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2011-06-06 18:52 | 作者:曾若初 | 散文吧首发

一把摇椅,一碗浊茶,一柄折扇,淡淡的,消磨着炎炎的阳光肆意的展示着她的年少,我躲在紫藤廊下,看着那蒸腾的土地,丝丝尘土被热气托起,是啊,夏,就这般来了。

畅然的夏风淘气的追逐在檐下古廊之间,间或又悄悄伏在耳边,偷偷撩动发尖,任凭摇椅前摇后荡,稍稍眯起双眼,茶几上的《苏东坡集》被夏一页页吹开,细语呢喃着: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

谁能不叹服他的放纵豪放,谁又不痴迷他的情深意浓,谁又能拒绝他的大江般诗人胸怀,我似乎醉了,醉在这寄蕴藉于豪放之外,喻旷远于婉约之中词风中,不可自拔,纵使仕途不济,于浮夸盛世之中,依就独来独往,踏莎而行,你甘于寂寞吗?不可知,不可知……。

细细抿上一口浊茶,又酸又涩,可是酸涩之后,却是清凉,你,亦是如此吧,风儿摆弄着门楣上的风铃,叮当作响,夏,便是这般的热呢,阳光透过树荫,落在了字迹之间,竟是如此轻柔

故友总是念叨,夏是燥热的,却又是闲散寂寞的,总是不理解为何这样讲,只是觉得很有味道,而今独自倚在夕阳摇椅之中,慢慢明白过来,闲散寂寞的,不是夏,是人吧……

风信子转的越来越快,不知间,竟狂风骤起,风尘扬沙,天上的云彩瞬息万变,年少时很喜欢战争片,也许,战争,便是历史,一个王朝的崛起,一个盛世的衰退,都源于战争,用它无坚不摧的阔剑,用他无往不胜的炮火,在书简与金铭之上,刻下了他们的符号,于是,历史,便有了。

金兵来犯,一曲满江红,激发了多少能人志士,江湖子弟,皆因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而奔赴边疆,救国于水深火热之中。一堆篝火,四面干戈,八方来敌,战火熊熊,谁能来救救这顽固不化的王朝,谁又能在奸贼佞臣之中横行霸道,每每朗诵于此,不禁心潮澎湃,似乎我便是握在踏破贺兰山缺的岳武穆手中的那柄利剑,我便是八百里分麾下炙,沙场秋点兵的那面令旗。

谁知,未等到峰回路转,收拾旧山河,朝天阙之时,历史却只用了一句: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匆匆结束了一名肝胆相照两乾坤的忠贞不二之臣的戏份。很大,亦很清凉,屋檐下的台阶被冲刷的一尘不染

轻轻叩打着八仙桌,雨,不止,强劲的打在地上折回的雨雾飘进了门槛,湿湿的,落在手背上,却又很舒服,雨帘之中,似乎有一道人影,歌声若隐若现:风回小院庭芜绿。柳眼相续。凭栏半日独无言。依旧竹声新月、似当年。

他,很失意吧,四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山河,就这么闲远,南国正清秋了。这,便是佳话么,这便是寸断愁肠的李后主么,这,便是李后主的剧本么,不解,不解……

雨,停了,热腾腾的土地,也不再那么干燥,微扬的尘土,也早已尘埃落定,云,懒散的不肯挪动一步,呼吸着清新的空气,也许这便是史册,轻轻摇摇头,纵使浪花淘尽的英雄,也躲不过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的结局吧

天放晴了,火烧霞映遍了天空,徘徊于紫藤廊之中,我喜欢这般天气,老式收音机里,说书人一拍惊堂木:世事如棋,一招换来千古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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