸膛振振有词,王皓轩,要不是你,十年前用奸计害我,我会顶着个笑死人的造型出现在翼的面前吗?你现在居然还有FACE出现在我的面前提这件事。

翼?你喜欢翼?皓轩拧眉,眼里的光芒一瞬间消失了,只是又一瞬间恢复了平常的表情。

我偏着头轻哼,管你什么事。

皓轩还是那一脸嘻哈,摆手说,你那么笨,他不会喜欢你的。十年前,我说你爸会先回家,可你自己肯定的说你妈妈会先回家。我们打赌,输的人要在我的生日舞会上打扮成扭秧歌的造型长达十年,这可是你自己提出来的。

那是因为你事先怂恿你妈妈约我妈妈一起去逛街,然后我妈妈才会晚回来的。

好吧,那我现在道歉好不好啊?紫烟……

不稀罕,走开啦,叫我娘都没用。

就在这个时候翼走了过来,带着整个天空的蓝色。

翼说,你们在吵什么啊?

我满不在乎的说,人和猪怎么会吵架呢?

翼还说,下个星期的校庆上需要几名司仪,紫烟,我以文艺部理事的身份邀请你参加可不可以?

我还来不及回答,王皓轩先瞪大了眼睛,捏着我的下巴看了看,搂着我的肩对翼说,哥们,你眼睛没问题吧?看看,这是谁?白紫烟!你看。这小身体和洗衣板似地,该有的地方那个没有,不该有的地方也没有。做校庆的司仪?当门神还差不多。

翼的脸上绽放出笑容,看着我的眼睛说,不会啊,紫烟那晚的大红大绿很有个性,很可,现在有很淑女啊。身高也够,很合适啊。

我抬了抬头,挺了挺胸,从皓轩的怀里挣脱出来说,我怎么没有了,我该有的有,不该有的地方也没有好吧!

我上前勾住翼的胳膊。一挑眉,快滚吧。欣赏我的人多了,不少你一个,别在这碍手碍脚的。

皓轩看了一眼我勾住翼的手,真的一句话也不说很识相的走了。而且整整一个星期。

校庆结束的那刻,我蹬着10cm的高跟鞋歪歪斜斜在座位上坐下。哎,做淑女真难,做假淑女难上加难。以前我怎么没发现呢?真是委屈我的脚了。

翼吩咐部下收拾好礼堂从后台出来的时候,我正坐在沙发上神情扭曲,他走过来问我怎么了,满眼关切,我指了指我的脚,很痛。

文艺部的鞋子清一色的一个号,都小了一码,没的挑的我只好把脚硬塞进去,然后整整站了两个小时,中间还要端茶递水,好几次要不是有老师在,我早就走了,要知道从来都是别人给我端茶递水的。现在两只脚的脚踝后面蹭红了一圈,隐隐还有血丝。

翼的眉头紧皱,满眼疼惜,他说,等一下,我去医务室拿药酒。

我转身回头想说翼,不用了,休息一下就好。却看到了消失一个星期的王皓轩。他眉开眼笑,脸蛋依旧白白胖胖,样子如从前般嬉皮。他的手里是一只蝴蝶发夹,却是正在给站在对面的女生戴上。那个女生小小的脸蛋生的清丽,扎着马尾,对皓轩笑的花枝招展,不用多想便知道是三(5)班的班花,杜蕾。

原来皓轩对女生挺温柔的。我抬头,是翼拿着药酒回来了。

切,只要是个女生他就能好好对待,连幼儿园的鸡都分公的母的对待。如果把他泡过的女孩子集合起来大概能开一届奥运会了。

翼笑了,打开药酒蹲下身,他说可能有些疼,忍着点。他捏着我的脚,动作轻柔。药酒的味道扑来,微微刺鼻。

翼说,那你怎么和他像见了仇人似的……

简单呗,因为他在我的眼里根本不是一女的。皓轩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出,他的声音高亢:她一口气能吃两碗米,出去打架连你都不一定是她的对手,酒喝得比你都多,骂起人来比泼妇都凶,虽然白家大小姐是远近闻名的有修养。那是真人不露相。你说这样的人你能把她当成女的吗?

我死命低着头,一句话都反驳不了。因为我怕,怕我一抬头让皓轩看见我眼中的泪。原来这么多年,我在他的心里就是这么一个形象。我的眼泪悄然无声地滑落,却正好落在翼为我擦药酒的手上。

他的手忽然不动了,站起身说,既然你都没把紫烟当作女生那也不会有任何感情,从明天起我正式追求紫烟,你没意见吧?

翼的手很重的拍在皓轩的肩上,眼神坚定。我的身子突然震住,我知道,我不想听到任何回答,突然间,只想离开这里。只是离开就好,可是我的身体僵住了,走不了一步。

我的脚忽然很痛,痛到左心房。

我听见皓轩轻轻地说了一声好,然后便是离开的脚步声。

晚上我刚换上睡衣门铃突然响了,我一瘸一拐的去开门。很静,我站在门口突然不知的该说什么,皓轩的脸上是少有的平静和认真,眼睛里闪烁着光芒。他抬了抬手说,红花油,记得每天涂几次。然后把它塞到了我的手里。

那夜的星光很好,照在皓轩宁静的脸上,他的嘴张了半天,忽然说,我帅吗?

我愣在原地半天,然后说,帅,你很帅。只是……

那和翼相比呢?皓轩迫不及待的问。

翼?不,你和翼永远不可能相提并论。你的帅与我,再无关系。我晃了晃手中的红花油说,谢谢。然后转身进屋。关了门。隔绝了整个夜空的颜色和皓轩脸上的哀伤

没有人知道,那夜朗朗星光下,在那扇红木门后有一个哭得不可抑止的我。

也没有人知道,我的那句:你和翼永远不可能相提并论。对皓轩是致命的伤害。因为他的理解与我的本意背道而驰。我的本意是:皓轩在我心里是谁也无法替代的。就算是翼也不可以。而皓轩的理解是:翼在我的心里是最珍贵的。没有人可以和他相比。

九月的时候,皓轩彻底背离了我的生活。那个每天陪我去上课,爱我宠我护我,给我买早餐,帮我提包,陪我逛街的人彻彻底底变成了翼。

那是我初见翼时的夙愿,橘子皮的清香溢满整个大堂,是翼看向我的那一瞬间,我的心怦然绽放。所有的小思小念都立刻苏醒,像藤蔓一样缠绕开来。

可是当他真的站在我的身边向我微笑的时候,拉着我的手走遍这个小城市的每一条街每一条巷时,为什么我的脑海里浮现出的总是皓轩的身影呢?

王皓轩,如你那一声“好”,我与翼在一起了。可是你过得好不好呢?

美好,可我现在才知道,他的好是我来不及消受的。他对我好,看我的眼神专注,指尖温柔,可他终究来得还是太晚,他挤不走皓轩在我心中的位置。

这个小城市哪个角落没有我和皓轩的影子,哪条街哪条巷是我和皓轩二十年来没有驻足过的,嬉闹过的?又有哪一个地方没有留下过我们的欢笑与泪水?是这里有太多太多皓轩的影子,所以掩盖了我现在的幸福吗?

是不是,这个烙了我们所有印迹的小城市成全了我的夙愿也葬送了我的爱情

翼拉着我的手,在这个小城市散步。路过皓轩的家门口时,皓轩正好走出门,脸色凝重,他说,你们已经路过我们家门口第六十七次了,你们到底还要走多久?

我拉着翼的手说,天色还早再走一圈吧。

书上说失恋的女孩总要去剪掉头发,换个心情。我不算失恋却鬼使神差的走进了理发店。从座位上站起的那刻,我齐腰的长发被烫成了大披肩披散在肩上。翼说你很美,发型师说很美,其他顾客说很美。

出店的那刻,王皓轩迎面走来,看了我一眼,嘴里发出啧啧声,白紫烟,你真不厚道,认识你二十年也没见你提起过金毛狮王是你爷爷啊。

我把刚买的棒球帽扣在他的头上,王皓轩,你安息吧。

学校的公告栏上一年一度的最佳人气评选的最新信息,票数最高的两位无疑是翼和皓轩。

我指着皓轩的鼻子说,哇塞,谁那么傻投你的票。

皓轩突然双手扣住我的肩,眼神凛冽,盯着我的眼睛说,那么让我看看你到底傻不傻,你最后投给谁。

九月的艳阳斜射进眼里,我低头,突然失去了所有力气,柔软的心底潮湿一片。

学校里的广播室放的是梁静茹的《勇气》:如果我的坚强任性,会不小心伤害了你。你能不能温柔提醒……

皓轩的话直抵耳膜,他说,我只是恨,恨自己亲手把翼带进了你的生命里,然后亲手把自己推离了你的生命。他红红的眼底都是碎了的痛,一眼便可以看到那支离破碎的心。

可是皓轩,是不是所有一别,便会经了年。再回头相遇,都已经不是当初的你我?

翼说,紫烟,我们谈谈吧。

时光流转,木马无声,梧桐叶都落了。重复了二十年的场面,而我的心依然心跳加速。

王家客厅里的灯光依然炫目,而我,终于摆脱了大红大绿的造型。我穿了白色的公主裙,松松地挽了一个髻,站在人群里倒数,三,二,一……

皓轩的第二十一个生日,黑西服白手帕,挺直的腰板,每一部都走得英气十足,这出场震惊全座,他说,今天是我的生日,首先感谢各位的光临。但是今天我想要向我喜欢的女生表白……我听了,这开场白,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出了大堂,留下一片议论。

是我以为我们终于走在同一条修成正果的路上,而最后我们只是走上了同一条路的两侧而已。因为我知道,今天的表白不是一定给我的,那么,我宁愿不听到。

那天的星光,我一步步走出皓轩家的大门,突然想,我终于要练成“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高尚品质了。我没有掉一滴泪,只是想那漫天星光为何与我家的台灯一样亮?它们眨着眼是否看到了这个季节我所有的悲伤

2010的秋天,翼站在天台上说,紫烟,我们谈谈吧。我说,翼对不起。你永远不是王皓轩。

2010年的秋天,我把一张小小的选票投进了红色的纸箱,纸箱上写着一个字:翼。我想这是我对翼最后的补偿,我与他的时光里,我亏欠他太多。

可是,在转身的一刹那,看到了惊心动魄的一幕,你的怀里是那个娇小的杜蕾,手里是她为你做的爱心便当,你的目光灼灼。

2010年的秋天,有没有人告诉你,有一种悲伤连眼泪都不需要。

后来,当那满地的繁华落尽时,我终于可以将那满身的悲伤深藏在这个小城市的每一条小巷里。

只是,不会再告诉我,皓轩是看到我的投票放在翼的盒子里时,才接过杜蕾手里的便当,然后他们便在一起了。

也不会有人告诉我,那晚的生日舞会,皓轩要告白的那个女主角,是我。

更不会有人告诉你,2010年的白紫烟喜欢王皓轩。

半年后,我回忆以前为皓轩写下这篇文章。只不过文章的结尾是,以我的死而告终。可是,我不奢求翼和皓轩看了能原谅我。直到有一天,我觉得再无希望的那一天。皓轩气喘吁吁地跑到我们家,疯了一样地敲打我家的门。他的手里拿的是刊登者我文章的报纸。我知道,那一刻他明白了一切。可是,他在敲不开我家的门了。因为,在他敲门的前一秒,我将一把锋利的匕首深深刺进胸膛。在倒下的瞬间我听到了敲门声,那是皓轩独特的敲门声。我想再见他一面,可是,我一点力气也没有。在闭上眼的瞬间,我看到了皓轩找来了开锁师傅,打开了门,可是见到我,扑通一声跪倒在我的脚下。颤抖的手拔出了那把匕首,刺进了自己的胸膛。他倒下了,手里拿着那张报纸,嘴里吐出几个字:我爱……他,最终也没能说出:我爱你;我,临时也没听到他的那句:我爱你

窗外,梧桐树落下了最后一片叶子……深深埋藏了我们的爱情……

谨以此文献于我深爱的哥哥2011/8/3午间潇湘妃子完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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